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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大闹醉金楼(中)

袁云即便是到了现在,依然无法适应青楼内的环境,看着那些满脸堆笑的老鸨子,他就感觉嘴角抽搐的厉害,这种有些虚伪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假,因为这些人在打量你的同时,总是会有意无意的瞟向你手里攥着的钱财。

“这帮老鸨子也太不专业了,笑得这么假惺惺的,难道真的以为客人看不出来吗?”柳依依嘟囔了一句,似乎对醉金楼内的服务人员素质十分的不满。

袁云苦笑一声,对于这个老婆也无话可说,柳依依当年可是经营着许都最好的胭脂楼,而胭脂楼靠的就是无微不至的服务,以及琴棋书画的享受,玩的完全是一种高大上的格调,买卖皮肉则很少发生,作为当年胭脂楼的老板娘,柳依依自然是看醉金楼不顺眼了。

两个老鸨子似乎对石沉十分的熟悉,也同时认为石沉就是今晚的东道,所以一个劲的围着他转悠,而对于跟石沉同来的袁云则只是浅浅见礼后,就不再怎么搭理了。

柳依依似乎还很是郁闷,于是又对着袁云的耳朵低语道:“这些个老鸨子都是些没眼色的,看石沉那货一脸的猥琐,哪里有依依的郎君风流潇洒,要是当年胭脂楼让这些人来打理,恐怕早就关门大吉了。”

袁云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笑道:“平日我来可不是这些人招呼,都是些很厉害的,今日咱们出来也不是摆排场不是,依依且将就下。”

柳依依翻了个白眼,转瞬就笑眯眯的接道:“那倒是,石沉这货就知道皮肉买卖,属于逛青楼最下下的一群人,郎君就不同了,每次来青楼从来都不过夜,那格调可是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妾身也最喜欢郎君这样洁身自好的。”

袁云一怔,这才反应过来,敢情柳依依不是在抱怨醉金楼的招待,而是在变相的警告他袁云要洁身自好,倒霉催的,回头绕了一圈,这个妖精是在吃飞醋。

想通了此点,袁云也就不再搭理柳依依了,而是把眼光投到了这间厢房之内。

李利包下的是整个三层,而袁云他们就坐在了四层当中的一间厢房,果然像自己吩咐的,石沉找了间楼上的。

这里虽然楼高,但是却没有窗户,属于靠内的一间,袁云对此自然表示理解,毕竟石沉他们身份不同,不可能像他这个侯爷一般,总是能用最好的上房。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一间普通的厢房,就没什么人注意,也方便了自己这边的人行动,想到这里,袁云又瞄了眼小六,发现这个贴身侍卫已经不在了,估计已经潜入了搂下李利那一层,只要确定了那名女刺客真的在,醉金楼外的火药军就可以发动了。

众人纷纷坐定,石沉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主公袁云推到了主座之上,这瞬间让他又是惶恐又是难过,屁股底下就好像长了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满脸都是要被打板子的模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石沉总算是安定了下来,不多时,他那所谓的相好就来了,袁云瞧着对方的长相,倒觉得石沉的品味不错,这名妓子身材匀称,长相中上,不过眼眉间的狐媚却非常重,想必石沉就是被这神态给套牢了。

那妓子只是稍微进入厢房两步,立刻对着石沉娇笑道:“石头哥,妾身这先来打声招呼,刚才来时不小心弄花了妆容,待妾身补个新妆再来伺候您。”

说完,还没等石沉回话,就一溜烟的告退了下去。

石沉瞬间就感觉千金重担落了下来,巴不得这名妓子再也不要出现,今晚就让他一人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如果真能这样,他明天一定会送一个银饼子过来感谢。

“刚才来的那名妓子,肯定是在别的房间招呼客人,来这里不过是安抚一下石沉这个蠢货罢了,由此也可以看出,石沉就是用来捞金的,绝对不会被刚才的妓子摆在前列。”柳依依很有经验的叨咕一句,然后就开始皱着秀眉瞪着石沉,觉得这货实在是有够丢人的。

袁云耸了耸肩,对于刚才的妓子将石沉摆在什么位置根本不关心,他现在只关心小六那边到底进行的如何了,有没有发现那名女刺客。

很快,老鸨子又走了进来,然后对着石沉一礼,问道:“石沉哥啊,今晚需不需要歌舞伺候?”

