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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 食量不多,偏又如此勤政……

宁国府

贾珩在外厅坐定,端着茶盅的香茗,将满口甜香咽下同时,平复着心头被撩拨不胜的火气,对着迎来的晴雯,说道:“准备热水,我沐浴一下。”

晴雯走至近前,鼻翼轻轻动了动,撇了撇嘴,轻声说道:“已经早就吩咐着了,公子随我来罢。”

贾珩也不多言,随着晴雯,进入平时沐浴的里厢。

“公子,今个儿随着宝姑娘,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晴雯一边帮着贾珩去着衣裳,一边轻声说道。

“四下走了走。”贾珩也不否认,或者说,原本晴雯就知二人之细情端倪,倒也没有多少隐瞒必要。

晴雯撅了撅樱桃小嘴儿,俏丽的瓜子脸上见着笑意,轻声道:“公子,宝姑娘可不像我们做丫头的。”

贾珩睁开眼眸,打量向晴雯,见那嘴唇撅得都能挂酱油瓶,凑近去,在“嘤咛”声中,噙住那两瓣桃花粉唇,旋即道:“我自有计较。”

晴雯脸蛋儿通红,巴掌大小的瓜子脸上,满是妩媚之色,道:“我服侍公子罢。”

这也是主仆二人心照不宣,某人回来之时,总有情欲难解。??

贾珩“嗯”了一声,坐在一旁的炕几上,轻轻撩起晴雯耳边的发丝,瓜子妩媚的小脸儿,映着烛光有些静谧。

比起晋阳时不时的捉弄搞怪,磨牙吮血,晴雯无疑要安分许多,慢条斯理。

过了会儿,贾珩看着喉头滚动的晴雯,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提起茶壶,斟了一杯茶,给晴雯递去。

晴雯“咕咚”将茶水咽下,而后伺候着贾珩入了浴桶。

“公子先前说的话,也不知算数不算数?”晴雯忽道。

“什么?”贾珩诧异问道。

“年前说过了年,就……就……”晴雯说到最后,螓首微垂,脸颊嫣然。

贾珩看了一眼晴雯,柔声道:“开脸做姨娘?”

“公子……”晴雯被说得芳心一跳,伴随着水哗啦啦的响起,转过身去,既有期待,也有怏怏。

贾珩抱着晴雯,只觉少女在怀中娇小可人,已有一二分丰腻,温声道:“太早了,你身子还没长开呢,如是有了孩子,这时候生孩子也是一道鬼门关,你这般瘦,如是有了……我还想让你伺候我一辈子呢。”

晴雯闻言,心头有些甜蜜,轻声道:“公子原是说好的,再说我也不是现在就想当姨娘。”

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原本她真的以为方才那已是……不想,今日碰到尤三姐,与其三言两句叙话,反而得了几句取笑,并给了她一个画册子……

贾珩想了想,道:“嗯,改天吧。”

也不能只顾自己,忽略了晴雯。

“嗯。”

“好了,洗澡罢。”贾珩轻轻说着,然后微微闭上眼眸,让思绪放空,任由晴雯侍奉着。

由晴雯伺候着在厢房中,沐浴更衣,也顺势将满口甜香以及手上海的味道洗净,而后才向后院而去。

后院之中,灯火早已亮起,映照得衣衫明丽的莺莺燕燕,艳光动人,秦可卿在尤二姐、尤三姐的相陪下,正与的凤姐以及平儿叙话,此外,另有惜春在一旁坐着。

许是花钱让人心情舒爽,今天,凤姐心情似好了一些,虽不至面带喜色,但也不如昨日那般愁眉苦脸,与平儿一同来这边儿坐会儿,顺便帮着秦可卿料理修园子的的诸般事务。

凤姐轻声道:“可卿,珩兄弟先前说的,南下姑苏买小戏子的事儿,得交个妥当人来办才是。”

“这事儿等夫君回来,再作计较。”秦可卿笑了笑,说道。

几人正说话间,忽地从外面来了一个婆子,道:“奶奶,大爷回来了。”

秦可卿柔媚一笑,道:“我寻思着也该这时候回来了,宝珠去后厨看看,晚饭做好了没有。”

宝珠应了一声,起身去了后厨。

话音方落,贾珩进入厅中,抬眸见着凤姐,倒也不奇怪,主动开口道:“凤嫂子,明日我进宫,问问大明宫内相,他们父子什么时候起程。”

凤姐美眸闪了闪,道:“这两天,我已置办了一些东西,不知那戴内相让带着不让?”

