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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祸起

一觉醒来,没有熊娃娃,没有爱的抱抱,也没有早安吻,这恋爱谈得哪儿是一个惨字了得。

为什么就我点背,遇到这样一个冷都男啊!

林允儿在床上无语扑腾,欲哭无泪。

腾地一声,从软绵的床垫上弹了起来。不顾披头散发,冲向隔壁,果然已经人走被凉。

垂头丧气地回到主卧,懒洋洋地挤着牙膏洗漱,睁开眯着的双眼才看清漱口杯旁的天蓝色便签。

“早餐在楼下,随时给我打电话。”

“这还差不多!”嘴里的泡沫也跟着哼起了歌。

一笼月牙似的蒸饺旋转成美妙的圈圈花纹,林允儿轻启朱唇咬了一角,醇厚的汤汁顺喉而下,轮番冲击着她的味蕾。

朴实而甜蜜,或许这才是爱情的味道!

可是会不会太早进入倦怠期了啊?这才恋爱多久啊!林允儿又想哭了!

————————————《后来》————————————

气派的黑色轿车驶进现代广场外圈,飘荡在外围的两三只小猫眼尖发现了可疑目标,视线随着汽车移动,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得亏于韩国八卦媒体的辛勤传播,民众们对这辆商务款奥迪的辨识度是居高不下。

渐长的议论声开始引起扎堆中心人群的注意,零散式地往这边靠拢,打前哨的几位胆大男生率先喧哗起来。

“无能者让位。”

“齐子默下台,专心跟你小女友谈恋爱去吧,偶像剧才适合你!”

“运营新王?可笑!国王的新衣吧!”

“吱呀!”一脚急刹,奥迪车稳稳停了下来,刚才还大声叫嚷的先驱者们齐齐噤声,他们并不会承认自己胆怯,这样做只是为了厚积而薄发。

“老板,我下去赶走他们!”南天一手已抚上车把手,只等后座之人下令。

身后却传来一声轻笑,“你还能把人赶到哪儿去?如果能都扔进汉江,那么就随你吧。”

南天一紧紧抓着方向盘,有力无处使。

“走吧!”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仿佛没有事儿能让他紧迫起来。

半响都未有动静的轿车给外界传递了心虚的错误信号,声讨者们因紧张而停止跳动的心再次躁动起来。

突然启动离去的汽车顺理成章变成了“落荒而逃”的佐证。

“韩国的事韩国人自己做主。”

“滚出韩国,还我现代。”

一个举着横牌的壮汉狰狞地怒吼着,死命冲击着保安们组成的防护墙,誓要报血海深仇的模样。

“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自以为明白大是大非,实则狗屁不通,是非不分!一点小伎俩,就能唬得他们团团转!还国家的未来呢!”南天一斜眼飘着窗外,不带收敛的嗤之以鼻。

“爱国是值得肯定的。”也只有这一点可以肯定了!

齐子默挑眉浏览完各大论坛霸占榜首的负面消息,不得不感叹人云亦云在这个神奇的国度体现地淋漓尽致。

敏感的民族自尊心,世界无人出其左右。

“汉斯,交给你了!”

“没问题,老板!这是我的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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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进度如何?”

“三条产线二十四小时不停歇,速度已到了顶点,无法再增加了!不过我们已交付亚洲各海外市场第一批指定量,余下一周将补足本土市场尤其是首尔地区的差额。”

“很好,严格把关最后的质检,关键时期不要在最重要的质量问题上掉链子。”

“配送任务完成地怎么样?”

“东南亚各个分部已全部输送到位,华国西部地区今天已到达渝都、甘肃两个分运枢纽,东南地区昨日已装仓,三日后到达厦门,华中、华北、东北地区,明早交付完成后立即装仓启程。”

“不要松懈,不出意外你们的任务才完成三分之一。”

韩部长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如果真如齐子默所说,那就不仅是消极地挽回颓势,而是积极地创造优势了。

“你为何如此确定?”韩部长激动到喉舌干燥,干咽口水润喉。

齐子默从容合上文件,调侃道:“韩部长,稳是守江山用的。现在的局势,必须要敢想。”

就这么稀疏平常的一句话,一时之间竟让韩部长意识到自己已跟不上节奏了。

岁月匆匆几十载,似无痕,亦无情。

不得不服老啊!

韩部长由衷佩服:“现在是你们年轻人天下了!”

