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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134.虎妖收尾,仙姑血狮子,风暴夜袭(8.2K字-求订阅)

桃花县。

县南。

老屋。

小夫妻俩在屋后的树林里散步。

“七年前,我可真没想到我们住的屋子还会变成一个救死扶伤的地方...

而那些曾经连活都活不下去的孩子,居然能够都成长起来,救人的救人,保护县子的保护县子。

世事变幻,沧海桑田,这才只有七年。

若是十七年, 七十年,七百年后,又当如何?”

白山轻声感慨着。

他看着身侧美眷,心底忽地生出一种害怕的感觉。

七百年后,若他故地重游,此间又是如何?身边又是何人?亦或...他也已埋了黄土,这里又成了别人的感慨之地。

白妙婵轻轻挽过他的手,如乖巧的猫儿般靠着他的肩膀,精致的脸蛋上因为体寒的折磨而显出几分蝶懒莺慵的神色...

春已过半,就算这小县子里曾经开过姹紫嫣红的花,此时却也随着风雨零落成泥,碾作尘芥。

“别瞎感慨。”白妙婵腆着俏脸,嗔了声,“你就是吃饱了撑的,之前我们天天忙于生计,也没这么多感慨。”

白山道:“有道理。”

但这也只是说说而已,世上有道理的事多了去了, 当一个人说出“有道理”这三个字的时候,他更多的意思其实是无奈。

就在这时,白山忽地感到脑海里传来稚生生的喊声。

“主人, 主人~”

白山想起自己修行【猛虎啸夜篇】时收伏的那猛虎。

“主人,呜呜呜...我好想您啊。

可我样子太显眼, 不敢入县来找您。

您让我照顾的那几個小娃娃, 我可都是认真照顾了的,呜呜呜...”

猛虎抽泣。

白山本就是故地重游, 既是重游, 哪儿不是游?

于是,他便带着白妙婵漫步到了一处偏僻之地,招来云朵,循着脑海里的方向而去。

很快,云朵来到了县南的一处荒林里,微微飘在半空。

云上...

白妙婵半趴着,就好像趴在床榻边往下看着。

却见荒林里,一只约莫两米高、四米长的黑纹白虎正蹲在矮山头,神色威严无比。

而矮山头旁边,却是六只母老虎在围聚着,有的趴在黑纹白虎身下,有的正在舔着JIOJIO。

白妙婵攘了攘白山,调笑道:“你家老虎都比你厉害。”

白山一时没反应过来,奇道:“哪儿?”

白妙婵道:“人家六个娘子,你瞧瞧你,才两个。”

白山无语道:“哪有娘子盼着相公再纳几房的?”

白妙婵道:“我不介意呀,宁宁肯定也不介意...”

说罢,她轻声道:“宁宁大概猜到她没办法生,而我又告诉宁宁我也没办法生...我们俩觉得, 得给你找个能生孩子的娘子。

得臀肥点儿的女人,这样才能多生几个, 到时候过继一个给我,再过继一个给宁宁。既然那长公主不行,那我们就重挑个。”

白山:......

妙妙姐自从成了他妻子后,这措辞也开始变得狂野起来了...

此时...

白山俯瞰了一眼云下的猛虎。

猛虎霸气无比,然而传入他脑海里的声音却是“嘤嘤嘤,主人伱什么时候到,快救我”。

白山也不急着下去了,在脑海里奇道:“怎么救你?”

虎妖道:“我本想始乱终弃,但母老虎们看的太紧了,我哪儿都去不了...”

