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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困龙危局

白菜花手持电筒照射着,想捡几个值钱的洋落,眼睛不住地扫视着左右“包子,你说你这堂哥也真是的,你大老远来了,他都不说出来接你。”

包子也不答话,四下观察着有无诡异。

“包子,你看这是什么?”白菜花止住脚步,指着墙上的一副中日文混杂的文字牌,大约写着“朝霞之下任遥望,起伏无尽几山河。吾人精锐军威壮,盟邦众庶皆康宁,满载光荣关东军。兴安岭下现旷野,卫国先烈魂安在,而今同胞寄重任,正义托付新天地,前卫而立关东军。烈烈士气伴步伐,野ゆき山ゆき土に卧し,几度寒暑历生死,挺身血涌真男儿,风云侍候关东军……”

这是关东军的军歌。当时包子对这方面还知之甚少,但也大体明白是日本人自我表扬的敬辞佳句。“自己吹牛逼的吧!”包子当然不屑,这帮霸占东北多年的家伙被苏联赶进通化大山的狼狈相哪配得上“风云侍候、前卫而立”,这些糗事儿至今还在老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中呢。军歌牌子旁边的墙壁上有一面残存的老镜子,镜上隐隐写着“军容”二字,包子对这东西不陌生,是军容镜。军人警察都注重仪表,外出办事的时候都要在镜子面前检查着装规范,各国军营里都配备这种东西。派出所大厅里也有类似的,叫做警容镜,甚至包建国所在农业中专大楼里也有,据说也是日军遗留的。

火把烈焰照射下,两人的脸在镜子里忽明忽暗。白菜花对着镜子捋着辫子“妈了个腿儿的,老娘脸上的雪花膏都和泥玩儿了。”包子谙熟阴阳学说,深知在这鬼魅纵横的地方,照镜子是件恐怖的事情,忙拉着白菜花向前走。

五十步左右,白菜花唠叨到“包子,你说你这堂哥也真是的,你大老远来了,他都不说出来接你。”

包子嫌白菜花啰嗦,非得让这九条腿儿的堂哥出来敲锣打鼓迎接一下,再开个新闻发布会才好?“出来又能怎的,还能给你压岁钱啊?”心说一门同袍见了面还免不了一场血战,这叫什么事儿。

再走五十多步,白菜花又停了,愣愣地盯着左侧前方“包子,你看这是什么?”又是什么?包子顺着白菜花指的方向望去,还是一面书写着关东军军歌的牌子和一面镜子,这日军对整肃军容提振士气真够重视的。包子申斥白菜花“花花,你是不是记性不好?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么,鬼子表扬自己的玩意儿。”

白菜花扭头不解地看着包子“啥时候说了?你跟哪个相好的说的呀?哎!这儿有个镜子哎!”白菜花止住脚步,对着镜子捋着辫子“妈了个腿儿的,老娘脸上的雪花膏都和泥玩儿了。”

包子惊讶到“你…除了这三句,还会说什么?”

白菜花回头看着包子“你想听什么?”

包子愣愣地看着白菜花“你随便说点儿。”

“晚上回去吃包子。”

怎能不诧异!包子心说不妙,忙用通天眼看这四周,和肉眼所见分毫不差,没有阴气啊。连个劳工、鬼子的魂儿都没见着。这么多人枉死在此,竟然一个冤魂厉鬼都没有?难道地狱在这里设了超度工作办公室,把人全度了?包子警觉地跟在白菜花身后,又走五十步,白菜花说话了“包子,你说你这堂哥也真是的,你大老远来了,他都不说出来接你。”

包子一跃而起,跳到白菜花面前,死死盯着白菜花的眼睛“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叫你堂哥吃完饭啊。”白菜花掐了包子胳膊一把“中邪了?吓唬谁呐?”

说罢头也不回向前走,再五十步后“包子,你看这是什么?”包子再一看,腿软了,军容镜和军歌牌又出现了,而且还是那两面,就连牌子上面锈迹的位置都二样不差。“妈了个腿儿的,老娘脸上的雪花膏都和泥玩儿了。”白菜花梳起了头,毫不知情一般。包子搬着白菜花的脸看了半天,没毛病。白菜花也懒得理他,继续捯饬头发。

包子有些慌了。这是鬼打墙么?不,包子摇摇头,鬼打墙是鬼怪的初级障眼法,类似一种空间上的锁困。而这一次,却是时间和空间的双重锁困,就像两个人被写入录像带中,翻来覆去的播放。也就是说在隧道里走了半天,他们就根本没向前走几步。

“花花,咱们走了多远了?”包子慢慢地问。

白菜花头也不回地说“没多远啊”

“路边经过几块牌子、几面镜子呀?”

“我就看见这儿有!你还看见别的了?”白菜花说完不耐烦了“别烦人,好不容易找个镜子捯饬一下。”

莫非是困龙局?包子记得萨满姥姥说过困龙局的结构,就是将人锁在小时空里,反复重复一段事物,直到这人力竭而死。困龙局是道法高强之人使用的障眼法。但姥姥只是提起,没有说过解局办法。

这个局端点在哪里?是“堂哥大老远来也不接你”开始,还是见着镜子开始?这一百多步的情节就像一条连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