一片和谐的办公室,被外面突兀响起的纷杂搅黄了气氛。

“你们哪个部门的?没人教你们规矩是不是?”韩部长打开大门,就是一顿训斥。

办公室相互推搡的人群立即静了下来,领头的三个人越过安保阻拦,鞠躬哈腰,舔着脸走了上来:“韩老,你好,我们懂规矩,今天是迫不得已!”

韩部长见到来人,眼露诧异,脸色颇有些古怪。

“郑在孝,现在集团最关键的时候,你一个车间主任不在工厂监督零件生产配送,跑到总部来做什么?”

“韩老,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来,您知不知道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查阅工厂订单,就是因为被人剥夺了权利啊。”这位车间主任的演技不错,眼神很饱满,令人遐想的只言片语朗诵地特别大声。

不过应该给予回应的那位却沉得气,一声不吭地淡笑着看他们表演。

韩部长夹在中间也难做,既然摞不开担子,只能装模作样地尽本职。

“先回去,即使有什么问题也要层层递报,你这莽撞地冲到这里打扰办公算什么事儿!”

“韩老,对不起!今天我们必须讨个公道,以后给你赔礼道歉!”领头之人不顾韩部长的狂打眼色,强行挤开,带人冲进了办公室,终于近距离接触到终极BOSS。

饱含冤屈的眼神一接触到齐子默深意满满的平静目光,本能得一缩,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郑在孝硬着头皮大义凛然地哭诉道:“齐顾问,您的风光伟绩我们这等基础员工都已耳闻。起初您接手现代时,我们激动万分,期盼与您大干一场,为公司复兴做出一份贡献。可现在我不得不质疑您的某些决定,你为何凭白无故地闲置我们这群实干员工长达一个月,重要的是公司并没有因为这些愚蠢的决定而有任何起色,今天请你给我们一个说法?”

“说法?什么说法?拖欠你的工资呢还是克扣你薪水呢?”齐子默慢悠悠地喝完水,才不在意回道,像极了电影里欺压员工的反派BOSS。

“你!公司当然没有,但就因为这样我们才受之有愧。集团有难,我们无能为力不说,还白白受集团恩惠。”郑在孝适时地将语气低沉下来。

“那下月就停掉你们薪水,这样就满意了吧?”

郑在孝恼羞成怒:“齐顾问,请您弄清重点。我们一直兢兢业业,为现代奉献着毕生心血。现在被你如废物一样丢弃,实在难以信服。这一个月来,眼睁睁地看着同事们为了挽救公司而四处奔波,我们悠闲着享受同等待遇时却无事可做,这种内心煎熬犹如火烤,难道这就是您逼迫我们辞职的一种卑劣手段?”

“兢兢业业?毕生心血?内心还煎熬?”一个接一个的反问词让齐子默讥讽的笑容越抹越大。

他随意翻开一叠放在左手边的资料,道:“郑在孝,首尔人,你那一串遥远的关系牵扯我就懒得念了!2014年严重违纪四次,旷工迟到264次,工厂超标排污整改不及时,害得工厂被勒令停产三月全面整改,从而耽误泰国进口车三个季度的订单交付,赔偿当地销售商7千万美元的延迟交付费用。不仅如此,还前后挪用公款34亿韩元,你到现在没有被移送检察机关也算罩你那人仗义了,不然你也不会死心塌地来当出头鸟了是吧?”

郑在孝满脸震惊,这等机密这个外人如何得知,还如此详细。

“你!你血口喷人!”嘴巴依旧倔强,身子却挺直不起来了。

齐子默没有搭理他,懒洋洋地翻了一页:“宇天恩,釜山人,关系倒是干净!”

郑在孝左边被点名之人,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04年离家出走来到首尔,以偷盗为生,一次巧合被郑在孝打了个半死,最后甘心当走狗侥幸活了下来。从此,指东打东,指西走西。想必这些年偷鸡摸狗的事儿也没少做吧,我这儿的资料就罗列了些重点,一年之内逼迫了厂内十七名女员工,还有两个受不了舆论压力自杀了!”

被直接抓住了软肋,这场较量早已分出胜负,齐子默稍微亮下剑,有些人才明白实力悬殊之大。

此时,领头三人也没了胆量去多做辩解。

“我这儿总共有374页,你们怎么才来三十几个人!”齐子默手扶着桌子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他们走去。

等近了些,面容冷酷,厉声道:“老实待着,没人在意你们死活,不然如你们所愿。”

“滚!”