白山无语了下,在脑海里道:“你与你的娘子们回山吧,今后莫要为恶,庇护这一方水土就是了。”

“主人,你要抛弃中王吗?呜呜呜...”猛虎用流泪的声音声嘶力竭地喊着,可白云上白山却看到它依然那般地站立着,好像一个骄傲的永远不会低头的王。

虎妖的力量不过等同于人间的洗髓,而且...他如今既然已经有了家庭,白山自是不会想着再带它离开了。

他如今境界已至灵婴境初期,若是遇到敌人怕不是都是能秒杀这虎妖的。

与其让它跟着自己送死,不如让它庇护一方百姓吧。

说罢,他就飘然离开了。

虎妖又喊了两声,知道主人心意已定,而它也确是有了自己的“族群”,便领着六只母老虎回盘山了。

在盘山里,还有三只母老虎,领着许多虎崽子在等它...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周边的老虎“慕名而来”,随着它这个山中霸主在四处狩猎。

虎妖自己也是矛盾的,它又眷恋着这样的生活,却也有些厌倦,在感到主人到来后便主动请缨了,然而得到主人的吩咐后...它便也如下定了决心似的,决意回山,好好儿统帅族群,总之是绝对不许吃人。

白妙婵看着白山养的虎妖居然带了那么多母老虎,心里只觉得好玩儿,两人调笑着,又返回了桃花县,在县上的云层里飘了一会儿,看了看此间的情况。

宋家已经搬走了,不知去了哪儿。

卢家也早不见了,想来当年勾结盗匪的事儿没让他们好受。

正看着,忽地白山距离桃花县不远的地方正扬起尘埃。

尘埃如墙,好似一道灰黄色的浊浪,被大地上的妖魔愤怒地激荡起来,奔腾着、咆哮着,往桃花县倾覆而来。

而这些烟尘中央,奔腾的却是一个个怪异的野兽。

这些野兽好像疯了似的,双瞳瞳孔焦距涣散,周身利爪、硬角、獠牙皆是得到了变异,而大嘴微微张开,残存的就食天性让它们口中的涎水一摞一摞地往下流着,在半空里拉出腥臭浊黄的液体。

这些怪异的野兽,就是因为地煞之气逸出,而变成的妖兽。

县口正协防的人们纷纷严阵以待。

“终于来了...”

“和这些鬼东西拼了。”

“保护桃花县!”

“对,我们身后还有家人,孩子!和这些鬼东西拼了!”

而县子里头,不少壮丁也纷纷抓着家里的锄头、菜刀、斧头之类的,往县口跑去。

谁都知道,现在“一个县子就是一个孤岛”。

覆巢之下无完卵,县子若被妖兽破了,之后就会有盗寇前来,间阴掳掠,烧杀抢夺,保不准还把人当两脚羊给剁碎了,做成粮食。

官府那本就不多的两百县卒早在之前的防御里死光了,现在就连知县都是无可奈何地守在府里,每日以酒灌愁肠,而那些当地小权贵的护院,南风小鸟拳武馆的武者也早已加入了协防大军。

在外来危险一波接一波冲击的情况下,谁都无法独善其身,所以...桃花县里竟是空前的团结。

“老岳,你这伤口是才刚愈合...可不能现在冲出去了!”

老屋里,红衣女人死死拉着布衣男子,然后又压低声音道,“而且...刚刚那个黑衣男人,他...”

布衣男人甩开红衣女人的手,道了声:“杀几个妖兽,还和我叽叽歪歪的...”

“你这是恢复的关键期!”

“就当病后康复运动。”

“老岳,你真是个没半点儿数的傻笔,你是怎么当上...”红衣女人欲言又止。

布衣男人沉默着没说话,

他叫岳屠,红衣女人叫伍红衣。

此时,岳屠冲出院门,看到在煎药的花晓霜,道:“丫头,借你家斧子一用。”

花晓霜瞥了一眼他全身缠着的绷带,道:“不借。”

岳屠:...

伍红衣看岳屠吃了瘪,对在煎药的花晓霜越发是看的顺眼,便拉着岳屠回屋,同时又轻声劝道:“那个人不是在的嘛...你担心什么?”

岳屠轻声道:“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哪边的。”

伍红衣道:“这是京城里仙姑给的消息,仙姑可是你们的五号,你还不信呀?”

