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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三章 是忧是喜?

这一夜,楚云笙睡的很沉,全然不知道赵营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到第二天早上,当楚云怡逃走的消息传遍赵营的时候,楚云笙也从伺候她的丫鬟口中听说了。

然而,她对于此并没有多大的感触,楚云怡楚云廷这两兄妹之于她,也早已经是比陌生人更陌生人了。

所以,她对他们的生死早已经不在意了。

只是才吃过早饭之后,何容就出现在了她的大帐里。

今日的他穿着一袭玄色锦袍,头发仅用一根碧玉簪子固定,在他走进大帐的时候,楚云笙正站起身来准备活动活动筋骨。

今日的她比昨日要好上两分,至少可以使的上力气了,然而却因为内力依然被何容所封住的,而何容的手法既刁钻又古怪,即便是她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能冲破那封印的办法。

一看到何容,她就已经没有了好脸色。

而何容看到她却像是心情大好的样子,他自顾掀起帘子走了进来,也不顾楚云笙面上的疏离和厌恶,他的眉梢带着笑意道:“怎的,这就想活动筋骨找到出逃的办法了?”

闻言,楚云笙抬眸只扫了他一眼,却并不想搭理他。

何容倒似是也不意外她这般冷漠,他继续道:“你以为,你能有你那姐妹那般好的运气,可以逃得出这赵营?”

这一点,不用何容说楚云笙也知道,她是很难逃出赵营的,但是再一次听到何容将她和楚云怡称之为姐妹,楚云笙心里依然有些不舒服,她抬眸,扫了一眼何容道:“赵王有话就直说,何必卖关子。”

话音才落,却听得何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然而,他虽然笑着,但是那笑容却跟往常一样,依然没有抵达眼底,他那双宛若寒潭的眸子里,依然带着亘古的寒冷和冰封。

就是这样一双幽冷莫测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楚云笙,然后道:“关子倒是没有,只不过是想邀你去一个地方。”

话音才落,他也不管楚云笙的反应,直接走到楚云笙面前抬手就扣住了楚云笙的手腕,他冰凉的指尖就这样停在她的命脉上。

虽然还未曾用半分力气,但那一身凌厉和压迫感却已经让楚云笙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这种压迫感也只是一瞬,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抬眸,看向何容的眸子里已经写满了镇定和从容,以及不甘和恨意。

何容比楚云笙高了一个头,此时他也正低头垂眸看向楚云笙,迎着楚云笙那双眸子,他的嘴角蓦地上扬,眼底里划过了一丝笑意道:“你知道吗,孤倒是挺喜欢你这种强撑的倔强和狠劲儿。”

说着,不等楚云笙回应,他已经不由分说的牵制着楚云笙走出了大帐。

而此时,马车也已经等在了外面。

何容将楚云笙带上了马车之后,就没有再做丝毫的停留,这马车就开始飞奔起来,随着这马车一起出发的还有数十名穿着褐色便装的护卫,这些人呼吸轻盈,气场强大,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高手。

即便是楚云笙恢复了功夫,在这十余个高手的手下,也是逃不出去的。

而比起她对能逃出去而心生的失望,此时何容要带她去的目的地更让她好奇。

因为天气热,马车内铺着竹席,又不能垫着靠枕,所以本就狭窄的马车也越发显得闷热。

而即便是这么热,何容扣着楚云笙手腕的指尖依然冰凉的紧,让楚云笙错觉是不是放了两根冰块放在她手腕上了。

而何容这个人,就如他指尖的温度一般,冰冷,无情。

想到此,楚云笙抬起另外一只手,擦了一把顺着额头滴落到腮边的汗珠子,然后抬眸看向何容道:“赵王这是想将我绑到哪里去?”

何容的眸子认真的打量了一番楚云笙,然后笑着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他微微倾身,抬起另外一只手来,将马车窗户上的竹帘挑了起来。

随着竹帘被挑开,因为马车飞奔而带起来的凉风瞬间涌入了马车,刚刚还闷热的马车内瞬间凉风习习,出了一身汗的楚云笙这才轻吐了一口气。

她顺着何容掀起的竹帘往外看,只看到两边飞快倒退的山崖。

他这是带着她出了赵卫联军所在的山坳。

那么,接下来是要去哪里呢?

