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瘸子，你心里应该清楚，被浊气侵蚀是不可逆的。你女儿的皮肤已经起了褶皱，已经没有希望了，就算吃下圣药也不可能复原。要是在她脸起褶皱之前卖给上层大家族当奴仆，还有正常长大的可能。现在已经没办法了，你们只能去深渊王城外，和那些浊气侵蚀者一起生活。”

赤虎说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乌瘸子悲痛大哭起来，恼恨的捶着地，哭嚎道：“都怪我，偏偏腿断了，连圣药都买不起！”

叶轩已经发现，乌瘸子的右腿膝盖往下部分没了，所以他跪下来只需要弯左腿。

看到这对父女的遭遇，叶轩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比九州界要残酷得多。

没有能力购买圣药，就会被浊气侵蚀，最终变成皮肤褶皱的怪物，被赶出深渊王城，和城外和那些浊气侵蚀者生活在一起，永远没有得救的希望。

当然，变成浊气侵蚀者也是可以活下去的，在城外搬运矿石、种植荧光麦，还是可以活下去的，但已经没有在恢复原来容貌的希望，与其说是活着，不如说是在淤泥里挣扎。

乌瘸子继续恳请道：“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求你们放过我女儿吧。别杀她……别杀她……”

叶轩内心之中，并不想对人族太过残忍，叹气道：“算了吧。不用追究了。”

说完，叶轩就转身离开。

赤虎原本是不想就这么罢休的，但叶轩都已经发话，他自然也不敢违抗，跟着一起走了。

乌瘸子和他女儿不停的磕头感谢：“谢谢……谢谢……”

……

第二天早晨。

叶轩开门的时候，看见门口放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满了一篮子的梅子饼。

饼上面盖了布，布洗得很干净。

这篮子饼，应该是用来表达歉意和感激的。

不过，叶轩并不打算吃这些饼，留着也只会坏掉，于是拿起来挂在门旁的墙上，等那小女孩来拿回去。

赤虎已经找来了域外虚空最详细的地图。

叶轩准备今天研究一下地图，看看还有什么地方有可能有秦太阿的线索。

中午的时候，又听到了那个乌家小女孩兜售梅子饼的声音。

和往常一样，时不时能听到驱赶声。

很明显，这条街上的居民都不喜欢这对父女，毕竟这对父女都被浊气侵蚀了，虽然不会传染，但也没有人愿意接近。

兜售声渐渐近了，然后在院门外停了一阵，没有敲门，片刻后就去了下一家。

这条接到上的居民似乎是听说了偷盗圣药的传言，驱赶那乌家小女孩的声音比以前更凶了。

……

第三天清晨。

叶轩出门的时候，发现院门外又放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还是梅子饼。

饼的数量比昨天的少了，不过看上去是新作的。

叶轩没有尝试这种食物的打算，和昨天一样，拿起来挂在墙边。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每天早上起来开门，都能看到那个篮子，篮子里依旧是梅子饼。

只不过饼的数量是越来越少了，一开始还有大半篮子，后来变成了小半篮子，到后来只有五六个。

虽然数量少了，不过每次都是新鲜的。

叶轩每次的做法也都一样，挂在墙边。

那乌家小女孩沿街兜售梅子饼的时候，会把篮子和饼取走。

不过从第一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敲过门。

这举动说明对方还是有点廉耻心的，知道偷过东西，没有脸再敲门。

每天开门看见篮子的日子还在继续。

除了饼的数量越来越少之外，并没有什么变化。

直到有一天，叶轩开门的时候不仅看到了篮子，还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身穿斗篷，头戴兜帽的人。

那个篮子就提在他手里。

叶轩双眼微眯，盯着这人打量，明显感觉到这人身上的气息不一样，修为很不弱的样子。

这人把篮子提起来，道：“放在你门口的，挡着门了，我拿了起来，需要我帮你拿进去吗？”

“挂那里。”叶轩指着墙边的那个钩子。

这人也不问原因，直接把篮子挂到墙边上，问道：“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我好像没有请你进屋。”叶轩挡在门前。

这人并不生气，伸手将头上的兜帽取下来，露出他的脸孔。

他的脸是正常的人族肤色，不是暗紫色，这在深渊王城很少见。

这人咧嘴笑了笑，问道：“现在可以聊一聊了吗？”

叶轩已经了解过，拥有这种正常肤色的人就只有住在深渊王城上层的绝世强者家族。

这种家族为了保持天生的样子，会隔绝浊气和虚空能量，并用灵石来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