“仙姑...”

岳屠默然了下。

...

...

县口。

轰!!

好似是深海怒潮狠狠撞击在了堤坝上,发出闷雷炸响的声音。

妖兽闻到了人肉味儿,利爪铿铿而出,在暮色的光芒里闪着寒芒,开始杀人吮血。

而桃花县的形形色色的县民们则是化作血肉大墙,迎了上去。

各处交锋,捉对厮杀。

血肉纷飞,尘土激扬。

哀嚎怒吼,怪异咆哮,入耳皆是。

手提斧头锄头,一入这浑浑噩噩的尘埃,便是生死再不由己。

可却不得退,只有战。

无论是什么人,又是靠什么营生的,此时此地,却都是只有一个信念:击退妖兽,保护家乡!

“畜生畜生畜生!!给我死!”

“老张!!”

“杀!!”

“狗娘养的!!”

“杀!”

“吼!”

声音交杂。

韩阳,祝羽,鲁七三人背靠背,手持砍刀,形成了一个圆,他们腰间挂着一些小葫芦,这是之前随白妙婵学的。

白妙婵是他们心目之中的女神,所以在偶尔看到白妙婵腰间挂葫芦后,他们就生出了也挂葫芦的念头,随后在葫芦里则是放些调味品、美酒,以及...毒药。

其他小孩子们也有样学样,但韩阳霸气,只许他们这三个和花晓霜带三个葫芦,其他孩子只需带一个或两个,以此区别。

此时,三人早就在砍刀上涂了毒药,互相默契地配合着。

可数分钟后,三人也都有撑不下去的感觉。

这三个习武的少年都如此,其他人更是不行了。

韩阳忽地咆哮一声,血性大起。

祝羽却偷偷拉了拉他,“跑吧。”

韩阳吼道:“要跑你自己跑。”

祝羽点点头,转身就跑,他不是怂,只是不想继续这必死之战。

这波妖兽极凶,县口的防御应该是挡不住的,他现在撤退了,还能去县中进行后续的战斗。

他虽然练的是南风小鸟拳武馆的拳法,可却对出冷刀子很擅长,在巷战里最能发挥作用。

韩阳:...

一旁的鲁七憨憨地跟着韩阳继续打妖兽。

“难道真要死在这儿了吗?”韩阳心里暗暗想着...

他忽地想起了常和他拌嘴,常喊他“你个畜生”的花晓霜。

“不会,我不会死在这里!”韩阳咆哮一声,好像体内有一股莫名的热血涌动,继而抓着砍刀猛然前冲。

有利爪迎面扑来。

他持刀迎上。

当!!

刀锋利爪交触,发出金石交击之声。

韩阳抬手抓着那狼状妖兽的脖子,砍刀又快又猛地扎下。

咔!!!

狼状妖兽脖子被贯了个洞,飙出一条血箭。

可狼状妖兽却没死,而是猛地一扑,好像根本不知疼痛似的,任由脖子被砍刀贯穿着,继续往前扑出,要撕咬抓着砍刀的韩阳。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身影掠来,周边空气里卷起一阵狂风。

轰!

狼状妖兽直接被轰飞了出去,又在半空炸开。

韩阳只觉耳膜嗡的响了下,眼皮狂跳,再侧头看去,却见那黑影已经轰然远去,所到之处,抬拳挥手,但凡被触碰到的妖兽,尽皆是飞炸成一团又一团的血雾。

好像泼墨的画家,运着大毫从那朱砂墨砚蘸出血红的墨汁,又尽情地挥洒开去。

好像运钟的僧人,抓着撞钟高高抬起又狠狠落下,撞击在铜钟之上,而扩散雷音。

一道狂暴之气,顿时覆笼了整个战场。

而无敌的身影,则在这战场的每个角落穿梭。

韩阳怔怔地看着这道身影,眼中露出震惊和崇拜之色。

别说他了,所有桃花县里的百姓们哪个曾经见过这等的无敌身姿,一个个都是不动了,傻眼了。

太夸张了。

太可怕了。

一个人的力量,竟能强大到这等地步?!

