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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荒山泪---夜织待夫

台下那些戏迷们一个个全都一脸幽怨的看着程小楼,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把他那张俊秀的小脸蛋揉成包子。

感受到底下那些吓人的眼神,他只能充满歉意的笑着向大家九十度鞠了个躬。

直起身子后,程小楼猛然抬眼双眸如刀的盯着王二春冷声喝问道:“王大家,请问我刚才这出戏是不是从你那儿偷的?!”

“还有你,你,你,你......你们这些刚才信誓旦旦赌咒发誓说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我偷戏的人,当着上万戏迷和电视机前所有观众的面,请告诉我,你们有没有听见,有没有看见我这出戏是不是从他王二春那里偷来的?!”

目光在王二春脸上停留了三秒,程小楼又猛然转身一个一个指着吴满屯等人大声问道。

“这个......这......”

“那什么......我......”

“小楼,其实......”

吴满屯和陶之秋他们几人一时间嘴里就像塞了枚咸鸭蛋一样,张着嘴舌头一个劲儿的在嘴里打转,却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王二春更是一头大汗,嘴巴张了好几次,还是没那个底气说这就是我的戏。

作为一名剧作家,他比在场的其他人更清楚,程小楼刚刚唱的这一段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不弱于《锁麟囊》,特别是配上他那幽咽婉转,低回曲折,若断若续的独特唱腔,更为这出戏平添了一抹别样的魅力。

而他这种以气催声,以声传情的特殊唱法,显然跟唱《锁麟囊》用的方法如出一辙,这一点不仅是王二春听的出来,在场的那些伶人和戏迷也听得真真切切。

“难道那小畜生不仅得了《锁麟囊》,还得了刚才这出戏?!”

王二春下意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恨得咬牙切齿,脑子里更是千思百转,不停的思考着对策。

“就算那位已经作古的不知名大家还写了这出戏又如何,只要我咬死《锁麟囊》就是我写的,他也拿我没辙!”

想到这里,王二春把心一横,站起来正准备开口说话时,程小楼又抢先一步大声说道:“如果你说这出戏是你的,那你就来接下一段!师兄,继续放音乐。”

“我......”

王二春老脸一白,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张着嘴像傻子一样,愣是不敢再搭话了。

狠!

太他妈狠了!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程小楼会突然来这么一手,这完全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如果不是自己的戏,谁接的下去?!

伴奏继续,程小楼朝王二春冷冷一笑,跟着节奏接着上一段继续唱道:“到三更真个是月明人静,猛听得窗儿外似有人行。忙移步隔花荫留神觑定,原来是秋风起扫叶之声。听画鼓报四更愈添凄冷,看娇儿正酣睡恐被风侵。我不免引寒机伴奴坐等,又思来又想去越不安宁。数更筹交五鼓空房愈静,果然是晓鸡唱天已黎明。我不免唤连儿到街前探问,你爹爹到如今未转家门。”

他接下来唱的这一段跟刚才唱的那一段,可谓是无缝衔接,无论是唱词、时间节点、韵脚、文风,都跟上一段如出一辙。

这一段唱完,现场顿时就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

很多人疯狂大喊着程小楼的名字,早就把吴满屯和王二春等人对他叛师偷戏的指控忘到了九霄云外。

程小楼连看都懒得看脸色已经发白的王二春等人一眼,谦虚恭敬的向台下戏迷躬身致谢后,双手抬起虚空轻轻一压,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叫好声顿时就停了下来。

“我刚刚唱的这出戏,名为《荒山泪》,这出戏一共有五折,分别是寿堂,夜织待夫,抢子,逃山,深山自刎。我刚才唱的便是第二折——夜织待夫,这一折又名谯楼上,以后有机会再把完整版唱给大家听。”

程小楼简单介绍了几句,又转头看向音控台的段蓝泉再次说道:“师兄,请帮我放一下第三首的伴奏。”

“好嘞!”

后者激动的答应一声,第一时间就切换了伴奏音乐。

伴奏刚一响起来,传入众人耳朵里的便是几声一道比一道重的响锣,京胡更是透着一股子苍凉的阳刚肃杀之气。

“天哪,除了《荒山泪》竟然还有其他戏码?”

“这伴奏......我的妈呀,该不会是老生戏或者花脸戏吧!”

“不对呀,程老板唱旦角儿戏乃是一绝,可从来没听说过他还能唱老生或者花脸戏啊。”

“我的个乖乖,你们快看程老板那架势,他该不会是真要自己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