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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琴断污心往生咒

六月出头,因着昭妃赫舍里氏的胎已有七个多月,赫舍里夫人于六月初五入宫,照顾昭妃安胎。

“额娘!”

“妾身见过昭妃娘娘,给娘娘请安!”

单看赫舍里夫人样貌,就知是精明干练的女人,眉梢上挑,眸子里的灵光仿佛能看出对面人内心的想法。

“额娘可算来了,我这在宫里都憋坏了,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娘娘如今怀有龙胎,妾身虽说见娘娘欢喜,可也少不了担忧!”

昭妃亲自给赫舍里夫人斟茶倒水,赫舍里夫人则叙叙言。

“娘娘如今怀着头胎,又是宫里的新人,听芷荟说已有人耐心不下出手了。”

“还好女儿身边有个芷荟!”

赫舍里夫人饮下一口茶,吐出芸芸茶香。

“放心吧,有额娘在,定让你这一胎稳稳当当地生下来。”

第二天晌午,安宁宫中突然传出许多动静。

皇后领着索绰罗氏来到安宁宫,据说索绰罗氏有要事禀报。

“皇上,您想想,崇元皇贵妃的身子为何会每况愈下,臣妾以为是有人害了崇元皇贵妃!”

索绰罗氏言之凿凿,勾起万贞许多不愿回忆的旧事。

他不敢面对玉酌,不敢直视那对饱含挚爱的双眼,就是这样一心一意待自己好的人,如落花匆匆一去不复返,死前竟一面都无法相见,其实是他自己在逃避,害怕弥留之际的玉酌那双看透一切的眼,他畏惧,羞愧。

“胡说,崇元皇贵妃已然仙逝,岂容你在背后非议!”

“皇上,虽说佩兰这话空口无凭,可细想想,崇元皇贵妃的身子本不至于那般虚弱,怎地一下子就没了?”

皇后实在惋惜玉酌的芳华早逝,加之事关崇元皇贵妃的性命与后宫的安宁,皇后只得宁可信其有。

“你说来听听!”

“皇上,皇后娘娘,事关重大,臣妾请求让后宫众人一起分明!”

万贞刚想唾骂,却听皇后道。

“皇上,这事儿的的确确应该公之于众,若是崇元皇贵妃的死仅仅是疾病也就罢了,若真有人陷害必得让她公诸于众!”

于是,阖宫妃妾一杆子人都齐刷刷往安宁宫赶去。

玉斟正在与肃明图练字,听了是索绰罗佩兰在安宁宫闹幺蛾子,心中不耐。

“明图,你跟来吧,到时候你在侧殿习字,正好也能让你皇阿玛看见!”

安宁宫一下子挤来许多人,顿时香气味儿格外浓烈,引得万贞半捂着脑袋。

其中昭妃,畅嫔与舒穆禄氏都是有身孕的,奈何皇帝宣召,也一同过来了,唯独尚被禁足的瓦硫哈氏不能前来。

许久不见万贞,玉斟心里还是想念的,抬眼看向万贞,映着万贞盈盈笑眼,大大通神的眼睛一弯格外沁人心脾,玉斟陶醉在这片刻的温柔里,竟忽略了前些日子的种种抱怨。

“既然都到齐了,你可以说了,到底什么事要如此兴师动众?”

“臣妾以为崇元皇贵妃生前被人暗害,才至皇贵妃芳华早逝,香消玉殒!”

“荒谬,谁都知道崇元皇贵妃是病逝的,随意议论逝者可是大不敬!”

春嫔厌恶索绰罗氏,自然不自觉回怼。

“你既说皇贵妃的去世有问题,又让本宫叫来后宫众人,可是有线索知道是谁害死皇贵妃的?”

皇后端庄于凤座上,中宫之势威严肃杀。

“是,皇贵妃薨逝前,身子已然崩溃,而那时臣妾正于钟熙宫禁足,无所事事经常去叨扰玲琅妹妹,玩闹多了,我们感情又好,自然让我肆无忌惮,有一日玲琅妹妹不在,臣妾随意寻觅,竟然在一柜子里发现一个布偶,十分丑陋,臣妾只觉着害怕,更不敢多问,而近几天正逢皇贵妃百日祭礼,臣妾夜夜都会梦到皇贵妃,现下才细细想了,那布偶好像是明国南方传出来的巫越娃娃,臣妾怕了,臣妾不想被皇贵妃再纠缠,这才来禀明皇上与皇后娘娘!”

说罢,索绰罗氏还砰砰磕了两个响头。

“你说那什么娃娃是瓦硫哈氏的?”

静妃撇了一眼索绰罗氏,自己手里拿着一柄玉面蝴蝶小扇,迎着轻风看着大戏。

“我是在玲琅妹妹屋里看见的,想来是玲琅妹妹的。”

“既然如此,那就搜查下钟熙宫不就得了,空口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鼓捣事儿?”

钮祜禄氏似也不喜欢索绰罗氏,努了努嘴。

“现下唯有先查查钟熙宫再做定论!”

皇后也同意,于是万贞命人搜宫,并将瓦硫哈氏带来。

玉斟看着瓦硫哈氏被带来,心脏乱跳个不停。

“皇上,奴才在钟熙宫搜到了这个!”

索绰罗氏所言不虚,这布偶的确丑陋不堪,是用一层棕色的油布里头包裹着稻草,上面画了人的五官,还有根根银针扎进这些五官中,最为可怖的是,小人身体上还有一张纸,这张纸被银针狠狠与稻草贯穿,纸上赫然用满汉双语写着一串小字儿。

“这,这是什么东西!”

静妃嫌恶的样子引得昭妃不住取笑。

“这上面是皇贵妃的名字!”

兆佳氏惊叫,而永嫔胆子大站起身指着小人。

“那这一串是什么?”

“当然是生辰八字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胆子大的窃窃私语,议论这个小草人,胆子小的直接捂住眼睛,差点儿都快哭出来了。

“我还怀着身孕呢!怎么能让我看这腌臜东西!”

昭妃与畅嫔见济鲁特氏矫情地眼泪汪汪,不觉一阵作呕。

“行了,就你会唱戏!”

“都闭嘴!”

万贞勃然大怒,引得说三道四,哭哭啼啼的众人一下子安静止住。

而玲琅被带进来,满是不解。

“玲琅,这可是你的东西?”

瓦硫哈氏见这布偶,着实吓得脸都白了,腿软得跪了下去。

“这是什么啊!臣妾哪里知道?这,这可怖的东西怎能是臣妾的东西?”

“不是你的?可却在你寝殿里头藏着!”

索绰罗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