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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三章 就是佛祖来了,都挡不住

窗外夜色迷离,屋内竹影摇红,灯笼在廊檐之下随风摇曳,在青砖铺就的回廊之上,晕下一圈圈红黄两色交织的光影。

竹榻之上,玉人秀颈轻轻扬起,弯弯睫毛之下双眸紧闭,原是一张清冷如玉的脸颊,已然嫣红如血,而娇躯更是轻轻颤栗,似是羞得不能见人,只是不时睁开眼眸,偷瞧了一眼那兀自忙碌不停的少年。

过了好一会儿······

贾珩拿起手帕擦了擦脸,看向娇躯颤栗,雪颜绯红成霞的妙玉,问道:「师太,怎么样?」

妙玉恨不得将螓首埋在枕头里,腻哼一声,根本不应,这人就喜欢取笑她。

贾珩也不在意,凑近而前,看向那张眉眼精致如画的玉容,低声道:「什么天生不祥,我一概不信,我既然喜欢师太,就是佛祖来了,都挡不住。」这等天赐恩物,让人难以自拔。

「别胡说·······」妙玉闻言,心头惊喜交加,然而芳心一急,不由睁开一线星眸,连忙以手臂撑起身来,担忧地看向那少年,神色几如清霜:「你这人不知利害,别口无遮拦的。」

见妙玉面上现出庄肃之态和焦急之色,贾珩凑近到耳畔,轻声道:「好,那我不胡说,那师太现在还怕吗?」

哪天抱着妙玉在佛堂之中······嗯,也不能太过荒Yin无度了。

妙玉原本清丽如霜的玉容羞得滚烫如火,明媚娇艳宛如二月盛开的桃蕊,一剪秋水定定看向那少年,一字一顿道:「如是你真受灾祸殃及,我也绝不苟活于世。」

贾珩闻言,脸上笑意微微凝滞几分,捕捉到少女眉眼间的坚定,一时默然无语,只是深深看向妙玉。

妙玉凝睇而望,此刻四目相对,二人眼神渐渐拉丝,似乎眼中只有彼此。

贾珩低声道:「那些都是毫无任何依据的江湖术士之言,不必提心吊胆的,我为武将,上阵厮杀,不知造成了多少杀戮,身上的煞气,就是邪祟也要退避三舍,你那些灾祸,与此相比如何,其实,如按照佛家报应轮回之说,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所以咱们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了。

妙玉粲然星眸中倒映着那张清峻、削立的面庞,心头只觉甜蜜与欢喜流溢。

她与他,现在和夫妻没什么两样了,如真有灾祸,也来不及了,不过,佛祖保佑,一切冲她来就是了。

贾珩抬眸看向妙玉,附耳轻声说道:「那事不宜迟,我替师太开光,镇压一下祸患。」

妙玉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心底不由生出一股羞愤,这人什么时候都不忘取笑于她,娇斥道:「有你这样欺负出家人的?」

却见暗影凑近,不由分说,再次重重印下。嗯?不是?刚才才捉弄她,现在又······

妙玉芳心乱跳,伸手推拒着贾珩,秀眉之下目中流露嗔怒,震惊说道:「你······你怎么能这样?」

「纵然师太有洁癖,总不能连自己都嫌弃吧?」贾珩轻笑说道。

「你这人······就是喜欢戏弄人。」妙玉粉腻脸蛋儿羞红成霞,拿着拳头轻轻捶着贾珩的肩头,话还未说完,却见那人重又印了下来。

过了许久,看着瘫软一团的妙玉,贾珩心头也有几分喜爱,轻轻抚着螓首上的秀郁发丝,轻声道:「师太帮我去去衣裳。」

都到这时候了,反而要慢品细尝。

妙玉玉容桃腮生晕,娇躯微颤,羞不自抑地哆嗦着玉手,就去解着贾珩的腰带。

然在这时,却听外间传来一道声音,带着几分娇俏和酥软:「妙玉姐姐在里面吗?」

贾珩闻言,面

色怔了怔,不由心头一跳,这是四妹妹惜春的声音,连忙起得身来,好在这时衣衫未除。

「怎么办?」妙玉听到惜春的声音,玉容倏变,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穿着裙裳,嗔怒地看向贾珩,都是他刚才胡闹。

