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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一章

云青察觉到两人听到他的话明显松了口气,也没多想,在到了五十,五十一层分别送老侯和锅子出了电梯后,乘电梯来到了五十四楼。

一出电梯,云青就明显感到一阵冷意,不是身体上的冷,而是深入灵魂的冷。一瞬间,云青对刚才老侯和锅子的异常明了于胸,不过也并不放在心上,装模做样地从电梯口开始沿着楼道走廊开始巡逻。

走了没几步,云青就感到后颈发凉,象是有人在向他后颈吹凉气,云青用手摸了摸后颈,“早知道半夜这么冷,我就多穿点衣服了。”

“呜呜——”一阵若有若无的年轻女子啼哭声在空荡幽黑的楼道中飘落。云青猛缩了下脖子,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他先是用手电胡乱来回照动,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松了口气,继续开始巡逻,只是脚步不自觉地变得加快起来。

走廊顶部的灯突然亮了,忽闪了数下,又突兀地灭了,云青的脸上开始变得惨白,他手扶着墙紧紧地攥着橡皮警棍,嘴唇哆嗦着,“谁,谁?别装神弄鬼地,出来——”

没有回音,黑暗的走廊中一阵死一般地寂静。云青等了片刻,不见异样,象是恢复了点勇气,手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向前跑。

“砰——”一声巨响,云青正要经过的一间办公室的门突然发出一阵巨响,吓了他一跳。

“谁——出来!”云青大叫道,语气中有些歇斯底里。他手里挥舞着橡胶警棍,嘴里不住地大叫。

没有回应,一样都象是他的幻觉。云青鼓起勇气,猛地向前冲去,他巡逻的终点,客用电梯的门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帘,他加速向前冲,却惨叫一声,手捂着头倒在地上,眼前哪还有客用电梯的影子,明明是一堵墙。

云青浑身哆嗦,象是疼得,又象是怕的,他一骨碌爬起来,闭起眼,一只手挥舞着警棒,一只手摸索着向前挪动,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怨有头,债有主,我只是一个讨饭吃的小保安,第一天上班,你不管你什么事千万别来找来。”

云青闭着眼摸索了半天,居然摸到了电梯的按钮,电梯无声在打开了,他一下子跳进电梯,按下了关闭键,门关上了,电梯开动起来。电梯内的灯光让云青感到一阵安心,然后长出了一口气。

下一刻他的脸色又变得更加惨白,因为电梯不是在向下,而是在向上!整个天河大厦只有五十四层,而他在的已经是五十四层了!

云青无奈地吐了口气,转过身看着身后一身白衣,满脸血汗的女子,不耐烦道:“哎,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演得那么投入,这可是我第一次这么配合人表演了,你有完没完?别太过份,非得玩死我才行吗?”

即使是满脸的血污,女子脸上的呆意还是那么明显,她显然还没从猎物突然脱出剧本的突兀中回过神来。她本来已经抬起了长满尖锐指甲的惨白双手,吐出长长的腥红长舌,眼眶流出长长的血泪,已经做好了给猎物最后一击,同以前那些猎物一样将其吓死的准备,报复的快感情绪已经酝酿到了极点,正准备爆发却突然被人打断了,如正准备发射的撸管少年被突然推开房门进来的父母发现打断了一样。

云青不理会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呆立着女子,嘴里继续道:“。。。。。。为了配合你我明明看到那堵墙还是故意装上了,很有诚意了吧?你还想怎么着?我只不过不想跟你们这些鬼类打交道罢了,真以为我怕你啊?你这女鬼也真够笨的,我都故意露出那么多破绽了,你真没发现?你就不能发现了当作没发现,放我一马,我出去了同别人说见了鬼也不影响你的威名,这不挺好的嘛?非得弄得鸡飞蛋打,赤裸相见吗?”

云青杂七杂八地报怨了半天,然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性格表现不对劲,完全不同于以前他懒散的本性,也不同于那个叫和坤的中年男子沉稳的个性,倒真象是个十七八的轻佻张扬少年的性格表现,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什么。。。。。。人?”好不容易等云青停住了话头,女子迟疑地问道。

“好吧,看来我们不得不谈谈了。那谁,小姐吧,你能不能换个样子?不都是说女人是爱美的吗?你这样子真得很难让男人有交谈的***。”云青被她打断了深思,回过神来继续语气轻佻地说道。

“我最恨油嘴滑舌的男人!油嘴滑舌的男人没一个好人!”女子恨恨道,却终是变成了正常榜样,这应该是她生产真实的模样,一个脸上戴着宽边眼镜,身着合体女性职业装的文静女孩,不算太漂亮,毕竟她脸上的那副宽边眼镜遮住了她三分之一的脸庞,却也算是清新动人。

“我也不喜欢人太会说话,我本来不是这样的——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好吧,现在你知道你奈何不了我,我也不想干涉你的事,那就这样吧,让我走吧。”云青有些意兴阑珊,挥挥手,准备去按右边真正的电梯按键。

“等等,你得帮助我!”

