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生气了，屁股一扭，牵着弟弟妹妹们往回飘，他想回坏女人的脖子上去。

就算知道坏女人已经死了，不适合继续赖在她身上了，可他还是想多待会，虽然他很讨厌坏女人，可十几年的习惯不是想改就能改的。

“阿大别走，我不是故意闪神的，”佟彤忙不迭的追过去，笑眯眯的解释，“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不喜欢刘之音，又没打算害她，为什么会一直留在她身边。”

若是阿大愿意的话，遇上过路的鬼差可以主动现身，只要回了地府立刻就能投胎，根本用不着在人间受苦。

阿大没有搭理她，只重重的哼了一声表示他还在生气，不想理会佟彤。

“哈哈，”李坤华幸灾乐祸的大笑着，“让你总发呆，这下得罪小娃娃了吧，活该！”

也不知佟彤从哪里学来的坏习惯，总是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发呆，李坤华与她都没见过几次面，倒看到她发了不下十回的呆了。

佟彤皱巴着娃娃脸，弯弯的小细眉都打了结，很是苦逼的瞪了李坤华一眼，“别捣乱，没见我烦着么，太闲了不如想办法联系楼前辈，说好要带我去救人的。”

“呃……”李坤华噎住了，他要能联系得上早联系了，何至于无聊到看傻丫头与婴灵斗嘴的地步。

成功怼回了幸灾乐祸的黑心鬼，佟彤一秒钟变脸，低声下气的冲阿大道，“对不起嘛，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心疼你跟在个人渣身边十几年。”

“其实你想说我是自作自受吧，”阿大终究无法保持沉默。

佟彤弱弱的纠正，“是自找罪受，不是自作自受。”

“哦～”阿大其实分辨不出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有苦头的。”

有苦头？佟彤挠头，这个有点听不明白，莫非是有苦衷的意思？

答案很快揭晓，阿大说，“我有意识之后就挂在坏女人的脖子上，没有谁来接我回地府，浑浑噩噩过了几年，阿二就来陪我了，也没有谁来接她，后来我突然吸收到阴气，慢慢的就能脱离坏女人的脖子，可阿二总学不会，我就留下来教她。”

后来又有了阿三、阿四和小五，依然没接引鬼差过来，为了照顾弟弟妹妹们，阿大一直没有离开。

在阿大懂事后其实是想过离开的，可不忍心扔下弟弟妹妹们，他也想过求助路过鬼差带他们回地府，可他鼓起勇气现身求助后却吃了大亏，差点被那名鬼差吞噬了。

据说婴灵是世上最纯净的冥力，炼化后有助于强化神魂。

“不会吧，”佟彤大吃一惊，“在我们鬼差队伍里还有这样的败类么？就不怕被抓住了扔进十九层地狱？”

吞噬婴灵可不是小事，这可是地府明令禁止的，情节严重者连扔进十九层地狱思过都免了，直接扔进腐蚀性极强的冥河中，几分钟就魂飞魄散了。

李坤华摇摇头，小丫头真没见识，便好心的指教她，“就算老大他们招聘的时候会考察心性，但也难免有看走眼的，或者当差久了心性有所偏移，邪修无孔不入，心智不坚者总是容易走岔路。”

不然也不会有夜游神了，他们可是专门监督鬼差在外办差是否有恶行的官员，品级虽小，权利却很大，能坐上这位置的鬼修基本上前途无量。

“原来是这样，”佟彤恍然大悟，“我就说嘛，明明夜游神的工资待遇还不如接引鬼差，怎么还有这么多同事挤破头也要参加考核。”

年前的时候夜游殿贴出招聘启事，往生殿将近百分之八十的鬼差都去应聘了，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不是条件不符合的就是不知道夜游神这八品巡案前途无量的死宅。

可惜夜游殿只招两个鬼，大部分鬼都失望而归。

“说起来，严扒皮也挺惨的，精心陪养出来的鬼差总是被挖墙脚，”佟彤笑眯眯的道，幸灾乐祸之意很是明显。

李坤华忍不住为严学义掬了把同情泪，地府也就往生殿会去幽冥城招聘了，其它殿缺鬼了都是内部招聘，招聘公告都贴在往生殿的大门口，说白了就是挖严学义的墙角。

严学义也抗议过，甚至请求楚江王出面警告其它殿的小管事，结果却并不如意。

再看眼前的小丫头，身为往生殿的鬼差，不仅同情自家老大的不容易，还把这事当笑话的看，真真是个促狭的。

这事跟李坤华没关系，他不想多管，便轻咳了声道，“我们在说阿大的事，无关话题就别扯了。”

“没关系呀，我也挺想听的，”阿大忽闪着大眼睛颇有些神往的道，“听说做夜游神很威风呢，能够责罚犯错的鬼差，我以后也要去应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