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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一章 血雨瓢泼,腥风燥热

“大哥,我们要不要……”姿容艳丽如红色海棠的女子冲着领头的男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唉?红姐,不用这么狠吧?那可是难得一见的纯白之魂!”赤图依旧不知道低调为何物,大刺刺的也不怕后面的人听到。

“算了,心无所属的纯白之魂,动了平添晦气。”大哥轻声否决了红姐的提议,但是也没有赤图那般激动。

红姐回头打量了身后抱着古琴亦步亦趋的少女,仍旧是不太放心:“欺诈者既然打算将倾心于他的纯白之魂献给古真,就必然有掩盖其心有所属的方法,还是防患于未然比较好。”

“阿红,杀死无主的纯白之魂的诅咒太难缠,还是多防备些便是。”一行人中总是将自己裹在暗红是袍子里的咒师缓缓出声,声音沙哑干涩如砂石相磨。

赤图狠狠点头,又神秘兮兮的压低嗓音说道:“而且,万一她因为刚刚小爷我的救她脱离暗牢而芳心渐许,我们岂不是大赚特赚了吗!”

红只觉得头上青筋砰砰直跳,一股逆血上涌,咬了咬牙最后啐了赤图一口:“白日做梦!”

这是一阵闷热的风打着旋从荒原上吹过,带着血腥的躁动,令人忍不住烦闷从心底衍生暴虐之感。

“加速!”御守开口提醒。

其实用不着他提醒,在那闷热的腥风吹过来的时候赤图一行就开始提速了。

望着前方突然加速的人,昨非略一沉思便也开始加速前行。

因为在媚姝的记忆里,每当这种风吹过后不久就会有血雨降下,若不及时找到遮掩物很容易被血雨中的魔性蛊惑,成为一具只知杀戮与破坏的行尸走肉。

好在哪怕是荒原也有着不少粗糙搭建的石庙,也不用担心无处藏身。

石庙中,以御守为首的几人架起一堆柴火不无担心的看着庙外昏昏沉沉就是不下雨的天气,闷热的腥风一阵一阵的吹过,风势越来越大,血腥味也越来越重。

独自包着琴的昨非靠着石庙的墙壁与御守等人相对而坐,不同的是她没有看向门外,而是呆愣愣的看着神台上的残缺神像。

“老大,要不我们在赶点路,看着天也不像一时半会儿能下的样子,到时一下好几天我们又要耽搁许久了。”赤图难得正色的说道。

红则给了他个不要异想天开的眼神,冷冰冰的语气且略带嘲讽:“你又如何保证我们会在血雨落下前就找到下一个石庙,难不成你一句话我们就可以完全无视了血雨的影响不成?”

“赤图,阿红说得对。我们虽然可以在血雨中坚持一会儿,但是还是不要冒险的好。”咒师朝着对面的方向抬了一下头。

“行了行了,小爷我知道了。知不知道你次次护着那个女人干什么,她又不领你情。还不如多给小爷我操操心配点药什么的呢!”赤图在红吃人的眼神中嘟囔了没几句就停了下来。

闷热的腥风在刮了一整夜之后,殷红的好似还带着温度的鲜血一样的雨水就从天而降,就好像苍天被谁狠狠的捅了几刀一样,大滴大滴的鲜血串成了珠帘一样的血色雨幕。

一片血色中有谁在急速奔跑,只见几个黑点由远及近迅速的逼近石庙。

护卫模样的人打量了一下石庙内的人员,在御守等人的对面围城半圆警戒着,圈内两个侍女则速度的收拾出一处洁净干燥的地方,美人榻铺雪银帛,香茗袅袅玉手沏。

被他们护着人自有一番大家公子的养尊处优与颐指气使,施施然的靠在美人榻上自有那红袖美人为他送上点心捧上香茗。

公子的眼神不经意的扫过石庙内的人,在同侧冲着神像发呆的昨非身上轻轻一点,理所当然的开口道:“那边的姑娘,为本公子奏一曲如何?”虽是请求却也是理所当然的肯定。

昨非的眼神终于从神像上收回,一路上跟着御守等人沉默寡言的少女淡淡的说道:“听妾抚琴可是要有代价的。”

纯白之魂自称为妾即表示曾经有属,可是,从昨非的神色中公子看不见任何波动,似乎妾真的只是一个自我代称而已,没有其他的任何意义。

“还有本公子付不起的代价吗?”公子挑眉,有趣!明明曾心有所属却又能无动于衷,会和对面的人有关吗?头狼御守,从他那挖人会放吗?那群宁肯毁了也不放手的疯子。这般想着眼神便也偏移到了对面人的身上。

“神入幽冥不知回返者,亡!”昨非轻轻的笑了,只是嘴角微微上挑眸色柔和了几分,但是配上现在这幅躯壳的娇媚容颜也足以倾城。

御守的眉头轻皱,咒师也停了一下手下的动作。

公子一怔之后冷笑道:“飙尘公子虽不敢说是学富五车博古通今之士,但是世人皆知的事本公子更是清楚。”

微微一顿飙尘公子的神色更加的不悦:“纯白之魂虽说不像传言那般无法杀人,但是那代价也是极重的。莫把自己看得太重而不知死活!”

这是人为她故意推脱恐吓威胁,不肯弹琴吗?昨非心中无奈随之敛了神色,轻声解释道:“堕于心中不负清醒,遂消亡于此界。”

听得此言,庙中诸人神色皆正了几分,尤以御守等人为最。

“你倒是坦诚,就不怕被人忌怕谋算。”飙尘公子轻嗤一声,倒没说信与不信。

昨非不答,飙尘公子也不是非要一个答案,他只是对这个眼中似乎看不见死亡的人有些兴趣罢。

夜色越来越深,庙外的雨水已经将荒原覆盖,远远望去好似一片血色汪洋。柴火在寂静的庙里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就连一向不让人省心的赤图也难得安静。

两方守夜的人已经换了一拨,昨非还是靠着石墙抱着琴蜷着膝呆愣愣的看着残缺的石像,既没有生火取暖也没有取食果腹,披着一件有些破旧磨损的单衣似是不知冷暖。

下着血雨的夜晚总是有一种渗入骨头的阴冷潜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