贾珩却面色平静,一眼瞧见那几案上的烛台,凑近而去,吹熄了灯火,顿时屋中陷入漆黑之中。「嗯,蜡烛怎么灭了?」惜春的声音忽而在外面传来,软萌的声音中带着几许疑惑。

贾珩对妙玉低声说道:「妙玉,我去打发了四妹妹。」

四妹妹,这个时候来做什么的?

「你先藏起来,就会胡闹。」妙玉急声说道,如是让惜春瞧见她现在这副衣不蔽体的一幕,以后还要怎么见人?

贾珩低声道:「不必鬼鬼崇祟的,四妹妹还小,她不懂那些的,再说如是躲起来再被她堵住了,反而不清不楚的。

刚才也不知是谁乐在其中,不能自拔,轻轻扶着他的肩头,便利行事,这会儿倒是有些埋怨起来了。

不过,这种关键时刻被打断的经历,他还真是第一次。

而说话的空档,内厅之中的惜春,听到里厢传来的小声说话音,少女听觉敏锐,俏丽婉转的声音中带着几许柔糯,问道:「珩哥哥在里面吗?」

「这怎么没蜡烛了?这棋子。」贾珩在屋内故意说着,为方才的吹熄灯火配合。

心道,他还在外面呢,如果是里面,真就是佛祖来了,都挡不住。

压下心头的一丝古怪,看向妙玉,低声说道:「我先出去和四妹妹说话,你赶快换身衣裳。」妙玉这时也平缓下来了心神,轻轻应了一声,窸窸窣窣地借着一缕月光照明,开始换着僧袍。贾珩说着话,举步出了里厢,来到客厅,看向对面正落座在梨花木椅上的惜春,少女着粉红衣裙,梳着丫髻,韶颜稚齿俏丽无端,虽年纪不大,但已见着一二明艳芳姿,笑着问道:「四妹妹,你怎么过来了?

因为都知道妙玉的「乖僻」脾性,也不可能不告而入卧室,只是在厅中等候着。

惜春秀眉之外,明眸凝起,定定看向那少年,那张俏丽如霜的小脸,见着惊讶之色,说道:「珩哥哥,你也在这里?」

这位冷心冷口的小萝莉,早已如湘云、探春一样改口唤着贾珩为珩哥哥。

「过来陪妙玉师太下了一局棋,不想蜡烛燃尽了。」贾珩端起一旁的茶盅,喝了一口,压了压充斥口齿之间的甜腻,面上不动声色若无其事。

惜春闻言,心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轻声问道:「那妙玉姐姐呢?」

「刚才棋子掉落了一地,她还在收拾呢。」贾珩轻声说着,目光温和道:「四妹妹怎么过来了?」「原是画了一幅画,想拿给妙玉姐姐赏鉴,就是这两天会芳园的一些景致。」惜春清声说着,眸光熠熠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抿了抿粉唇,问道:「珩哥哥不喜着我来?」

毕竟是感知敏锐的少女,这时一下子就问到了关键。

贾珩目光落在惜春身后丫鬟入画捧着的画卷上,听到惜春这话,笑问道:「怎么会呢?就是有

↓些意外,这是四妹妹带的画吗?我看看。

说着,看向入画,从其手中接过画轴,展开细观,只见其上果然是会芳园的亭台楼阁,花草林木,栩栩如生。

惜春静静看向那凝神观画的少年,轻声问道:「珩哥哥,先前你说要让我画着肖像画,什么时候让我画着?」

好吧,其实她是听丫鬟彩屏说他来到了妙玉师

太这边儿说话,这才鼓足勇气过来的,先前答应她要让她画肖像画的,这几天可也没怎么见人。

贾珩道:「上次给你说了,忘了过去了,最近

太忙了。」

惜春俏脸上见着迟疑,抿了抿唇,问道:「听嫂子说,珩哥哥还要去扬州?」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说道:「所以最近几天都在忙着这桩事,脱不开身原想着找四妹妹去画画的。」

