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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 宝钗:这秦姐姐,让她跟过去做什么?

大明宫,坤宁宫

正是午后时分,阳光明媚,殿中明亮煌煌,时而有秋日的习习凉风自窗扉而入殿中,帷幔上的流苏随风而动,殿中钗裙环袄,珠辉玉丽。

宋皇后一袭淡黄衣裙,秀郁青丝以一根凤翅鎏金发簪绾起桃心髻,妍美玉容薄施粉黛,雍容美艳宛如海棠花,白腻秀颈上则是一串珍珠项链,蛾眉之下,眉眼笑意盈盈,周身的丰熟和母性气韵流溢散开。

一旁则是端容贵妃,端容贵妃因为经常跳舞,相比宋皇后的珠圆玉润,宛如一颗饱满多汁的蜜桃,端容贵妃仍不减少女之时的苗秀之美,宛如刀裁的弯弯柳叶眉,经过岁月的洗礼,不见皱纹,少女感的冷艳以及***的优雅纠葛在一起,撩人心弦。

不远处的绣墩上,则是坐着一粉裙、一蓝裙的少女,一身形高挑明丽,一个娇小玲珑,梳云琼月,青春雅黛。

正是咸宁公主以及李婵月。

而晋阳长公主陈荔,则是一袭丹红长裙,目光柔润如水地看向咸宁公主以及李婵月,丽人蛾眉如弦月,玉面宛如芙蓉花蕊,神色见着恬然之态。

端容贵妃抬眸看着咸宁公主雪肤玉颜上见着认真,柔声道:「咸宁,你到了江南,不要总是缠着子钰,他还要忙着你父皇交办的差事,这几天过了中秋,就是深秋,天气冷了,你多加两件衣裳。」

交待的零零碎碎,但却是充斥着对自家闺女的担忧。

其实,丽人还有些想担心咸宁公主与贾珩两个年轻人待在一起久了,如是干柴烈火,做出一些什么有损皇室体面的事来,被人笑话。

咸宁公主轻轻应着,清丽玉颜上见着乖巧,清声道:「母妃,先生忙的是国家大事,我不会妨碍他的。」

宋皇后巧笑嫣然,说道:「妹妹放心好了,她姑姑与她一同过去。」

说着,将柔润如水的目光看向晋阳长公主,轻声道:「晋阳,咸宁和婵月两个孩子,没出过远门,你路上多看顾着她们两个。」

晋阳长公主笑靥娇媚,柔声道:「皇嫂放心,我会照顾好咸宁的。」

端容贵妃抬眸看向李婵月,叮嘱道:「婵月,你没有去过金陵,你和你表姐多走走,金陵还是有不

少好玩的地方的。」

李婵月轻轻应道:「是,舅妈。」

两位丽人叮嘱而毕,宋皇后看向晋阳长公主,轻声说道:「晋阳,什么时候启程?」

「皇嫂,船只还有内务府会稽司的吏员、令史也已准备齐全,明天就可启程了。」晋阳长公主轻声道。

这次过去显然不是为了千里送....去南方游玩,而是借内务府帮着贾珩整饬两淮盐务,革除盐法积弊。

宋皇后从女官的手中接过茶盅,粉润莹光的唇瓣贴合在瓷杯上,柔声道:「晋阳,我怎么听说贾家也有亲眷,随着船只一同南下?」

别是那位秦氏吧?这要在船上与咸宁和婵月她们两个再争斗起来了。

宋皇后心底几乎脑补出了一折美人心计。

晋阳长公主轻声道:「探春和湘云两个丫头,原和子钰说好了,她们两个想着跟元春一路南下去金陵游玩,子钰也答应了,上次两个小丫头跟着咸宁、婵月一同就去着河南,人都是听话的好孩子。」

在丽人眼中,湘云以及探春比婵月还要小一些,差不多就是小孩子。

宋皇后点了点头,笑道:「探春是元春的妹妹吧?她们一同跟着,路上也能热闹一些,坐船久了,可是挺闷的。」

对探春和湘云,宋皇后还是知晓的。

咸宁公主柔声道:「母后,我也是这个意思呢,路上人多也能热闹一些。」

端容贵妃看向正在说话

的几人,叮嘱道:「这两天,听前面的人说,金陵那边儿正在打仗,你们在船上不用那么急着赶路,等江南局势明朗一些,再到金陵不迟的。」

宋皇后道:「妹妹不必忧心,子钰就在南方坐镇,应无大碍。」

端容贵妃轻声道:「等那边儿传来准信了,再出发都不迟。」

她并非是不信她那个未来女婿,而是外朝都说,水战不同陆战,他从未打过水战,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而且,万一真的吃了败仗,咸宁她将来的婚事说不得还有波折。