毕竟是夫妻一场,流放之时,总要送上一送。

贾珩沉吟道:“东西太多肯定不行,带一些衣物,再准备些银子,银子也不宜太多,省的惹麻烦。”

又不是去做官,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说不得还有盗匪劫道,银子带的太多,反而自找麻烦。

凤姐容色微变,同样联想到这一节,心头惊疑不定。

贾珩宽慰道:“风嫂子也不需太担心,朝廷有公差随行护送,一路都投宿驿站,不会有什么事来。”

凤姐点了点头,心头仍有阴霾密布。

其实她比谁都清楚,只怕这一去,夫妻就再难相见。

心头幽幽叹了一口气。

见气氛有些沉闷,秦可卿柔声道:“夫君,焦大刚刚让婆子送来了一副麻将,我和二姐儿、三姐儿好生思量了会儿,竟不知怎么玩才是。”

贾珩点了点头,道:“嗯,等下教你们玩。”

过了一会儿,各式菜肴上来,众人在一起围着桌子用着晚饭,唯凤姐拿着筷子,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而后,待杯碗筷碟撤去,贾珩简单教了秦可卿以及尤二姐、尤三姐几人麻将的玩法,凤姐也未离去,与平儿在一旁品着香茗,或者说,见着贾珩陪着一众妻妾玩耍,在热闹中……享受孤独。

“平儿,你在大爷身旁帮着看看牌,回头儿也能陪我解解闷儿。”见几人已开始正式玩起来,凤姐撺掇道。

“嗯,奶奶。”平儿应了声,拿起绣墩,在贾珩身旁坐了。

惜春这时也坐在贾珩左手边儿的绣墩上,傲娇小萝莉双手捧着小脸,看着贾珩起牌。

凤姐见着这一幕,忍不住打趣儿道:“你们这一左一右,倒像是一大一小招财童子。”

平儿脸颊微红,羞恼道:“奶奶又取笑人。”

不过心头却松了一口气,既还能说笑,说明不像昨个儿那般吓人了。

贾珩也看了一眼凤姐,原本柳梢眉间那股凄婉哀绝的“未亡人”气韵,稍稍散去了一些,似又寻回那个彩绣辉煌的神仙妃子。

晴雯在远处侍奉着茶水,提起茶盅,听着凤姐的话,却撇了撇嘴。

因为秦可卿和尤二姐、尤三姐,原是有着“骨牌”的基础,上手很快,尤其是尤三姐,听了一遍,就明白规则。

“哗啦啦”,几人开始垒着长城。

贾珩转眸看向惜春,轻声道:“四妹妹帮我打打骰子。”

“我?”惜春伸出小手指着自己,似有些不可置信,原本清冷如霜的小脸早已化冻,脸蛋儿泛起红晕,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珩大哥,我……我不会的。”

“没事儿,主要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和你嫂子一起玩。”贾珩笑了笑说着,心头闪过一抹古怪,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惜春轻轻“嗯”了一声,两个纤纤玉手拿起骰子,并未拨得起来。

随着一双双纤纤玉手打着两个骰子,在垒好的长城中,与麻将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珩大爷,一个六一个五,我先起牌了。”

尤三姐轻笑说着,伸出皓腕上戴着金镯子的玉手,拿着两摞麻将,而后数着几对儿,一下子起得来,一手拿着牌,在麻将上面来回滑动,而后插入间隙,三下五除二就组好了牌。

粉红小袄、梳着云髻的少女,动作干练、干脆,而后就一手抚着脸颊,巧笑倩兮地看向贾珩,许是觉得累,将傲然的雪子,搭在八仙桌上,可能省力一些,也未可知。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神采飞扬的少女,眸光熠熠,愈发烟视媚行,明丽动人。

尤二姐柔美眉眼之下,美眸顾盼流波,不时偷瞧向那正襟危坐的少年,那冷峻眉峰之下的目光专注,似在看牌,倒也不敢多看,连忙垂下慌乱的眸子。

其实不仅是尤二姐偷看,就连秦可卿也在偷看自家丈夫,抿了抿樱唇,芳心有着几分欢喜。

夫君从来也不和她在一起玩闹,今日也不知怎么了。

做了亏心事的贾珩,简单组了下牌,接过晴雯递来的茶盅,好整以暇品了一口,陪着秦可卿与尤二姐,气定神闲搓起麻将来。

凭着算牌记牌能力,给秦可卿点了两炮,其他人点了两炮,然后中间尤三姐自摸了一把,及至亥初时分,几人都意犹未尽。

“今天运气差,倒是输了不少。”贾珩看着手旁的碎银子,轻声道。

“珩大爷怪不得不玩这些,还是自己教旁人的。”尤三姐轻笑说着,眸光柔媚生波地看着对面那面色温煦,气定神闲的少年。

她如何不知这人方才逗弄着她们开心,在外间这般大的人物,却又这般……体贴入微。

“珩大爷心里装着是官家的事儿,心思原也没在这上面。”尤二姐闻言,嗔白了一眼尤三姐,轻轻柔柔道。

知道妹妹你善于这些玩乐之技,可也不能这般要强,拿着自家男人说笑,以后还怎么过门?