“为什么?”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能看见我并不怕我的人。”

“凭什么?”

“因为你是这的保安,如果我没犯错的话,你一定是新来的,所以才会被安排来五十四楼巡夜,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每天巡逻我都会缠着你!”

“我可以不做这份工作。”

“如果你真不干了,我也没办法。你应该也猜到了,我是没办法离开这层楼的。不过我想你是不会不干的。”

“你很自信。”

“因为你眼中透露着好奇。”

云青蹲在新怡小区的门口评估着门口岗楼口那个年轻同行的耐心。

“我真是晕了头了,来管这闲事!”云青心里嘀咕道,站起身,准备挪挪位,因为他看到那位不耐烦的年轻同行已经拎着警棍向自己走来。

在对方走到他面前前云青推开小区门口那家饭馆的门走了进去,用眼角的余光瞄见那位年轻同行悻悻地走回了岗楼。云青倒不是闲得蛋疼故意来逗这位年轻的同行。只是那位年轻的同行太敬业了,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去。

云青想进这个小区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完全跟他无关的陌生女人。女人的名字叫许傲珊,从照片看是个妖娆的年轻女子。

云青已经在新怡小区门口守了一天,以挑逗着那位年轻同行的耐心为消遣打发着时间。终于在傍晚下班的蜂拥人潮中发现了那个叫张娴的女人。这还得多亏他异于常人的灵觉,不然还真发现不了开着车坐在车里的目标。

“走了,又浪费了一天,只是知道了那个叫许傲珊确实住在这个小区罢了。也不知道这一天的劳累能不能让那个家伙消停一晚。”云青拍拍屁股上的土,向远处的公交站跑去,因为这是高档小区,进出的住客差不多都开着车,所以最近的公交站离这也有好远的距离。

回到住处,同宿舍的另两个同事还没下班,云青随意冲了个澡,一头倒在床上为下半夜的守夜补觉。

一抹剑光划过云青的喉间,鲜血散向挥剑者,只见那个白衣剑客飘然而退,洁白胜雪的衣衫上没沾上一滴血,说不尽的飘逸潇洒。

“靠!”云青爆了个粗口,咬紧牙关准备忍受接下来要承受的巨大疼痛。有人说如果把疼痛的等级分成十二层的话,第一层是被蚊子叮了一口,第十二层是女人生孩子。第十三层则是女人在生孩子时被蚊子叮了一口。当然这只是笑话。有人说最痛苦的死法是被淹死。在无尽的恐惧中感受着冰冷的水灌入胸肺中,一点点压迫出体内的空气,窒息的压抑刺激着因缺氧开始麻木的大脑神经,让其始终保持着意识的清醒。

不过如果只从短期疼痛的烈度来看,云青觉得被割破喉咙而死应排在被淹死之前。因为同样是窒息而死,被自己的血淹死绝对要比被水淹死的心理恐惧要大,再加上喉管被割裂的疼痛,被割喉而死在短期疼痛等级上绝对要超过被淹死。

云青很奇怪自己自己在如此剧痛中还能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所附身的那个角色的身体,而那个身体显然还没死净,因为其还捂着喉咙在地上打滚。

“咦,我居然在对方没死前脱离所附身的角色的身体了?这是偶然还是我真有这种能力了?”云青一阵狂喜。

“嗯,剧烈疼痛能让我脱离所附身的角色,那我试试能不能用剧痛来脱离这个梦境,嗯,西门吹雪,应该是隔壁哪个家伙在看武侠小说了,话说除了这们这些老土的保安现在也没什么人看武侠小说了。”云青半浮在空中,看着白衣胜雪的“西门吹雪”砍瓜切菜般大杀四方,心里暗想道。

然后他发现自己悲剧了,因为已经是类似鬼魂似的存在了,没了身体,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弄疼”自己。

或许自己必换个思路,所谓的疼痛不过是神经传给大脑的强烈刺激,大脑应对这种刺激产生恐惧、愤怒、怨恨等情绪,然后再指挥身体做出相应的应对措施。按这个地球上佛教的说法,一切的外物(六尘)作用于生理(六根)从而产生精神(六识)上的印象,进而根据经验认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