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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互相作证

七个人一起被叫到学院院长的房间。

房间内,除了院长外,还有几位颇有地位的老师。见到七人,老师们的视线在几人间转来转去,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和失望。

学院长是个一脸严肃的老头子,平日里见人便喜欢说教两句,如今更是面沉似水,看着被叫来的七个人在他面前一字排开,表情各异,他越加不快,但仍旧强压了怒气,“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人对我们这个学院根本不屑一顾,觉得自己背靠家族,在这里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这我不说什么,没能让你们觉得在这个学院中学到了东西,这是学院的耻辱,不是你们的!”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但身为学生,最基本的尊师重道是为根本,这点你们不要忘了!”

被老先生吼了一嗓子,连懒洋洋的安然都站直了身子,做出一副老实听训的模样,只有嬴桥还是那副谁都瞧不上的样子,站没站相地杵在一边。

学院长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却到底拿他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装没看到,“这一次叫你们来,是要问你们,昨日餔食之后,你们都去干什么了?为什么没有上课?”

几人对视一眼。

他们所在的级次,餔食之后的课程固定不变是训练武艺。但所谓武艺,也仅仅是指外在功夫而已,念气是不教的。

每个人的念气因天分、血脉或修习方式的不同,往往会发展出不同的能力。虽念气的基本应用大同小异,但相似的也可能只是外在,内在的运气上仍有细微的差别。

是以青芒学院根本不教授念气的实际使用,这些东西都是学生们各自靠着家族传承去修炼和掌握的。

也因此,如安然、嬴桥等早已掌握了念气的少年,本就不强制上最后一节的课程,只要家中提出申请,就可以免修。

当然一般而言,也很少会有家庭提出免修。因为念气可以回家自行修炼,但武艺本就是也要练的,在学院练习并没有什么不好。

可哪怕这样,学院也一向对最后一节课管理得十分宽松,明知经常有人逃课,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从未问过学生们的去向。

如今突然问起来,真是怎么想怎么奇怪。

但师长们既问了,自然也不会有学生傻乎乎地反问为什么要问,全都看似老老实实地开始一一交代。

孟飞:“我昨天身体不太舒服,提前回家了。”

张天意:“我也不太舒服,就去藏书阁歇了一会。”

安然:“我跟嬴殊捉鱼去了。”

嬴殊:“?”

什么时候?在哪?安然梦里吗?他怎么毫不知情?

嬴殊:“我跟安然捉鱼去了……”

学院长皱起眉头。如果说前面两个人的答案,无论真假,至少还能看出对学院的敬畏,安然和嬴殊简直就是完全没把学院放在眼里,连个好点的理由也不愿编了。但他又不能现在发火,毕竟他本来就是要听真话,而不是要听他们编理由的。

他分别瞪了两人一眼,“下面的人继续。”

刘承志战战兢兢:“我,我餔食没有吃饱,又去厨房吃了一点……”

众人:“……”

学院长叹气,“那嬴桥和宋群呢?”

嬴桥很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我懒得上课,回家了。”

学院长无话可说。

宋群,“我跟桥三爷一起走的……”

学院长听过所有人的答案,又在众人的脸上看了一圈,“你们说的,可都是真的?”

众人点头。

学院长,“你们说的,我们都还会再查证。所以如果有人说谎了,那最好现在就承认。”

没人开口。

学院长沉着脸点头,“那我问你们,你们昨天在离开学院之前,有谁见过王志忠师傅吗?”

几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安然道:“王师傅早些年倒是教过我们,如今也只是见面打声招呼,怎么倒提起他了。”

其他人也附和。

学院长沉痛道:“王师傅昨日餔食后,被人以衣服罩头,殴打致受伤。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学院,乃是我们的耻辱,学院一定会找出行凶者,严加惩戒,绝不姑息。殴打时,王师傅虽然没看到那人的脸,但可以肯定行凶者只有一人,且该是你们这般的年纪,所以我们才会把昨天所有逃课的人都叫过来,问个明白。现在你们也应该明白事情的严重了吧?所以,你们还是咬定你们刚刚自己的说辞吗?”

嬴殊看了安然一眼,见他一副“我可没有撒谎”的表情,深感佩服,觉得这演技大概可与宋群有得一拼。

孟飞急道:“院长,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啊。我跟王师傅可素无往来,无冤无仇的,怎么会去打他?”

嬴殊:“那就跟我更没关系了,我连他的课都没上过。认都不认识的。”

安然:“我昨天跟嬴殊一起溜的,之后一直在一起,他可以为我作证。”

张天意:“跟我也没关系啊,我一直在藏书阁。”

刘承志:“我,我在厨房啊!厨房里的人能为我作证!”

宋群:“也不是我,我跟桥三爷一起离开学院的……”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屋子里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学院长大喝一声,“够了,都先出去。在外间等着!”

七个人先后走出去。

嬴殊跟在安然身后,待到离得其他人稍远些了,才猛地捏着安然带伤的右肩将他拽到自己身边,压低了声音问:“为什么撒谎?是不是你?”

“嘶……”安然全无防备地轻唤了一声,额上瞬间流下汗来,他咬牙道:“放手。”

嬴殊从善如流地放了手,全当没看到安然脸色异样的痛苦神色,“我又没使劲儿,你叫什么?说吧,是不是你干的?你跟那个谁……王什么?有什么仇?”

安然白他一眼,“少栽赃,跟我没关系。我说跟你一起捉鱼之前,又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

嬴殊当然知道跟他没关,虽然在安然离开学院前他并不知道他的行踪,但正常想来,也没人会在会佳人之前再跑去打个人的吧。但他仍旧摆出一脸怀疑的姿态,“怎么证明?”

安然忍了又忍,谁让他先拿嬴殊填谎呢,这就是报应。

“这事儿真跟我没关系,我保证。我之所以撒谎带上你,是因为我昨天去捉鱼,不小心掉到了河里,把衣服弄湿了。结果我娘呢,就大惊小怪的,非说以后要找个人跟着我,免得我掉河里没人捞,我就说呢,我是跟你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