众人心底生出强烈的敬畏和尊崇之心。

片刻后...

冲击而来的上百妖兽被全部轰杀。

烟尘散去,黑影转身,露出面容,那面容扫过韩阳、祝羽、鲁七等人。

韩阳死命揉了揉眼睛,露出不敢置信之色,紧接着一蹦三丈高,大喊道:“白大哥?白大哥...白大哥!!!”

三个少年都冲了过去,而县民们也纷纷围了过去,其中还有不少认得白山的。

“这不是宋家的姑爷吗?听出出海了,这是回来了吗?”说话之人口中的宋家只是已经离开了桃花县的宋家,而不是逍遥侯宋家。

“是县南的白家娃儿...以前在桥头帮人写书信的。”

“娃儿是真的出息了,这也太厉害了!”

“大哥真是太强了,这是加入了哪个江湖的大势力,学了一身本事吧?”

“多谢大哥救命之恩!”

“多谢!”

“多谢啦!”

人们议论纷纷,各种声音响起。

然而,白山看了眼地上不少百姓的尸体,神色却显出黯然,心里没有半点衣锦还乡的得意,他只是慢来了一小会儿,竟就死伤了这许多。

他轻声叹了口气,道了声:“怪我来晚了。”

随后,又道:“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

...

“白大哥,真不怪你,没人怪你,县子里都死了好多人了。这次要不是你,所有人都得死。”

“白大哥...多亏了你让我们去武馆学艺,否则...我们早就死了。”

“白大哥...”

三个曾经的孩子,现在的少年随着白山来到了老屋。

老屋院子外,白妙婵提早从云上下来了,此时也正悠悠走来,毕竟白山并没有打算让人知道他会腾云。

三个少年看到心目中的女神,又纷纷跑了上去,一脸兴奋和开心。

在被女神一一摸了头后,三人都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他们追着那远去的马车,看着车里的白姐姐和白大哥离开...然后音讯无踪,再未回来。

“韩阳还那么调皮和喜欢使坏吗?”

“祝羽是变壮了不少,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么瘦了。”

“鲁七还是没变,依然憨憨的。”

三个少年都乖巧地像三只温驯的大狗,任由女神说着。

忽地,鲁七瓮声道:“白姐姐,剩子,狗娃他们,还有好些人...他们都没能活下来...是妖兽、流寇杀了他们...”

这憨厚的少年,神色里都是悲伤,他捏紧了拳头,似乎是在责怪自己没能保护好朋友。

白妙婵还没说话,不远处的篱笆却是打开了,

紧接着,一道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声音传来:

“不是妖兽和流寇杀了你的朋友!”

几人侧头,却见是个全身裹着绷带,头发凌乱的布衣壮汉。

那壮汉双瞳有神,正气盎然,好似两盏照亮夜色的灯笼,让心怀鬼祟者都不敢与他对视。

祝羽轻声道:“是晓霜前些日子救回来的一个大叔,在县外的河边遇到的,遇到的时候,他全身都是血。”

韩阳大大咧咧道:“叔,当时你又不在这儿,我们都看到了,就是妖兽和流寇杀的。”

这布衣壮汉自是岳屠。

岳屠沉声道:“那妖兽和流寇是如何来的?”

韩阳顿时愣住了,祝羽,鲁七也愣住了,白妙婵神色未变,白山却不看那布衣壮汉。

岳屠慷慨激昂道:“天下动荡,起因何处?”

他嗓音里好似藏着风雷和火焰,短短八字,就如同燕赵悲歌之士,手执铁板,慷慨陈词。

然而,篱笆后匆匆走出一个红衣女人。

伍红衣拉着岳屠就往后走,“该换药了!”

...

...

