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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画皮

宁石头走出屋门,径直向着院子中大树底下正在教授小黑的谢准走来,走近了些,对着谢准跪下,开口道:

“石头儿谢谢大哥哥昨晚在城隍庙里对我爷爷的大恩情,昨天晚上梦中爷爷将一切都告诉我了。”

随后宁石头对着谢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磕完头后那小额头有些红了起来。

谢准泰然自然的受着,毕竟谢准还有一丝心思,也没说话,若是那宁老头懂一些人情世故,自然不必多说,一切皆看的是那虚无缥缈的缘法。

随后宁石头又说道:

“以后石头任凭大哥哥使唤,大哥哥说让石头去哪,石头就去哪。求大哥哥收留。”

谢准嘴角带着笑意,也没有说话,随后在院子里那大树底下坐了下来,挥手间,那石桌之上,多出来一盏茶,随后谢准静静的品着茶,望着初生的朝阳。小黑也爬到那边,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见谢准自顾自的品茶,宁石头心头不禁有一些失落,心里念道:

“也是,人家是大老爷,我只是一个山沟沟里长大的野孩子,哪里能得到大人物的青睐,昨天晚上,怕也是大老爷率性而为罢了。”

谢准余光一直在关注着宁石头,见他有些失落的走回屋子,心里有些着急,可惜宁老头去阴司去拿条文去了,要不然哪有这么费事,随后谢准又打量了一下正在一旁看热闹的小黑,瞥了一眼小黑,又使了使眼神,小黑对着谢准翻了个白眼,随后迈着优雅的小猫步走向那正往屋里走着的小石头儿。

院子本就不大,喝口水的功夫,宁石头就快要走到屋门,临着进门的时候,小黑跳到了小石头儿的面前。

“喵,喵!”小黑似人般人形直立起来,挥舞着那两只毛绒绒的前爪,对着小石头儿比划起来。

“小猫,你怎么还挡我去路,我一会儿还得去山里捡柴,天色晚了,柴火就就捡不了多少了。”

宁石头有些意外,随后想伸出手把小黑抱起来,可一想到小黑是与谢准一起来的,小黑的专属是谢准的怀里,宁石头又放下手,低着头叹了口气。

“喵!喵喵?”小黑还是挡在小石头儿的前面,依旧对着小石头儿挥舞着前爪,随后指了指在院子里大树底下坐着的谢准,又叫了一声。

“小猫,你是说,我能跟你们一起走?”宁石头回过味儿来,转头看向在院子里大树底下坐着的谢准,又看了看前面正努力挥舞着毛绒绒的前爪的小黑,随后心里大起大落,心里有些激动。

“喵喵喵!”小黑点了点头,随后不在拦着小石头儿,站到一旁,给宁石头让出来一条路。

“喵喵喵,”小黑在小石头前面带路,引着小石头走到了他的屋子里,跳上土炕,又直立起来,对着小石头儿之前收拾屋子时,将他的衣服堆在墙角,冲着那里指道,“喵喵喵!”。

“嗯,我这就收拾,马上就好。”小石头儿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拿了一张破布,将那几件换洗的衣服包了起来。

小黑见小石头儿开始收拾行李,随后跳下土炕,昂首挺胸迈着优雅的小猫步走出屋子,向着谢准走去,走到谢准身旁,随后脸上露出一脸不屑的看着谢准。

谢准右手一捞,把小黑抱到怀里,撸了一会儿猫,小石头也背着包裹走了出来,走到谢准的身边,一脸激动,但又有些不知所措,昨天晚上他爷爷给他托梦,叫他跟着谢准走,毕竟如今宁泉虽然已经成就阴司鬼神,但终究还是鬼身,阴气太重,若是一直让小石头跟着,有些折小石头儿的寿命,若是谢准心情好,还会传授几招功夫,那可是一份大仙缘。

谢准见小石头儿过来后,伸手摸了摸小石头儿的头,一脸笑意的说道:

“走吧,等你日后修到炼气化神,自然可以与你爷爷接触,倒是不会太损阳寿与运道。”

小石头儿嗯了一声,跟着谢准走出了这方生活了数辈人的小院落,小石头儿锁上大门,又睁大了眼睛,看着这院子,似乎要永远记在心里。

谢准又摸了摸小石头儿的头,开口笑道:

“又不是不回来了,没必要弄得这么压抑,等你什么时候想回来看看,就什么时候回来看看。”

“嗯,石头晓得了。”宁石头又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便跟着谢准志气昂扬地走了,期间倒是没有再回过头来看。

初生的朝阳洒在宁石头的身上,朝气蓬勃。

期间遇到村子里的人,小石头儿一一笑着打着招呼。

走了一天一夜,围着青阳府附近,差不多逛了一圈,一开始宁石头还有些不适应,随后因着谢准与小黑的活跃气氛,小石头儿也逐渐露出了本来的性子,遇见什么就想玩一下,与刚下山时的谢准,简直是一般无二。

谢准似乎在小石头儿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翌日清晨,时间快到了秋闱,路上的士子倒是少了很多,大多数的士子都早已到了府城,等待秋闱大比。

树林里,找了块儿干净宽敞的地方,谢准手掌一翻,手中出现了一把木剑,随后递给小石头儿。

谢准教着小石头儿练着《纯阳剑法》,又传授小黑与新来的小石头儿《太乙金华宗旨》。

“《心印经》云:“回风混合,百日功灵。”总之立基百日,方有真光。如子辈尚是目光,非神火也,非性光也,非慧智炬烛也。回之百日,则精炁自足,真阳自生,水中自有真火。以此持行,自然交·媾,自然结胎,吾方在不识不知之天,而婴儿已成矣。若略作意见,便是外道。”

“百日立基,非百日也;一日立基,非一日也;一息立基,非呼吸之谓也。息者,自心也,自心为息。元神也,元气也,元精也。升降离合,悉从心起。有无虚实,咸在念中。一息一生持,何止百日?然百日亦一息也。”

“百日只在得力,昼间得力,夜中受用;夜中得力,昼间受用。”

“百日立基,玉旨耳。上真言语,无不与人身应。真师言语,无不与学人应。此是玄中玄,不可解者也。见性乃知,所以学人必求真师授记,任性发出,一一皆验。”

谢准诵完《太乙金华宗旨》,顿了一下,随后又开始讲解道:

“吕祖说:心印经有说:“回风混合,百日功灵。”说明炼功要有一百天,才奠定基础,才有真光出现。比如说,各位回的光,目前还是一种眼光,不能说是神火,不能说是性光,更不能说是智能之烛光。等到回光一百天之后,精气自然充足,真阳自然生成,水中自然会产生真火,照这样实行下去,坎离自然会交·媾,圣胎自然会凝结。我还在不识不知之中,那婴儿却已经发育生成了,整个过程完全是自然的;如果稍稍用意志来促进的话,那就不是正道,而是外道!”

“百日立基,不是硬性规定非一百天不可也;那就好比说:一日立基,并不是指一天;一息立基,也不是指一次呼吸。“息”这个字,是“自”、“心”两字组成的。自心为息,元神、元气、元精的升降离合,全由心来操纵;没有什么实和虚,全部都依靠意念。所谓“一念一生持”,何止是一百天?即使是一百天,也不过是一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