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修行，还是做探索，想要有大的成就，就必须要建立属于自己的知识构架和体系。

这个知识体系，就是支撑着自己不断变强的根基。

秦至庸尽管在修行上是如履薄冰，但是他一路走来，还算顺畅。那是因为有着儒家的修身修心理念和体系在给他指引。

没有了核心理念作为支撑，就是摸着石头过河，那样修行不但会有可能原地打转，甚至还会一事无成。

杨虚彦现在有了属于自己的核心理念和修炼体系，他的修为增强了十倍，看似夸张，其实是在情理之中。

杨虚彦不和秦至庸客气，直接把剑。

这一次，杨虚彦的剑术，没有强大的剑意，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当速度快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是无敌。

杨虚彦手中的剑，好像消失了。

其实，不是剑消失了，而是速度太快，超出了视觉的极限，用肉眼再也看不到。

这一剑，很可怕。

就算是秦至庸的眼力，都捕捉不到剑的轨迹，只能用心灵之力勉强感知到剑的存在。

秦至庸一侧身，避开了长剑的攻击，有一缕头发被长剑切断，飘落了下来。

秦至庸看着那一缕头发，说道：“杨虚彦，你的剑术，足以对我产生威胁。真是了不起。你越强大，我就越是开心。我在你身上学到的东西，比你在我这儿学到的还要弥足珍贵。”

秦至庸的心灵之力，对杨虚彦造成不了干扰。杨虚彦的精神力强度，已经不在秦至庸之下。

想要再利用心灵之力来个不战而屈人之兵，是行不通了。

搏杀，又回归到了硬碰硬的本质上来。

秦至庸伸出右手，以手掌代刀，划出一道刀芒，向杨虚彦劈来。

刀芒好像令虚空都扭曲。

普通的大宗师，绝对接不住这一刀。

杨虚彦冷哼一声：“秦先生你的刀法很强，可是以这样的刀术，还伤不到我。看我破了你的刀术！”

杨虚彦的剑向上一撩，直接就刺散了刀芒。

秦至庸笑着说道：“好。知己难求，对手更难求。今天咱们就打个痛快，看能不能破碎虚空。”

秦至庸每出一刀，都是代表着一种精神情绪变化。

什么样的人，就用什么样的刀。

心境和情绪的变化，可以用刀术展现出现。

怒、憎、忠、愁、喜、哀……

世间的任何事情，都是由心而造。

秦至庸施展的刀法，是人间的刀法。不同的刀芒，汇聚成了漂亮的画卷。

人间的刀法，就是要以人为本。

因为只要是人，就会有情绪变化。

杨虚彦的剑法则不同，只是快剑。

追求极致的快！

杨虚彦对“天地人”这三剑，有不同的理解。他现在最擅长的不是“人和”之剑，而是“天时”之剑。

天道无情。

施展这一招，很容易迷失自我。哪怕有再坚定的信念，也抵不过无情的天道。

二人对决了三十多招，还没有分出胜负。

杨虚彦的心神全部灌注到了长剑上。

剑，好像有了生命。

剑尖划过虚空，就像是划破了坚韧柔和的丝绸。

空中一道漆黑的裂缝出现。

杨虚彦很震撼。

秦至庸很惊讶。

这一剑，居然把虚空给划破了！

直到三个呼吸时间之后，那道漆黑的裂缝才愈合。

秦至庸的精神触须清晰地感知到了杨虚彦这一剑的奥妙。此刻，他终于知道，破碎虚空是怎么回事儿。

“哈哈……”秦至庸高兴地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就是破碎虚空。杨虚彦，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还需要十年才能洞察到破碎虚空的奥妙。”

秦至庸好久没有这样开心地大笑了。

喜悦的情绪，让秦至庸浑身的细胞都欢呼雀跃起来。开心，获得精神的满足感，最是滋养人。比吃任何灵药食物，都要滋补。

秦至庸划出一道刀芒。

刀芒带着奇异的频率，轻易就划破了虚空，出现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

杨虚彦脸上带着兴奋，说道：“我不知不觉达到了破碎虚空的境界。以前，那些破碎虚空的前辈们，到底是去了哪里？我很好奇。”

秦至庸说道：“好奇，就去看看。不过，我想他们肯定是到了更高级的世界中去修行了。”

杨虚彦犹豫了一下，心中在做抉择。到底是留下来推翻大唐做皇帝，还是破碎虚空而去？

秦至庸说道：“杨虚彦，没有想好吗？你要是想留下来做皇帝，说实话，我阻止不了你。你我二人的功力不相伯仲，都能破碎虚空。你要做什么事情，我阻止不了。可是我要做什么，你也奈何不得。”

杨虚彦看着秦至庸，说道：“秦先生有什么打算？”

秦至庸说道：“我当然是破碎虚空而去。我在这里该做的，都做完了。生命不止，我探索天地的奥秘就不会停下。”

杨虚彦说道：“我也会离开。”

没有更好的选择的时候，杨虚彦想要做皇帝，想要夺回杨家的江山基业。可是当他能破碎虚空之后，做皇帝，就觉得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