她对这周围的地形也不熟悉,而何容的心思也根本就捉摸不透,所以,此时即便是看到了外面,也猜不到何容到底是想做什么。

而何容既然不说,她也就索性不浪费精力再去试探,楚云笙动了动手腕,看着何容依然扣着她手腕的指尖道:“怎么,在这飞驰的马车上,即便不算你赵王在内,周围都还有这么多的高手,难道赵王觉得我还能跑掉吗?”

闻言,何容动了动嘴角,倒是当真送来看扣着楚云笙手腕的指尖。

他这才一松,楚云笙就立即将身子往马车车厢的另外一边靠了过去,看那神情,似是巴不得离何容远远地。

见状,何容这才收回了刚刚还握着楚云笙手腕的手,看着楚云笙笑道:“你在害怕?”

闻言,楚云笙嗤之以鼻道:“你觉得我会害怕?”

话音才落,何容面上的笑意更甚,而这一次,他的眸子里倒并没有半点冷意,他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们现在去哪里吗?”

说着他手腕一抖,掌心里突然多出来一封密函来。

他将那密函对着楚云笙晃了晃,笑道:“不好奇这里面是什么吗?”

既然他流露出这样的神情,那么那密函里的东西也定然是跟自己息息相关的,但是,何容到底是知道了什么消息,以至于让他流露出这样志在必得的神情?

心底里疑惑,面上楚云笙依然冷淡道:“好奇有什么用,如果赵王想要我知道的话,自然会告诉我的。”

闻言,何容面上的笑意更甚,他抬起另外一只手,靠在侧壁上支着额头,然后抬眸看向楚云笙继续道:“在那驿馆轻而易举的将你抓到的时候,孤还在想,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轻易的就中了陷阱,孤到现在都还记得你走进凉亭里那副伤心欲绝心神不宁的模样,啧啧啧,可谓是用情至深呐!”

没有想到何容竟然会用那一日自己因为在楚营里看到苏景铄的静妃所伤而取笑自己,楚云笙不由得有些恼,然而再一想到当天的情形,这两日已经被她压制在心底里的酸楚又突然在心底里蔓延了开来。

而不等她说话,何容却又道:“原来你是因为你的苏郎另娶了其他人,而且还与其他人夜夜笙歌恩宠备至而吃醋呢,所以以至于就算落入了我们那么显而易见的陷阱都没能识破啊,啧啧啧!”

听着他还在打趣,楚云笙立即压制下因为他的一席话而翻涌起来的酸楚,她眸色一冷,抬眸盯着何容道:“赵王到底想要说什么?而这个跟这密函又有什么关系?”

话音才落,何容抬手在楚云笙眼前继续晃了晃那密函,然后笑道:“我这密函对于你来说,自然是好消息,你要不要看一看?”

说着,不等楚云笙开口,他抬手将那密函对着楚云笙一丢,就将那密函扔到了楚云笙的手中。

虽然还没有猜到密函的内容,但是楚云笙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冷眼将那密函打开,然而,待她看清楚上面的内容的时候,她的那一颗心却还是蓦地松了一口气。

仿似连日来的酸楚统统都成为了过去,而她也似是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般豁然开朗。

只是,紧接着,在听到何容的一席话的时候,她刚刚才因为这密函而满是欣喜的心情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怎么样?看到你的苏郎这几日其实并非在楚营,而那个静妃也不过是为了给外界做做样子,为了稳定军心和避开赵军的耳目而刻意安排的,你是不是一下子就开心了起来?所以说,我说这里面的内容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

说着话,何容的眸子一刻也没有离开楚云笙,在看到她看到那密函的一瞬间,眼底里瞬间绽放出来的欣喜的时候,他的心也莫名的觉得有些堵。

而这种感觉,绝对是不舒服的,让他的心情也跟着大打折扣,十分的不爽。

然而,楚云笙却不知道这一刻何容的心思,她看到这密函上赵国的探子清晰的写着已经确定苏景铄已经失踪几日,且并不在楚营,甚至还刻意安排了静妃前来伴驾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时候,楚云笙的心底里自然是欣喜的。

因为,这样一来,那一天自己所见到的一幕幕都是表象,那么所谓的恩宠也都是表象……

想到这里,楚云笙的心情自然是愉悦的,但旋即,冷静下来,再往深处一想,她就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阿铄到底去了哪里?如今三方对峙,在这等紧要关头,楚军势弱,明明打着皇帝亲征的旗帜为了鼓舞军心,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