秦可卿关切地看着品茗的贾珩,柔声道:“夫君,时候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歇息着?”

“嗯,你们玩罢,我明个儿还需早起上朝,你们几个也别太晚了。”贾珩笑了笑,轻声道。

倒也知道几个人正在兴头上,这时代娱乐活动原就匮乏,一种新的博戏方式出来,势必吸引心神,当然也是内宅娱乐。

只是,他前世就一概不热这个,是游戏不好玩,还是小姐姐跳舞不好看了?

十赌九诈,不赌为赢,朋友劝赌不劝嫖。

他与赌毒不共戴天。

……

……

翌日,二月二,龙抬头

天刚五更,贾珩去了军机处值房,坐衙至中午,正要唤上书吏,准备一壶热茶,继续看着河南都司送来的军务汇报。

“这个牛继宗,竟去了河南汝宁府,督训剿寇。”贾珩看着其上的军务。

当初他手下的果勇营就是从牛继宗手里得来,不想这位镇国公之孙,现袭一等伯,为了复起去了汝宁。

“只怕不要贻误了军机才是。”贾珩凝了凝眉,想了想,将公文放在一旁。

“子钰,内阁今日明发上谕,派遣齐大学士南下扬州,梳治盐务。”就在这时,刚刚散了廷议的施杰从外间,进入值房,向贾珩宣告着这个消息。

贾珩笑了笑道:“以齐大学士之能为,前往扬州,想来也能事半功倍。”

施杰却摇了摇头,说道:“只怕难啊,今日通政司递来奏疏,两江总督沈邡上疏,具言盐法变革二三事,似有主导盐务革弊之意,圣上并未允纳。”

陈汉之总督为正二品,多加右都御史和兵部尚书衔,那是就为从一品,而如今的沈邡,就是从一品大员。

贾珩闻言,放下茶盅,面色顿了顿,沉吟片刻,道:“如此一来,恐于盐务整顿又添波折。”

在前世那个清时,两江总督就曾代管盐务,如今两江总督沈邡上疏天子,显然是浙党为争夺盐务革新之权所出招数。

而一旦两江总督掣肘,那么齐昆这位内阁大学士,还能不能在地方上大刀阔斧的改革,都要打上一个问号,更不用说,盐商也不会坐以待毙。

想来又是一场龙争虎斗。

施杰叹了一口气,转而道:“也不知李阁老到了北平府,这几天,北平都司和蓟镇总兵唐宽的请罪奏疏,已递至通政司,杨阁老言唐宽非战之罪,圣上也有些举棋不定,唐宽掌蓟镇之兵有六七年了,前几年未去蓟镇前,也立过一些战功。”

边关将门在地方经营多年,更有朝廷阁臣以为依仗。

贾珩沉吟,道:“此事再看看动向。”

他总觉得此事不会这般简单,以崇平帝的性子,不会有什么昔日情谊可讲。

贾珩压下心头猜测,道:“昨日,锦衣府飞鸽传书禀告,阁老已到了保定,再有几天,就可到任北平。”

“这般快。”

“军情如火。”贾珩感慨说着,又道:“这几天大同、宣府,以及府县襄办团练事宜,请求兵部拨银,户部那边儿是什么主张?”

施杰说道:“户部那边儿拨付了一部分,但缺口很大,兵部还在争取,只是如今阁老不在京中,户部那边儿推搪敷衍。”

毕竟是一位侍郎,面对由两位阁臣共掌的户部,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去年国库没有盈余?”贾珩面色郑重几分,皱眉问道:“我记得去年抄没三河帮折卖了不少银子?”

施杰苦笑道:“子钰有所不知,按着户部所言,当初只有一小部分银子进了户部,年前抚恤,再加上补发神京连同诸省官员欠俸、九边兵丁的欠饷,以供诸衙开支,早已散去的七七八八,杨阁老又要留下一笔银子捱到今夏税收前,万一有个天灾,又要支出银子。”

当初贾珩抄没三河帮财货,虽然有不少财货,但不少都充入内务府,至于后来齐王补缴上的银子,则都被崇平帝充入内帑。

银子来的快,散的也快,因为之前就入不敷出。

贾珩默然片刻,问道:“户部怎么说?”