惜春闻言,眸光黯然,一时安静不语,果然是把她忙忘了。

贾珩见着突然缄默不言的惜春,将画轴递给一旁的入画,笑了笑,近前,问道:「不高兴了?我就是太忙了,等明天中午看有没有时间过来你这边儿,让你给我画。」

不由伸手揉了揉少女额前的刘海儿。

惜春扬起小脸看向少年,目光安静,轻轻摇了摇头。

贾珩揉了揉惜春额头的刘海儿,轻声道:「你有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这小脸绷的给什么似的,就差写着我不高兴,快哄哄我八个字。」

有些想捏捏惜春的脸颊,忽而想起自己手上有着异样,只得放弃这个念头,虽然小姑娘不知什么名堂,但也不太好。

惜春感受到额头上的宠溺,温言软语在耳畔响起,心头一时大羞,她什么时候这么想了,珩哥哥竟说得这般羞人。

垂下螓首,俏脸脸蛋儿上爬上浅浅红晕,心底不由生出一股羞意。

她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吗?珩哥哥都能看出来?

想了想,觉得有些那些藏得深的心事应该不会被瞧出,连忙压下心头的异样,轻声问道:「珩哥哥在外要小心一些才是。

贾珩轻轻扶着惜春的肩头,轻声说道:「我会的,四妹妹,等那边儿顺遂的话,让大姐姐也带你过去金陵那边儿。」

惜春闻言,芳心大喜,柳叶细眉之下,明眸亮晶晶地看向贾珩,问道:「珩哥哥说的是真的?」她听入画从三姐姐身旁的丫鬟说,她们在外面游玩了不少名胜古迹。

贾珩轻笑了下,揉了揉少女的刘海儿,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姑娘最在意的就是,答应了不兑现,先前去画肖像画的事儿,就是他忘了,以后得列一个备忘录了。

「嗯。」惜春甜甜应了一声,眉眼弯弯,粉腻脸颊上现出欣喜,心情似乎都明媚起来。

正在说话的空当,从里厢而出的妙玉,抬眸看向两人,目光嗔怒地看了一眼那蟒服少年,旋即,轻声道:「你们兄妹两个聊什么呢?」

「妙玉姐姐。」惜春看向那少女,清丽眉眼之间见着欣喜,道:「那幅画画好了。

贾珩抬眸看向妙玉,这会儿师太已经重新换成僧袍,除却眉梢眼角的一丝绮韵流溢,再无异状,偶尔对视一眼,眼神见着羞恼。

「那我看看。」妙玉近前,拿起惜春手中的画册,就着灯火看着,轻声道:「人物还行,但亭台楼阁还差一些,而且形似胜于神似。」

惜春柔声说道:「妙玉姐姐,是先前珩哥哥教我画的那幅画,重在形似,纤毫毕现,栩栩如生这两种技法不是一种画风,我想试着将两种融合在一起。」

妙玉抬眸瞥了一眼贾珩,道:「这是你和她说的?

贾珩点了点头,道:「四妹妹于绘画一道颇有天赋,恰巧我知道一种肖像形似的画法,所以给她简单说了说,四妹妹就留了意,许是融进了绘画技巧之中。」

妙玉轻声说道:「一开始不要学的太多了,先把一种技法风格臻至精妙,再行推演融合,大凡开宗立派者,无不如此。

贾珩端起一旁的茶盅,抿了一口,看向容颜清冷的妙玉,笑了笑道:「你是这方面的丹青妙手,你来教着她就好。」

妙玉出身官宦之家的小姐,先前只是以为诗才无双,看来于琴棋书画一道应该都有不凡造诣。妙玉清声道:「惜春天赋不错也愿意静心去学,将来有

一天或能有一番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