石沉干咳一声,然后问道:“今晚都准备了些什么样的歌舞?”

老鸨子立刻笑呵呵的答道:“今晚还真的有好的歌舞,大才子柴玉特别为醉金楼创作了一首良曲,不管是编曲还是编舞,都是上上之选。”

石沉瞄了眼袁云,马上回道:“那就这个了,赶紧唤来招呼。”

老鸨子却突然一怔,有些为难的说道:“石沉哥啊,这柴玉编曲的歌舞其实不看也罢,不如我还是唤些鼓乐的舞姬来好了,这样也显得热闹些。”

石沉再看眼袁云,心中立刻做出了判断,自己家的主公那可是人上人,怎么可能像他们这些莽夫一般,去听什么鼓乐,必须享受高雅的舞乐才行,于是立刻摇手道:“不用啰唣,我就要看这什么柴玉编排的舞乐。”

老鸨子微微皱眉,然后小心的回道:“石沉哥啊,您也知道楼里的规矩多,这些柴玉亲自调教出来的乐师与舞姬,都是要价很高的,所以他们一般都只在五楼上房内表演,这要让他们下楼恐怕不容易。”

石沉立刻追问道:“要价几何?”

老鸨子嘿嘿一笑,道:“表演一场需要六十贯,要是有别的客人加价,这还要往上涨。”

石沉一惊,怒道:“一场歌舞就需要六十贯,这都够三颗人头钱了。”

袁云听到这里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石沉这货竟然拿战场上买卖军功的价格来定义歌舞,确实非常的粗俗。

柳依依这时也挤到了袁云耳边,然后说道:“这柴玉听闻是个美男子,而且很擅长制作乐器,同时谱曲编舞也非常了得,石沉这个蠢货真是丢人,怎么突然拿人头来做比喻,真是俗人一名。”

袁云听柳依依如此说,想也不想的就对那老鸨子朗声说道:“一百贯,赶紧唤了那些歌姬下来表演。”

老鸨子一怔,转瞬就看向了石沉,似乎在等着石沉确定此事。

石沉嘿嘿一笑,很自然的说道:“赶紧去唤人,说一百贯就是一百贯,一文都不会少你的。”

老鸨子一脸错愕,仔细的打量了袁云一下,然后才匆匆离开了厢房,今晚总感觉哪里不对,平日这石沉带朋友来,哪里有这般拘谨,但是今天所有人都规规矩矩,连个谈笑的都没有,奇了怪了。

不多时,刚才进来给石沉见礼的那名妓子又折返了回来,然后几步就来到了石沉身边坐定,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这位乃醉金楼的宝蓝儿,乃是我石沉的红颜知己,主……呃,让兄弟见笑了。”石沉见宝蓝儿坐在了自己身边,赶紧给袁云做了一番介绍。

这下可把宝蓝儿给说愣了,石沉今晚坐在主座,自然是身份最高的,为何却偏偏对下面席位中的护卫如此毕恭毕敬,于是立刻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袁云,还没看见脸面,就瞧到一身粗麻衣料,立刻就没了什么兴趣,转瞬就与石沉咬起了耳朵。

石沉有些尴尬,但是也不敢说破什么,只能努力的将身板挺得直直的,并且尽量远离那宝蓝儿一些距离,这才做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宝蓝儿顿时有些奇怪,心中却开始担忧起来,难道是自己刚才溜去陪别人,结果被石沉给发现了,这样的话说不准这位金主会赌气走人,以后再也不打理自己,那可就要损失好大一笔钱财。

想完这些,宝蓝儿对石沉招待的就更加殷情了,之所以会马上跑到这边来,就是听说石沉今晚花了一百贯需要欣赏歌舞,这般豪气的客人,自然是不能得罪的。

可是让宝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