咸宁公主宽慰道:「江南江北大营近十万兵马,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以先生勇略,想来很快就能平定寇虏之乱了。」

李婵月星眸眨了眨,同样开口道:「舅妈,等我们到了河南,也有半个月了,那时候,小贾先生那边儿早就太平顺遂了。」

宋皇后笑了笑说道:「你们两个倒是对贾子钰信任有加。」

看着两个俏丽的姐妹,却是想起她和妹妹,年轻时候也是信任着陛下无所不能,一晃这么多年过去,陛下为国事忙的焦头烂额,也顾不得她和妹妹了。

妹妹在殿中跳舞、弹琴以自娱,而她却还要为着两个孩子操心,如是没了东宫之位,她们宋家还有两个孩子该怎么办呢?

偏偏陛下现在还没有一个准话。

就在宋皇后心思莫名之时,忽而听得内监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陛下驾到。」

殿中大大小小的莺莺燕燕,闻言,纷纷起得身来,出了里殿,看向从殿外而来的崇平帝。

「陛下。」宋皇后莲步轻移,近前福了一礼,端美丰艳的丽人,雍容雅步而来,云髻金钗步摇轻轻晃动,屈身之间,雪腻秀颈之下,幽壑深深,然而崇平帝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端容贵妃以及晋阳长公主也纷纷唤着。「免礼。」崇平帝明显心情不错,轻声说道。

宋皇后凝睇而望之间,敏锐捕捉到崇平帝面上流露的喜色,轻轻笑了笑,柔声问道:「陛下,什么事儿这般高兴?」

「梓潼,子钰他在江南打了胜仗,海门大捷,一战荡灭三百正白旗旗丁,俘获了四千海寇,虏寇的水师再也不能威胁我大汉旧都了。」崇平帝语气轻快说着,冷硬面容之上难掩欣然。

此言一出,坤宁宫中几人面上先是一愣,旋即,脸上都有欣喜流溢。

宋皇后芳心微惊,与同样面带惊讶的端容贵妃飞快对视一眼,姐妹二人心头都松了一口气。

丽人柳眉轻扬,美眸流波,珠圆玉润的声音因为欢喜带着几分与这个年龄不符的娇俏和酥糯,笑道:「臣妾为陛下贺,臣妾前日还说呢,有子钰在南省,陛下可以高枕无忧。」

丽人凤眸叠烁之间,心头涌起欣然。

她就担心子钰那边儿吃了败仗,影响着与咸宁的婚事,而子钰果然争气,没有让她和妹妹失望,纵然是在水战,仍是不减其勇。

李婵月俏丽小脸上喜色流溢,看向咸宁公主,轻声道:「表姐,小贾先生打胜了。」

这几天,李婵月与咸宁公主未尝没有担忧,其实两姐妹都知道,如果战事不利,势必要影响着两人的婚事。

咸宁公主明眸晶莹熠熠,问道:「父皇,先生这一仗是怎么打的?」

晋阳长公主芙蓉玉颜上也有几分轻快,问道:「皇兄,可有详细战报?」

她在神京的此时此刻,隔着千里之遥,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感知他的彼时彼刻了。

崇平帝吩咐着戴权,将奏疏拿给晋阳长公主,感慨道:「子钰这一仗打的不容易,闻听镇海军败报,子钰携江北大营新立之水师,星火相援,正好遇着通州卫港被虏寇

围攻,领兵击退虏寇之后,入港收拢败兵,激励将校,在海门一战之时,其实我官军与虏寇兵力相差无几,虏寇刚刚大胜,士气如虹,反观官军新败,士气低落,子钰还能取得这番大胜,诚是难得。」

