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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春风拂秋

春风拂秋

周一清早的众目睽睽下,老王蹬着他靓丽的二八直梁自行车缓缓挪进了学校。鲜亮刺眼的色彩,像核爆一样惊炸了一直以低调氛围示人的一中校园,但老王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持续着自己的往常。

老王乐呵呵的应对同事们的调侃,乐呵呵的面对政教主任的关心,乐呵呵的走进校长办公室,然后又乐呵呵的捋着胡子从校长办公室走出来,再然后乐呵呵的踏进高一4班的教室。

“感谢咱们的某个或者某些同学对我的关心,让我也在学校里出了下风头,但你们的创作水平实在一般,只有色彩,没有实质的内容和意境。另外从行为上看,说明我已经走进你的内心了,这是好事”

“咳咳”

老王清了清烟嗓又继续说

“但是我希望大家把对我的深仇大恨,转变成你们努力提高学习成绩的动力,不然再过几年,同学们上了985、211,在重点大学的校园里牵着小朋友的手享受浪漫的时候,你还得带着你的油漆桶站在桥头等活儿熬日子,这样一比较,你说说以后的同学聚会你还好意思参加吗?”

老王一边说着,一边用他眯缝的眼睛环视着整个教室,留意着每个男生的表情和动作。

蒋逸逍和李铭磊掩饰的很自然,行为和面部神色上没有漏出一点蛛丝马迹,因为根据以往经验,如果这种情况下有一点点情绪或者动作的疏忽,他们绝对没有任何能力去抵御来自老师的套路和计谋,而且随后要面对的是绝对的深渊和地狱。

老王的环视没有发现男生的异常,却发现了辛辛憋着笑的姿态。

辛辛伏在桌上,双手撑着脸,用手掌使劲挤压着自己的腮部,努力的压制着笑意,眼睛却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伏在课桌上的身体,随着憋下去的笑的节奏不停地轻轻抖动。

老王的目光只在辛辛的位置上短暂的停留了一下,眼神微微一收,甚至大家还没顾得上发现什么表情变化的时候,老王的神色就一闪而过了,然后开始带领着大家进行他所谓的浪漫文学之旅。

铃声响起,老王拎着水杯,夹着书本撤出了教室。蒋逸逍好不容易熬过被老王描述的、美的不可收拾的文学意境,生无可恋的瘫在了课桌上,双臂朝前伸展着,目光呆滞。

同桌果果在书包里取了些什么东西装进口袋,然后从蒋逸逍身后的空档挪了出去,急匆匆的往出走。呆滞的蒋逸逍不经意中发现果果身后裤子上有一片异样,像什么液体渗进了深绿色的裤子,稍稍有点发红,但在深绿色的背景下又显得有点黑。之前周末深夜无聊时,常从收音机里收听各类治疗疑难杂症广告的蒋逸逍,脑袋里想到些什么,一下子从瘫痪中振作起来,脱下校服上衣拿在手里,然后起身去追果果。

蒋逸逍在果果就要走出教室门的时候追了上去,把自己的上衣往果果腰间一围,准备把袖子在她身前打结的时候,果果的反射弧这才做出了回应。惊慌的果果被吓得木木的站住,愣愣的看着同桌在自己腰部操作衣服,直到蒋逸逍把绕过她身前的衣袖打好结,才满脸通红的说了声

“你干吗?”

“天气不好,别凉着肚子”蒋逸逍淡淡的笑着回应

“不…不用了”

果果准备要解开围在腰间的校服上衣还给他

蒋逸逍笑着把脸凑到果果耳朵边,看起来贱贱的样子吓得果果直往后躲。

“裤子上沾到东西了”蒋逸逍在果果耳边小声的说

果果楞了一下,紧接着带着恐慌的一股热流从脖子窜到了脑门,烧透了果果的整个脸庞,她急忙转身跑出了教室。

一个惊慌的木头和一个尾随而来献殷勤的赖狗,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做了些什么,就在4班广大观众面前秀了一把“恩爱”。起哄的声音雀跃而起,同道中人接连和蒋逸逍进行拥抱以表敬佩。蒋逸逍愣在当地,回想了一下刚刚亲自动手做的事,从心里打了个寒噤,但还是稳了稳心神,脸色泛红的走上讲台,煞有介事的向台下众生摆了摆双手,用电视里某些领导讲话一样的口吻说道

“啊,这个,啊。作为你们相亲相爱的同学,刚刚不过是关心了你们其中一员一下下,大家不要吃醋,啊。都有机会,啊,以后都有机会。”

蒋逸逍超脱淡然的下讲台往自己座位走,教室里哄笑继续。回到座位的蒋逸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瘫到课桌上,只不过这次胳膊是圈起来环绕着脑袋的。直到果果回来后小声的对他说谢谢,直到上课铃响起,直到物理老师举着物理课本开始讲述木块、小球运动。

熬到下午活动课,女生们挽着手叽叽喳喳的去小店买零食,然后坐在花坛边聊男生们永远都理解不了的八卦,男生们却一身臭汗的奔跑在各种球场上。

蒋逸逍和李铭磊睡醒走出教室,篮球场已经爆满,只能和俄语班的学生们混迹。蒋逸逍和俄语班好多学生很熟悉,要么是小学同学,要么是同一片儿一起长大的玩伴,照4班同学们的说法,蒋逸逍是4班男生和俄语班女生们交流沟通的无障碍纽带和桥梁,虽然事实上这种沟通并不多。

活动课进行了大半的时候,已经跑不动的蒋逸逍、李铭磊和夏云峰,满身汗迹的坐在球场边,一边休息,一边嘬着雪糕。

蒋逸逍叼着光溜溜的雪糕棍,眼巴巴的瞅着夏云峰

“再给咬一口呗”

夏云峰急忙用身体护住雪糕,根本不敢让嘴松懈下来。

一边的李铭磊含着雪糕,一边关注着花坛边的女生们,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句

“你们有没有觉得辛辛其实挺好看的。”

夏云峰吃惊的把剩下的最后一块雪糕掉在了手心里,慌忙抬手,张嘴吸了进去。蒋逸逍叼着雪糕棍扭过头,要重新认识他一下似得,上下打量。夏云峰和蒋逸逍对视了一下

“你完了!”两人异口同声

李铭磊“嗯?”了一声,然后脸红的笑了

蒋逸逍和夏云峰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对聊,像李铭磊不存在一样。

“终于有勇士想要对辛辛下手了!”夏云峰说

“是啊,辛辛也有做回女孩子的希望了!”蒋逸逍回应

“可是闷骚毕竟很闷啊。”

“那什么时候骚?”

“他俩认识十几年了,怎么好意思骚。”

李铭磊受不了俩损友的话,插话进来

“你俩有意思吗?这样打击我幼小的自信心,这事你俩得帮我。”

“帮你闷?”

“帮你骚?”

“说正经的呢!”

“正经骚?”

“正经闷?”

“你俩能不能行,还能处吗?帮我追辛辛!”

“太熟了,没法下手啊!”

“我怕被辛辛弄死”

“me too”

“那我萌发的少男心怎么办?”李铭磊问

“你自己对辛辛去说呗”夏云峰回答

“怎么说?”李铭磊又问

“妞,爷喜欢你好久了,跟爷走吧!”蒋逸逍又起哄

“爷,你太浪了,姑娘我不敢啊!”夏云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