室内室外,鸦雀无声,领头三人再无来前的傲气,一脸死灰地挨个低头离去,围观人群也担心惹祸上身,急忙散去。

一个小时后,敲门声响起,齐子默停笔起身坐到了招待沙发上,门外之人来得比他预料得早了一些。

“郑老爷子,至于吗?一个小车间主任还需要你亲自来谈,我还以为最多郑理事他们随便来一个打声招呼就差不多了!”齐子默将新沏的茶端了一小杯递给风尘仆仆赶来的郑友河会长。

郑老爷子摇头闷声:“你可知车间主任衔接到我这儿,中间有多少牵扯?牵一发动全身啊!”

“那您的来意?”

“还是那句话,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我也敲打他们了!”郑老爷子语含无奈,满头沧桑。

齐子默沉默抿茶,神色并不赞同。

“郑会长心气丢得太快了,我这鸡都还没杀,您就护上了?”

揣着明白装糊涂,连台阶都不给老人下,郑老爷子好不气恼:“敏感时期就别轻举妄动了。盘根错杂,一不小心拉到导火线,到时就剩下我们这些残根,现代就玩不转了。”

“根再繁盛,长得方向错了,留着又有什么用呢?”齐子默意有所指地嘲讽。

“主根直立着,侧根也歪不到哪儿去!”郑会长霸气回应。

齐子默放下茶杯,不再给老人留面子,直白道:“我现在看到的是您在妥协,而且偏得不少!”

“比萨斜塔至今800多年,您觉得现代能够倾斜多少年不倒?”

办公室一时静寂下来,老人目光炯炯地抉择着,年轻人不急不躁地等待着。

“几成把握?”

齐子默摇了摇头,不负责任道:“没有把握。”

郑老爷子气极,笑骂:“怪不得你小子黑着心收费。”

齐子默闷声品茶,不作回应。

“我不掺和了!”老人留下一句磨砺两可的话,佝偻着身躯离开了。

夜幕降临,齐子默给林允儿发了一个问号。稍候片刻,她回了一张摄影棚里被闪光灯包围的照片,后面跟了个哭泣表情。齐子默也就懂了她的意思,开车往公寓驶去。

本来还有条短信需要他回复,不过编写了句“谢谢,不用!”后,又觉得不回应更能表明自己的态度。

“流言蜚语总会随着无法更改的事实出现而渐渐烟消云散,也许这是上天对你的考验。你们华国不是常说,天降大任之前,必先苦其心志吗?你如此强大,必然是上天选中之人。加油,如果有时间,我们可以再去河边吹吹风。”

优柔寡断,齐子默曾经最讨厌的性情如今却像狗皮膏药一般黏上了身。

想撕,撕不掉;想甩,甩不脱。

他想起爷爷曾经茶余饭后打趣过的话,“所谓成长,不过是变成你曾经所讨厌的样子罢了。”

轻车熟路回到了公寓,熟悉的寂静与漆黑,齐子默却有点不适应。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那种叽叽喳喳话唠似快板声的萦绕,过分的静反而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深窝在真皮沙发里,交瘁到手指都不愿动弹。

此刻,他分外想念陈妈的嘘寒问暖,可口饭菜。

如果林允儿……算了,当他没想。

“改天请个家政!”

费力坐起身来,视线留意到茶几上摆放的五彩盒子,拿起一看,盒顶上鬼画桃符一串韩文:“送给最最最亲爱的OPPA。”

欣慰拆开礼物盒,疑惑拿起深红礼物,气恼扔回原位。

不假思索地给郑秀晶打去了质问电话,小丫头秒挂。半分钟后,回复过来了一个视频通话。

“OPPA,萨瓦迪卡,撒拉黑。”伴随着娇声问好,一只嫩白的脚丫子映入齐子默的眼帘,

他下意识皱眉离屏幕远了些。

“咯咯!”郑秀晶就喜欢OPPA带点小反感却又不会真正生气的包容模样,调戏起来有趣,品味起来温馨。

“到了?”小丫头临走前给他发了条短信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曼谷骑大象。

“上午就到了,要不是经纪人说这次合作很重要,让我安分待在酒店里,不然早就跑出去溜达半天了。”

由于齐子默作中间人的缘故,SM与金佰利的谈判非常顺利,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分歧,火速敲定了郑秀晶的代言合同。随后立即调整行程,奔赴泰国配合高洁丝团队的广告拍摄计划。

“他们对你很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