晋阳长公主听着崇平帝叙说着经过,拿起奏疏阅览,雪肤玉颜上微微泛起红晕,目光秋水盈盈,仍有些意犹未尽,然后正要阖起,却见清河郡主眼巴巴地伸着手。

「娘亲,我和表姐看看。」李婵月柔声说道。

晋阳长公主笑道:「那就先给你看,这几天担心你的小贾先生,担心的不行。」

这话自是有意在众人面前提着,反正咸宁出嫁,决然不能丢下婵月,两人是娥皇女英,是要一同出嫁的。

李婵月被当着众人的面打趣这,芳心大羞,稚丽脸颊绯红成霞,一如桃蕊,郁郁眉眼低垂而下,只是伸出纤纤素手接过奏疏,与咸宁公主凑在一起阅览。

宋皇后涂着玫红眼影的凤眸,瞥了一眼李婵月,轻轻笑了笑,子钰少年俊彦,如能一直这般功勋卓著,咸宁和婵月嫁给一人,也不算辱没了她们表姐妹的容貌品格。

青史之上,也为一段佳话。

端容贵妃凝起晶澈的美眸看向崇平帝,问道:「陛下,子钰在南省既然打了胜仗,是不是离回来就不久了?」

如是能早些回来,咸宁也不用千里迢迢找他了。

崇平帝坐将下来,摇了摇头,道:「这些年,南省兵马将骄兵惰,军纪散漫,亟需整饬武备,况沿

海虏寇仍在海上匿逃,随时有扰我东南沿海之忧,如此种种,需子钰整兵平靖海寇,朕刚给他加了太子太保衔,便于其督军剿寇。」

崇平帝说着,瘦松眉宇下的目光,看向晋阳长公主,问道:「晋阳,京中都收拾停当了?」

晋阳长公主笑了笑,柔声道:「皇兄,内务府人手齐备,舟船俱备,甲骑护卫拣选的也都是京营骁锐,明天就可启程南下。」

崇平帝点了点头道:「子钰先前上疏,提及内务府试行接管两淮盐务,新法关要,未见全貌,朕还有一些不甚了了,晋阳你到了扬州,如与子钰有所商议,所见所思,可以上疏陈奏给朕。」

晋阳长公主柔声道:「皇兄放心,臣妹如有所思,会上疏陈奏,子钰那边儿应该也会上疏。」

「对了,金陵城中还有一些太宗朝旧藩,你到了金陵以后,代朕探望一番。」崇平帝又是叮嘱道。

晋阳长公主再次点头应是。

宋皇后听着兄妹两人叙话,柳叶眉之下的凤眸眯了眯,脸上笑意略有几分寡淡。

当初,她娘家兄弟差一点儿就可到内务府主事,谁曾想竟让这小姑子给搅黄了。

这时,咸宁公主与李婵月看完战报,两姐妹心绪激荡,目光柔波微漾,作为与贾珩有过亲密接触,自家情郎在江南取胜,心头既有自豪,也有欣喜。

李婵月星眸粲然,柔声道:「表姐,小贾先生这一仗看着不好打。」

小贾先生在江南立的功劳越大,将来她和表姐嫁过去的日子就越近了。

咸宁公主点了点头,柔声道:「军报上虽写的轻描淡写,但其中惊险仍可以想见,也就是先生。」

当初,她也如堂姐一般,跟着先生过去江南就好了,也能见着先生大破敌军。

崇平帝听着两表姐妹议论,心头道:「这里面还有三百正白旗旗丁,想我北疆边将这些年与敌虏交手,一场仗打下来,也没见斩获多少正儿八经的女真精锐,子钰这是实打实的功劳。」

如果不是觉得朝中阻力太大,再加上保全之道,其实也能勉强封侯,

晋阳长公主轻声道:「经此一战,也能看

出,东虏与那些海寇也没什么两样。」

「晋阳说的是,以往并非胡虏太强,而是我汉军战力不堪,才遇敌节节败退,想刘汉之时,高帝当年遭逢白登之围,后来也有一汉当五胡之言,所谓我汉人不如女真勇悍,此言大谬。」崇平帝沉声道。

晋阳长公主道:「武帝重用卫霍,封狼居胥,皇兄现在重用贾子钰,将来收复辽东,也是指日可待。」

说来,子钰他与卫青还有一些相似,卫青娶了平阳公主,而他与她晋阳......谁曾想咸宁横插一杠子。

念及此处,晋阳长公主美眸黯然了下,心头幽幽叹了一口气。

心头如何不在意,只怨造化弄人。

宋皇后笑了笑,接过话头说道:「陛下,子钰立了这么大的功,臣妾再赏赐给秦氏一些什么?」

那秦氏说来也有几分可怜,咸宁和婵月以后进府,那时,天下无人只会记得贾子钰迎娶了一位公主一位郡主,而秦氏就....

