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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再遇卫婷儿

镇长端起余香续起的茶水,美美地喝了一口。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翻了翻眼皮,呵呵一笑,“身正不怕影子斜,群众和干部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担心个啥。”余香气鼓鼓地再次瞅了他一眼,扬了扬眉毛,心想着,你当然不着急,又不是给你扣屎盆子。当即没有接他的话,使劲地拿着茶水出气,咕咕地大口大口地猛灌。老家伙见她不识好歹地糟蹋自己的好茶,气得直吹胡子。一把抢过了茶叶罐子,拉开抽屉放了进去。余香眨巴眨巴眼睛,眼角泛起了泪光,鼻子抽抽地便要哭出声来。

老家伙见她这般作态,连忙站起来止住她,你想搞啥子,赶紧麻溜给我收起你那些马尿。老子,可没有闲心看你表演。你要表演给我立马滚得远远的。余香听了他的话,心里更加委屈了。眼泪水哗哗地掉了出来。

老家伙见她真哭了,当即慌了神。这要是传出去,他这老脸往哪里搁啊。只得悻悻地递给她几张抽纸,“哭个啥,大小也都是个书记了。哪有遇到事情就哭鼻子的。你要是再这样哭哭啼啼的,那我可就真啥也不管了。”

余香见他下了软话,方才擦干了眼泪,直愣愣地看着他说,这件事情,党委必须得给我一个说话,我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你让我今后还怎么做人啊,怎么去开展工作啊。

老家伙见她收起了小女子作态,方才放心地坐下来。“干基层工作嘛,哪能不被人嚼舌根子的。要是没人诋毁你,那才是怪事呢!我们农村有句俗话,叫变了泥鳅就不要怕糊眼睛。你看我吧,大小也算是个干部吧,但你看看,你去听听,这一年到头我何曾清静过。什么秘密信啊,诬告啊,造谣我说养小三啊,这些鬼事情还少吗。要说委屈,那我可就比你委屈多了。如果凡是都要向组织要个说法,那我们这个工作就没法干了。成天哭鼻子算了。”老家伙的话,余香多少知道一点,一些不服从他管教的,甚至因为事情得罪了人,镇上暗地里确实有不少关于老家伙的风言风语。有的人,甚至还恶毒地咒他,要老死在这里。将心比心,余香这点委屈,其实在农村也还真就算不了什么大事。大多数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耳进右耳出。但她担心三人成群,众口铄金,时间久了,人们就会信以为真。

“不过啊,小余书记你的个人问题,确实是个问题啊。今天这件事情,就已经给你提了醒啊!这女干部不同于男干部,要是一直不结婚,就这么悬着吊着,自然是人言可畏,组织上也不放心啊。好在今天这个事情啊,遇上何大山这个棒槌,既给你找回了面子,又保住了你的名声。但今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你又怎么办?不可能每次都是这个家伙来给你顶雷吧。”老家伙的话,说得有些语重心长。

从镇长办公室出来,镇长的话,让余香的心里很复杂。尽管大学毕业后,不少的同学都陆陆续续结了婚。但她也还真没有认真想过这件事情。过去她一贯认为,工作就是工作,生活就是生活。完全是两码事。但今天,她发现在基层工作,工作和生活是分不开的。农村人都喜欢用放大镜看人。又特别是像她这样从城里来的姑娘,自然走到哪里都备受瞩目。一点细枝末节都可能被放大数十倍。

这次四类人员进班子,果然如她所料。她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廖雨。老家伙很直白地告诉他,他和镇上班子已经多次受到了压力。老家伙甚至很隐晦地提醒她,让她去上面活动活动。但余香苦笑地摇了摇头。她这个农村出来的女娃子,七大姑八大姨都隔得老远,又有多少底蕴。余香知道,镇上只有推荐权,能够顶着压力,把她推荐上去,已经是仁至义尽。她不敢再奢望什么。

从镇上回来,余香便接到了同学的电话,说廖雨叫嚣着要把她踢出推荐名单。余香苦涩地摇了摇头。原本她和廖雨的竞争,还很隐秘。但这回将廖雨彻底得罪了,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她自然是讨不到好。放下电话,余香无奈地安慰自己,这件事情黄就黄了吧,反正她也没有多大想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索性随它去吧。夜里十二点过,余香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吵醒。拿起来一看,是她那位在省发改局工作的老同学。连忙翻爬起来,接起了电话,老同学说,她们在大学的班主任老师,正在做一项农村工作调研,想与她见见面,听听她这些年在农村工作的经历。

余香这位班主任,人很年轻,也很知性,是一个大美女。一直对她多有关照。甚至一度,想让余香考她的研究生。但余香为了照顾母亲,便放弃了这个机会,回到老家考进了事业单位。这些年,每到逢年过节,她们彼此都有联系。刚来鲜家嘴的时候,余香还多次给她打电话,请教工作。

挂断电话,余香一夜都没有睡着。老师在这个时候找她,难道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想当面给她出主意。余香心里很纠结,拿不定主意。但既然是老师召唤,她不得不去。

第二天一大早,余香与何凤山商量了一下。何凤山给她拾掇了一些土鸡、土鸭子和鸡蛋,这是她仅能够拿得出手的土特产。她这个老师,一向自视清高,鲜与人打交道,很多同学找她帮忙都吃了闭门羹。但对余香却有着非同寻常的亲热,她一度把余香当成她最得意的弟子来看待。原本按照她给余香的规划,先考研究生,研究生毕业后就去省级部门工作。余香的选择,虽然让她很失望,但她却没有阻拦她。只是多次给她说,如果在基层干不下去了,还可以回学校继续考她的研究生。

回到镇上,余香提着大包小包登上了去蓉城的大巴车。

一路上,熟悉她的乡亲们都热情地给她打招呼。四类人员进班子的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乡亲们都知道,她是大热门。都抢着帮她提东西,看她的眼神也有了几丝敬畏。这个年龄不大的女娃子,一旦跳出了这道坎,那真就是干部了,成了他们的父母官。

对于这些流言和刻意讨好,让余香的心里很不舒服,她连忙给大家解释,这都是捕风捉影的事儿,大家别当真。但她越是这样解释,大家伙的心里就越发笃定。一些心事活泛的人,早就打听到余香,在蓉城是有大背景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包小包地去蓉城,自然是找关系,开后门的。对她的态度,自然是更加的恭敬。

余香一路上坐得磨皮搽痒,心里很不痛快,但她又不能堵住人家的嘴,只得拿出耳机,听起了音乐,眯缝着眼睛,故意打起了瞌睡。这些人见她兴趣缺缺,知道她不好意思,在乎影响,便不再打扰她,自顾自地与人摆起了龙门阵。

等到余香一觉醒来,车已经到站。

她连忙提着大包小包,走出了车站。出了站,她的那位老同学,开着一辆黑色的帕萨特,早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见她走出来,连忙走上前,帮着把东西放到了后备箱里。“我说余香啊,你也工作了好几年,早该弄辆车了啊!你看你来趟蓉城,还坐大巴车,多耽误事情啊!”

一见着面,老同学便埋怨上她。余香苦笑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