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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兴师问罪

楚天阔欣喜不已,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他耳聪目明,怎么可能没有听清烟香说的话呢?他听清了,却又问‘你说什么’,并不是要让烟香再说一遍,而是喜悦下的情不自禁。

之前,在大理寺里,烟香跟他闹别扭,扬言要跟东方红在一起,下决心要嫁给东方红。他心痛不已,他万般无奈,只得答应成全她。

但此刻,烟香却说出,‘你的家,以后不就是我的家?你父皇不就是我父皇?’这样的话。俨然就是把她自己当成了他未来的娘子,一下子就推翻了她之前要跟东方红在一起的定论。

他忽然明白过来,他的小师妹并未改变主意,从始至终,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人。这如何让他不欢喜?

她先前不过是在赌气,而跟他说的气话,他却把它当真。想到这,他不由得自嘲一笑。

他却没有想到,他的家以后就是她的家,他的父皇就是她的父皇,还会有另一种可能性。

大师兄那一声反问‘你说什么?’,让烟香怔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再看大师兄满面春风的模样,她不由得有些憋屈。至于吗?大师兄是看她被皇帝修理而幸灾乐祸?应该不是,她自己否决了。

她再回想自己说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大师兄为什么那么欣喜了。敢情他这是以为她一心想要嫁给他,他入宫她也会陪他住在这皇宫中?

做梦呢。她才不愿意呆在这处处受束缚令人窒息的皇宫中。

烟香对自己的口不对心很是无语。她明明那么爱大师兄,放不下他,却又想着离开他。

比如,他要是入了宫,她当真不愿意陪他住这皇宫吗?

又比如,她想要退出成全他和水脉姐姐,她做得到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她做不到。这一刻,她有些后悔,做不到的事,为什么要去承诺呢?

她暗自咬牙,抿了下唇,自尊心的驱使,让她不得不继续坚持自己的决定。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难以收回。话已出口,她只得自圆其说了。

烟香灵机一动,嬉笑着改口:“大师兄,我方才的意思,是说你如我兄长,你是太子,那我岂不是成了公主?”

闻声,楚天阔的心头一震,脸色微变。烟香无心调侃他的话,却在他心中掀起了一阵波澜。一种从未有过的对未来担忧席卷了他。

他怕烟香的话一语成谶。刚才,他父皇对烟香的态度,令他惶惶不安起来。

楚天阔不由得把目光瞥向他父皇。

看着大师兄神色怪异,烟香不由问:“大师兄,你怎么了?”

楚天阔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没有回话。

烟香的情绪受到大师兄的感染,跟着有些低落,目光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那边,皇帝正在调查段子生被撤职一案。他刚才盘问完段子生,这会儿,正在向李爽求证。

只听见李爽回着话:“皇上,今日一早,有一队宫中人马带了皇后口谕来。口谕说,段大人因私放楚天阔出天牢,违法乱纪,故撤了他的职。大理寺卿一职改由大理寺少卿云白担任。”

楚傲飞也出面作证:“皇上,此事属实,草民也在场,可以为证。”

皇帝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而后,神情一肃,目光如刀看向皇后,厉声问道:“皇后!此事可是你所为?”

皇后的心突突跳,硬着头皮回:“是,皇上!口谕确实是臣妾下的。”

那帮朝臣,除了相爷外,皆是面露惊异夹着惶恐之色。相爷本就知晓此事,并未惊慌。而其他朝臣,被这一事实,吓了一大跳。

如何不令人震惊?后宫不得干政!而皇后怎会如此大胆,竟下口谕撤了朝臣的职位,而且还是大理寺卿一职。

烟香的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哼,皇帝要兴师问罪了吧。这下,看皇后如何自处?皇帝发飙了,一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听见皇后坦承,皇帝怒气上涌,额上静脉奋张,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张脸如同被冰霜尘封般,僵硬无比。

“夏惜之!你好大的胆子!”皇帝的声音里带着怒意与愤恨,大喝一声。

皇后大吃一惊,毫无预兆的双腿一软,对着皇帝直接跪了下去。她忽地打了个冷颤,浑身冒出了冷汗。

见状,永安王扑了过去,跪在他母后身边,眼睛里满是恐惧地望着他父皇,苦苦哀求道:“父皇息怒!父皇息怒!”