崇平帝点了点头,看向宋皇后,说道:「皇后为六宫之主,母仪天下,这等褒奖示恩诰命夫人的事,自己做主就是了。

......

·······

宁国府,会芳园

中秋时节,风和日丽,天高云淡,会芳园中藤萝薛荔的花墙下方,花卉绽芳吐艳,姹紫嫣红,一只只花蝴蝶在花丛当中翩跹起舞,似赶在深秋来临之前,享受最后的烂漫时光。

正是晌午时分,秋日柔煦日光照耀在庭院中,在雕梁画栋的逗蜂轩上空的琉璃瓦上反射着耀眼的目光,而支起得一扇扇的竹叶窗后,可见着十来个衣衫鲜丽,珠围翠绕的女子,或是围着棋坪品茗叙话,或是围拢着一张麻将桌。

伴随着麻将的哗啦啦声音,可见凤姐正与湘云、探春、李纨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垒着麻将牌。

宝钗则是坐在湘云一旁的绣墩上,拿着一把美人扇,在胸襟前放着,水润杏眸瞧着湘云手中的麻将牌。

这时,凤姐一边儿起着麻将,一边笑道:「宝丫头看着也是会的,怎么不坐下来一把?」

方才凤姐见宝钗给湘云出着主意,赢了两把,故而有着此言。

李纨秀雅玉容上见着浅浅笑意,说道:「宝丫头,也坐下玩两把。」

这位着靛蓝色刺绣小朵兰花裙裳的珠大奶奶,此刻玉容气色红润,眉眼之间往日的愁闷郁郁消散许多,流溢着轻快。

这几天时常过来与秦可卿、凤姐还有一众小姑娘说笑,原本如枯木槁灰心态似也年轻明媚了许多。

或者说,此刻的宁荣两府在贾珩爵封一等伯后,笼罩府中的氛围原就是轻松快乐,不亚于原著之中元春封妃。

外无政敌虎视,内无宝黛怄气,一众大姑娘、小媳妇儿,日子过的欢快轻松。虽无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相,但那股家族气象蒸蒸日上,从逐渐落成的园子都可窥见一二。

就连凤姐,也不用因着府中各种各样的狗屁倒灶之事而烦恼,除却深夜偶尔会觉得寂寞难纾,闭上眼眸,想一想那人的不周神山,唱一曲凤凰唳鸣。

宝钗翠丽如羽的秀眉下,水润微微的杏眸笑意直达眼底,说道:「嫂子,我不大爱玩这个。」

麻将误事......她可不想自己迷恋着玩麻将的时候,那人和旁人也在花前月下,海誓山盟。

这就好比钓鱼佬,突然发现媳妇儿已经有人了,怒而撅杆儿。

这时,莺儿递上盛放着老君眉的茶盅,柔声道:「姑娘,喝茶。」

宝钗点了点头,端过茶盅,递至唇边轻抿一口。

而离麻将桌不远的软榻炕几上,一方棋盘左右两侧,同样坐着几

个姿态曼妙,朱唇粉颊的妙龄丽人。

尤三姐一身浅紫底子浅黄折枝花卉刺绣交领长袄,下着桃红长裙,少女梳着空气刘海儿,眉眼弯弯,玉颜含笑,朱红交领袄下,白腻秀颈水绿色肚兜隐隐可见,看向正在给尤三姐对弈的秦可卿,轻声道:

「秦姐姐,这几天大姑娘不是说要南下金陵,府上正在议着什么时候过去呢,秦姐姐要不要一同去江南转转?也好见见大爷。」

前日,晋阳长公主知会了元春,让元春回家给探春、湘云叙说,准备带着几个姑娘去南省见见世面。

秦可卿捏起一颗棋子,丽人秀美如云的峨髻之下,那张国色天香的妍美玉容上,笑意浅浅道:「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我也不好过去。」

她未尝没有心动,只是一想到是那位晋阳长公主带着船只南下,转眼就淡了心思。

这时,听着秦可卿与尤三姐的议论,凤姐将手中的麻将交给丫鬟丰儿。

这位锦绣辉煌的神仙妃子,扭着丰腴款款的腰肢,近得前来,那张艳丽无端的瓜子脸蛋儿笑靥如花,捏着手帕,轻声道:「可卿,说来珩兄弟这去南省也有不少日子了,连可卿的生儿都没一起过着,我说要不你去金陵寻他,反正金陵那边儿也有房子,在那小住一段日子也不当紧。」