“户部说两位王爷正在查边,等重定九边经制兵额,再行拨银不迟。”施杰低声道。

贾珩皱眉道:“你这般一说,京营今岁的饷银,估计也要迟延,也就是三天前,京营老弱俱已裁汰,合计兵额十五万,尚在补充招募新兵。”

这就是钱粮受制于人的感觉,当然,财、军、人三权都握在手里,那该轮到崇平帝坐不住了。

“其实,去岁边军的饷银都是减半发放,还是补发了京营欠饷。”施杰叹了一口气,感慨道道:“如今朝堂想在盐税上多收些银子,裁汰边将边军,正合开源节流之意。”

如按大汉隆治年间所户部所载:仅宣府一地一年,主兵,屯粮十三万二千馀石,折色银二万二千馀两,民运折色银七十八万七千馀两,两淮、长芦、河东盐引银十三万五千馀两,京运年例银十二万五千两;客兵,淮、芦盐引银二万六千馀两,京运年例银十七万一千两。

当然宣府等地为北平侧翼,一直是直面胡虏的重防区。

贾珩点了点头,道:“还有整顿吏治。”

这就是他当初和崇平帝提议的几大政策,先通过裱糊维持住大局,剩下给王朝续命的事儿,先灭了东虏再说。

施杰自失一笑,说道:“都察院和吏部忙着京察,已忙得不可开交,兵部诸司人心惶惶,部务也受到不少波及。”

“没有三五个月结束不了,也就是刚开始,咨访考语,错综复杂,后面应轻快许多,再不致耽搁了政务了。”贾珩低声道。

京察历来耗时长久,当然大汉改革了京察之法,比之前明要快上许多。

施杰点了点头,落座下来,继续叙着廷议之事,说道:“许德清这几日清查了都察院,听说考计十三道御史六年弹劾奏疏,不少都在下中、下下之列,与韩阁老商议,皆在贬黜之列,另,左副都御史彭晔今日上疏自请巡抚南河,圣上允纳。”

说到最后,语气倒有几分玩味。

御史之职责,一个是巡案地方,一个是风闻奏事,拾遗补缺,而奏疏皆有备案,再结合往日风评,对都察院御史就能进行一个初评。

都察院御史一百多人,这次几乎让许庐直接清洗了三分之一,待堂审一过,即行黜落,这次波及范围之大,前所未有。

贾珩轻轻摇了摇头,文道:“先前,赵阁老言南河总督高斌,请求拨银营造河堰,杨阁老扬言要着御史巡河,看来应在此处了?”

施杰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年,笑道:“子钰先前与其有几次争执,彼如今再不做些实绩来,只怕难以在都察院立足。”

左副都御史彭晔,原也是齐党中人,先前帮着杨国昌站脚助威,数次弹劾贾珩。

贾珩正色道:“我与其所争,系出公心,如今他巡查南河,望能善察其弊,以防夏秋两汛,天灾酿成人祸。”

两个人简单聊会儿,而后崇平帝着内监提着食盒,赐膳予一众军机处僚员食用。

贾珩继续翻阅着各地都司、巡抚以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军务奏疏,拟出意见,钤押题具。

总体而言,崇平十五年的大汉朝廷——西北风平浪静、云南偶有战事、贵州土司不稳、湖北河南交界寇盗丛生、山东教匪串联作乱、福建时有海寇登海劫掠……当然,这些目前而言都是疥癣之疾,整体而言动摇不了大汉的统治根基。

单以军务而言,唯有九边,或者说没有辽东之后的大汉北疆,从天津卫、蓟镇、宣府、大同、平安州、延绥、宁夏、固原……近百万兵卒,既是财政黑洞,又是防守漏洞。

贾珩将所拟意见归拢好,然后由内监递送给崇平帝批阅,就这般,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正要起身离了值房。

崇平帝打发了大明宫内相前来召见,言在坤宁宫设了宴,相邀贾珩前往赴宴。

出了武英殿,宫苑中廊檐下已经点起烛火,就可见着一队队宫女、内监提着八角宫灯,行走其间,时而远处传来侍卫整齐的脚步声以及甲胄的相碰声。

贾珩整了整心神,转头问着戴权道:“公公,贾赦父子,什么时候启程?”

“日期定了,就在后天,贾赦、贾琏等一干钦犯,流放贵州。”戴权一边在前引路,一边轻笑说道。

贾珩又道:“明日,我想携人去送送,公公觉得还方便罢。”

“自是方便,亲眷相送,这是人之常情,内缉事厂也没有阻拦的道理。”戴权轻笑说着,然而走着,顿住步子,看向前方巍峨奢丽的宫殿,道:“坤宁宫到了。”

贾珩随着大明宫内相戴权进入其间,倒也不是第一次进入这座宝殿,当时魏王过生儿就来过一次。

“臣拜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贾珩进入殿中,置身在澄莹如水的地板上,趋行几步,近得崇平帝以及皇后跟前儿,朝着帝后二人郑重行礼。

“子钰来了,平身,坐。”崇平帝这会儿坐在一方条几后,身旁坐着仪态万千、一袭丹红衣裙,金钗步摇的宋皇后,下首处一方小几后,竟坐着一身青裙,梳着飞仙髻的咸宁公主陈芷。

自那日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