以相爷为首的那一帮朝臣也跟着跪了下去,异口同声:“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烟香倒是开心无比,忍不住想拍手称快。不过,这样的场合,她也不敢造次。她只觉出了口气,能让皇后吃这一亏,她刚才挨的责罚,没有白挨。

当然,东方红他们几人也如烟香一样欢快。看样子,皇帝要处置皇后了。

皇后心中惶恐,整个却是神智清醒,并未被吓住。她抬着头,睁着一双眼睛,望着皇帝,包括周围的人。这就是她这人厉害之处。即使遭遇困境,仍能顽强不息。

她的目光,本来望着皇帝,却被皇帝愤怒的目光灼伤,只得转移目光。当她看见烟香那一副小人得志嘲讽的嘴脸,心头一阵火起。

她此刻的下跪,还不是拜烟香所赐。她对烟香萌生了恨意。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本来,烟香身为楚天阔小师妹,皇后就讨厌她。再加上这事,她更加恨烟香。楚天阔和烟香,便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皇帝看在永安王与众朝臣求情份上,责问道:“夏惜之!是谁给你的权利,让你撤了大理寺卿段子生的职?莫非,你忘了后宫不得干政?昨夜,楚天阔为看望朕,闯入皇宫来,你下令逮捕他,并判他斩首。此事,你说你是后宫之主,为维护后宫安危,情有可原。朕姑且饶了你。”

顿了顿,他冷眸一扫,声音阴沉而可怕:“现在,对于撤了朝臣之职,你有何辩解?你若不给朕合理解释,朕绝不宽恕!“

烟香愣了一下。皇帝这也太心慈手软了吧。这都证据确凿了,他还给皇后机会?就不怕皇后反咬一口?

她哪里知道,皇帝一直以来依法治国,不会以权压人。更何况,当着他皇儿永安王以及众朝臣的面,不给皇后一个解释的机会也不行。

在这事上,皇后做错,皇帝相信皇后对自己犯下的错,无可抵赖。给她开口辩驳,不过是为了让众人心服口服。

皇后心头一震,她若是不据理力争,恐怕皇帝逮着这机会,大做文章,她就没有后路了。事已至此,她只有豁出去了。

她的脸色苍白,目光哀怨地瞪着皇帝,可怜兮兮道:“皇上,臣妾不知,有口谕特赦楚天阔一事。在处理了楚天阔一事,顺带处置大理寺,有何不可?所谓不知者不罪。没有那道口谕时,大理寺卿段子生私放楚天阔出天牢,确实违法。臣妾下口谕撤了他的职,合情合理。”

皇后说着,眼泪簌簌往下落,那眼泪如同雨水般说下就下,整个人看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可惜,皇帝对她已经心死,丝毫没有同情她的意思。

皇后哽咽着说:“至于皇上说的,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一直铭记于心。只因皇上病了,不能处理朝政。国不可一日无君,臣妾只得披挂上阵,替皇上处理朝中事务。臣妾煞费苦心,皇上不但不嘉奖,还要责罚。臣妾倍感委屈!”

可真是会狡辩。烟香不得不对皇后刮目相看。原来,当皇后,还有要这样的本事。

“你委屈?”皇帝呵地一声冷笑,以讥讽的口气说:“皇后好一张伶牙利嘴。”

一时间,他从她话里,竟然挑不出毛病。他明知道,一切都是她策划的。事情哪有那么巧?一日之间,发生这么多的事。分明是有人从中作梗。

若非他及时醒来。他皇儿岂不是被她害死了?想到他,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她要害死太子,竟然还说她委屈,还要他嘉奖?

那帮朝臣见机行事:“皇上,皇后娘娘也是一番苦心,为守住这片江山,呕心沥血。”

皇帝愤慨而痛心,如同骨鳗在喉。

皇后见缝插针:“皇上,再苦再累受再多委屈,臣妾也是心甘情愿的。这江山是臣妾与皇上携手共同打拼下来的。臣妾身为后宫之主,为皇上守住这片江山,也是应该的。”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这是皇帝的软肋,一下子堵住了皇帝的嘴。

皇后说到没错,江山是两人共同打下的。所以,皇后下了那道口谕撤了段子生大理寺卿一职,也是理所当然?

皇帝的脑子一片混乱。一定有哪里不对!可是,哪里不对呢?皇帝站在那里,低头沉思,脸色有点青起来。

看此情形,皇后占了上风。想到皇后如此陷害大师兄,皇帝却又对她无可奈何,烟香就愤愤不平。

她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她向皇帝这边凑了过来。

兴德元年,洪高德称帝,建立大西国,定都凤城。政权建立初期,周边国家对大西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