秦可卿轻笑了下,柔声道:「府上这边儿还有一堆事儿,最近府上都在修园子什么的,账目人事繁多,我也脱不开身。」

她又何尝不想去,但家里这边儿也脱不开身,再说,落在外人眼中,也不大好。

凤姐轻笑道:「弟妹不知江南的景致是何等美不胜收,当初从金陵嫁过来,说来也有许多年头儿没有回去了,如不是西府也离不得我,我怎么得也要回去看看才是。」

秦可卿抬眸看向坐着帮着湘云看牌的宝钗,问道:「薛妹妹呢?薛妹妹也准备去着金陵?」

宝钗闻言,扭转过一张宛如梨蕊的白腻脸蛋儿,盈盈一笑道:「我去年才从金陵过来,倒也不好过去了。」

心底虽然思念于他但她南下金陵更是没个说法,也不成样子,而且秦姐姐还在神京,她这番过去算是怎么回事儿?

探春柔声道:「宝姐姐不如一同去,也热闹一些。」

湘云打出一张麻将,苹果圆脸上见着娇憨的笑意,说道:「宝姐姐,一起过去才好玩呢,只我们两个也没什么意思的。」

宝钗笑了笑,轻声道:「怎么没意思?颦儿不是在扬州?」

嗯,宝钗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黛玉,毕竟进贾府之后,在下人口中,时常将钗黛两人相提并论,在宝钗还未劝黛玉熬着燕窝粥,在一日开解一日之时,两人甚至还有一争高下的苗头。

探春英媚玉容上见着思索,柔声道:「林姐姐她也走不少日子了,中秋前也没寄着书信。」

嗯,那会儿,黛玉在扬州正在与贾珩咩咩,再加上因整饬盐务、抵御海寇的事担忧贾珩,就没顾上给京中的湘云、探春写着书信。

「那边儿一堆事儿,许是被姑父盐院那边儿耽搁了,还有近来的战事,这段时间京里满城风雨,不是在议着南省的事儿。」宝钗柔声说道。

少女说着说着,芳心之中难免生出一股忧切。

秦可卿秋水盈盈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宝钗,忽而开口道:「薛妹妹其实可以陪着云妹妹和三妹妹去南边儿看看,一直待在京中也闷的慌。

既然她无法前去,倒不如派薛妹妹过去,秦淮风月,闻名天下,而夫君在南边儿又无人陪伴,说不得就着人家的道儿。

说来,夫君也颇为喜欢薛妹妹,而且薛妹妹也是个有心计的,多少也能看着一些夫君。

至于黛玉,秦可卿真是

没有防备。

宝钗闻言,晶莹如雪的玉容愕然了下,凝起水润杏眸看向秦可卿,问道:「秦姐姐.....」

这秦姐姐让她跟过去做什么?

心念一动,也渐渐明白过来,只怕是挂念着珩大哥。

其实,她也有些担心他在外拈花惹草,不是他定力不足,而是他那般好,那些女子说不得如飞蛾扑火一般,往他身上扑。

秦可卿笑了笑,柔声道:「三妹妹和云妹妹都去了金陵,府上也没有什么同龄的女孩子在一起玩,薛妹妹一同去着也好。」

宝钗杏眸微动,轻笑道:「秦姐姐这般一说还真有些,云妹妹和三妹妹都去了江南,府上少了不少欢声笑语。」

三妹妹和云妹妹一走,整个府中只有迎春,听说她平常和妙玉、岫烟玩的比较多。

不过,她随着南下,妈那边儿也需劝说一番。

湘云转过红润如霞的脸蛋儿,轻笑道:「所以啊,宝姐姐随我们一同去江南啊,正好林姐姐也在那边儿,咱们四个也能凑成一桌麻将了。」

探春轻笑道:「云妹妹就知道玩,上次在河南都没少拉着珩大哥跑出去玩,去了不少名胜古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宝钗梨蕊雪白的脸蛋儿上,微微顿了顿,心头幽幽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她也想如湘云一般无忧无虑,他还没有带她去过几个地方玩。

这时,秦可卿艳若桃李的玉颜上转而浮起忧切之色,轻声问道:「薛妹妹,南省的战事近来可有消息?」

如能早些料理了南边儿的事,夫君也能早些班师,也不用她提心吊胆了。

自新婚以来,聚少离多,现在她又连个孩子都没有。

宝钗柔声道:「这两天京里议论着南边儿的战事,说什么的都有,邸报上倒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