半个月后。

黎明。

农舍里。

夫妻俩正在被窝里缠着。

白山搂着自家娘子睡得正香,忽地听到不远处传来鸡叫。

白妙婵娇躯扭了扭,杏眼微微睁开,很快从迷离的琉璃色变得澄澈清明,她看了看还搂着自己的相公,伸手攘了攘他,“公鸡打鸣了,天亮了。”

白山道了声:“这鸡居然还没被吃掉?”

白妙婵古灵精怪地戳了戳他的脸,“你才被吃掉呢!”

白山本是稍作调息就可以一夜不眠的,但他不喜欢这样,便还是遵从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正常生活规律,原本的宋府没了,老屋也变成了病房,两人便住在了老屋附近的一个空房子里。

睡在这等乡下地方,只觉一切都接了地气,比起高贵精致的京城,其实也是别有风味。

人非草木,小夫妻俩本又是感情深厚,在这新的地儿又禁不住地试了几番云雨情,宝玉有警幻仙子授以法门,但两人关了门后却需自行摸索,其中自也有一番乐趣。

白山听到她说天亮,便起了床,见到白妙婵跪爬起来,要去接床榻边的衣裙罗带,他便又转身回去,把娘子按回了床榻,道:“你再睡会儿。”

随后,他就如普通人一般,外出帮忙分粥去了。

他虽是负债累累,可凡间的大米粮食倒还是买得起的,存了不少在芥子袋里,这些日子便是取了出来,交给花晓霜等人。

然后,不少百姓都来帮助,一早便煮了许许多多米粥,搭以简单粥蓬,分派米粥。

白山面带笑容的给百姓们分粥,可他心里却有些迷茫。

他知道这一切苦难因何而来,也知道这一切依然不会终结。

他在的时候,能护住桃花县。

可他若是走了呢,这里又会如何?

现在的县镇就如孤岛,吕师兄若想着寻一处炼丹,那也不是非常困难。

只不过炼丹需得药材们入得丹炉,吕师兄一边要维持着仙人形象,一边又要不动声息地把药材引入丹炉,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且...

根据长公主所说,吕师兄是被隐士会给拖住了脚步,以至于到现在还没炼丹。

“总觉得...对隐士会的好感更多一些...”

白山心底喃喃着。

暮色时分。

白妙婵和花晓霜她们在煎药,救死扶伤。

白山则是看着远处发呆,根据印种,吴王赈灾的队伍还在路上,他还能再继续混一段时间,可这些天他又悄悄去周边转过了,看到了无数悲惨的画面,他只觉心里的火和现在的身份冲突着,矛盾着,故而有些烦恼和茫然。

这种心灵的障碍若是久了,则必成心魔。

忽地,悲壮低沉的笛音从远处响起。

火红的晚霞好像冲天的厚重血河,淹没了一切轻浮的云朵,在静谧的大地尽头流淌着。

这笛音莫名地契合了白山心底的情绪。

他循音而去,却见到了在高丘上吹笛子的岳屠。

岳屠说他是个江湖中人。

他这么一说,白山也就这么一听。

他没再多说,白山也没再多问。

此时,这曲子却吸引了他。

他走到岳屠旁边。

那布衣大汉从外看已是好了不少,但有些伤不是能自然恢复的,即便是伤口愈合了,实力却未必能够“愈合”。

岳屠见他来,却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吹奏着这长笛。

白山看着他,忽地想起小梅姑娘站在高高的巨石上,对着汪洋大海吹着六孔埙的模样。

但小梅姑娘的乐声空灵,哀婉,好像尘埃落定的悲伤。

岳屠的长笛里,却是辽阔,悲壮,好像风雷和火焰被捏在了胸膛里。

这让他又回忆起自己在黑暗里作画的场景。

九灵元虎的九颗头颅都是仰望着天空的,就好像是在地府里仰望仙庭的魔鬼。

岳屠越发雄壮地吹起了长笛。

白山静静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