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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章 求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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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那群并不熟稔的少年修士,卫东回头望了一眼那被称之为七灵九转大阵的防护法阵,秦雅此人从出生开始便注定了不平凡,是以他的修为从来不是秘密,哪怕远在千里之外,也能清楚他的一举一动。

如今光泽交错,除了为出窍进藏神而闭关,还能为什么?着实已不用想太多了。

带着三分新奇,三分缅怀,三分无畏,卫东大步向前,将一群叽叽喳喳的少年修士甩在了身后。

走过那承接了妙无花出尘修为无上法力的“云开书院”的匾额之下,卫东脚步一顿,向里望去,正见一片水光潋滟之中,有单髻斜垂的女修静静立于五彩的水面之上,灵气蒸腾间,人影影绰绰,虽看不真切,却依然能从那一举手一投足中感受到女修动手间的自然倜傥。

卫东轻哂:纵昆仑日新月异,修士也非当初,他所要的却仍要坚持,这般想罢,脚步继续,向太阿峰主殿的方向缓缓行去。

行走起来不快不慢,更似闲庭阔步,卫东留意着两旁的风景,但见风光璀璨中自有一番不同的明丽,不由心情大好,或许是心情太好,今日昆仑在他眼中看来却比往常更多了一番难言的不同来。

有黑衣修士足踏飞剑,衣袂翩翩穿云而过,宽大的衣袍猎猎鼓风,冷峻的面上疏无笑意,在看到他时,眼底的错愕乍然绽开,卫东嘴角笑意愈发欢快了起来,看着那疾行的修士渐渐停下,拱手一礼,声音清冷而有礼:“参加卫真人。”

“顾朗。”卫东含笑微微颔首,“你这是去哪里?”

“云开书院。”言简意赅,听说固执的人一向很难改变,卫东深以为然,自小开始面前这位就是这样的性子,总让人有一种时光在他面前停住脚步的错觉,经年不变。

“哦。你也是云开书院的传道真人?”

顾朗点头,朝他拱手一礼,足下飞剑横斜跨过天际,最终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

卫东挑了挑眉,足下一转,太阿峰主殿已近在眼前,跨入殿中,那坐在主位之上,面容严峻的修士抬头向他望来,“腾”地起身,上前两步,抬手一礼:“卫师叔。”

卫东点头,第一句话便直开正题:“听所秦雅卸担子了?”

……

觥筹交错的言谈不过一个时辰的光景而已,卫东走出太阿峰主殿的大门,刺目的阳光激的他双目微微眯起:有人自出生起就拥有一切,却偏偏不屑一顾,有人却等待了近千年才等来了这个时机。求仁得仁,他也总有一日求到了自己所要的东西。卫东摇头喟叹,说不清心里头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但是应当是得偿所愿了吧!

自太阿峰总殿中行出来,不过略略一顿,卫东便提步,向回路走去。两畔风吹飒爽,隐隐看到有修士踏云而来,可堪称瘦骨嶙峋的骨架外罩着宽大的道袍,整个面上尽是愁苦之色,卫东停步,抬手一礼:“伏师兄。”

却见伏青牛不过向他这边瞟了一眼,点了点头,便足踏飞云,远去了,想来对于秦雅的卸担子,这位当是最愁苦的那位了吧!卫东勾唇轻笑,不过随即意识到他人伤感之时,自己却在笑,这委实有些不应该,便立时换上了一副风轻云淡之色,不够微翘的唇角还是昭示着主人心情不错。

葭葭提起一身的灵气,足尖轻触水面,静静的感受着脚下五行大阵带来的灵气蒸腾之感。

足下四象无极大阵,也不知多少人会清楚这云开书院内里的布局,看穿这布局最妙之处实则这汇聚灵气的四象无极大阵。

大阵连同四方,阵心却在她脚下这片五彩水池之中,有玄武血统的精武龟驻守,此地灵气环绕,自是不比常人。

“怎的?水面之上修炼能更进一筹?”有人轻笑了一声,在岸边喃喃自语,又似发问,“本座可不记得你是什么水灵根修士了。你当是金木火三灵根的修士才对。”

声音有几分耳熟,却当是许久无人提及,有些记不清了,葭葭沉眉敛目,向这修士望去,却见说话的修士乌发垂在肩侧,嘴角带着欺骗世人的可亲,不是卫东又是哪个?

“卫真人。”葭葭抬手一礼,向他看去,能明显的察觉到了他此番修为似有所增长,比起先时,那控制之法似乎更为精纯。不过卫东的修为本就远高于她,是以卫某人到底是何修为,她却是也无法看透的。

数十年交错,容颜不变,唯有那更为沉稳、内敛的气质在昭示着此人的成长。

“小丫头,怎么?你也做了传道真人?教那些可恶的小鬼头?”卫东纵身跃上岸边的青竹枝头,接着枝头弯弯翘翘的站着,恰似人立江中飘飘摇摇,随波逐流。

葭葭看着卫东,经年不见,只觉这一刻,卫东嘴角的笑意变得越发真切了起来,就连那欺骗世人的可亲也多了几分真心。

“传道授业,有功德行。如今葭葭已年七十有四,早已不是什么小丫头了,昆仑后辈茁壮成长,乃我昆仑之福。”葭葭眉目一弯,唇角的笑意恰到好处,不远不近,疏离有礼。

卫东沉默了片刻:“本座方才走了一趟太阿峰总殿,与掌门相谈不错。”

他说的隐晦至极,可听话的却一下子就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师尊卸担,新一任的莫问虽然不错,与掌门梅七鹤却相交不多,眼下掌门可说颇有几分孤掌难鸣的意味,就在这当儿,卫东跳将出来这么一说,有心者自然能够听出几分不一样的味道。更何况葭葭对卫东先前之事也算有所耳闻,自然想象全开,一时思绪翩翩。

不过纵使如此,葭葭还是垂下眼睑,拱手一礼:“弟子恭喜卫真人得偿所愿。”

“本座得偿所愿,那你呢?”卫东一笑,反问。

却见葭葭面上没有任何不满之色:“弟子自然也是得偿所愿的。”

“罢了。”看了葭葭许久,都没有在她面上看到任何不满之色,卫东悻悻的摇了摇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保重吧!”

“弟子恭送卫真人。”葭葭俯首行礼,卫东行了两步回头,但见她面上并无其他表情,不由一甩衣袖,顿身远去。

当再也看不到卫东的身影之时,葭葭起身,纵使当年与卫东也算同进退过,纵使当年他鼓励过自己不要轻易放过自己的坚持,但葭葭可不会忘记,自己体内的禁制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即便只是心血来潮,这禁制依旧是存在的。

对于卫东,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