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番外

丁希和季淮结婚三年后, 公司在稳定发展,并且有了不小规模,也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财富自由。

就连丁父都没想到季淮能有这么大的发展,而且这么迅速。

因为季淮那一次请吃饭, 徐淼淼和陆家明成了男女朋友, 就在前年, 两人结婚了。

“我又胖了。”徐淼淼每次见到丁希都要哀嚎几句,脸上带着生无可恋, 却从来管不住自己的嘴。

话落, 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奶油蛋糕, 缓解受伤的心灵。

丁希坐在对面,看着她愈发圆润的脸颊, 违心说:“还好吧,你要多运动。”

“结婚两年, 陆家明胖了三十斤, 我胖了二十一斤, 整个人彻底改头换面, 为什么你和季淮一点变化都没有了呢?”徐淼淼百思不得其解,看着她微微凸起的肚子, 更是觉得不公平,“你还怀孕八个月了, 细胳膊细腿的, 穿点宽松的衣服压根看不出来怀孕, 我要是再胖下去,没怀孕人家都说我怀了九个月!”

“我每次回家,我妈都一脸惊喜问我几个月了!!!”

...

“可是,我长不胖。”丁希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 也是满脸忧愁。

徐淼淼:“....是因为季淮最近太忙了吗?没给你做吃的?”

“不是,他每天都给我做饭吃,每次半夜都馋,他还会经常起来给我做,但偶尔做好又不想吃。”丁希摇头,“我已经吃得很多了。”

徐淼淼看着她:“....”

如果她有罪,应该是法律来惩罚她,为什么派丁希来喂狗粮?而且对方还会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自己却浑然不知。

这不,她说着又扬起笑,“不过产检指标都没问题,季淮说我不要想太多,保持好心情就好。”

徐淼淼看着她甜美纯净地笑,伸手拖着下巴,不经感慨,“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丁希比她结婚还要早,还是活得简单纯粹。她婚姻不算糟糕,但到底是两个家庭结合,糟心的事也不少。

“你也早点怀一个,真的很神奇。”丁希以为她的是怀孕,还劝道,“陆家明这两年改变也很多,看起来很稳重。”

“是挺稳重,毕竟从恋爱开始重了快五十斤了,能不稳重吗?”徐淼淼轻飘飘说。

丁希:“....”

是胖了挺多的,曾经也是个帅气的精神小伙,现在变了个样。她家季淮没胖,是不是工作辛苦也有影响?

两人又聊了一会天,扯到孩子。

丁希对孩子的寄望很简单:健健康康,开开心心。

徐淼淼则断定:“可不会这么简单,依照季淮的性子,他是想要他的孩子能有大出息,再怎么着,高考目标也得是首都大学吧?得比他厉害啊。”

“怎么考得上啊?”丁希惊呼。一个学渣从来没做过这样的梦。

徐淼淼:“我记得没错的话,季淮小学初中不都是满分吗?高考也是状元吧?”

“对啊,他很厉害。”说起季淮,丁希脸上又带笑。

“那你得加油啊。”徐淼淼望着她的肚子,暗含深意说。

孩子生下来,她是要认干女儿干儿子的,她希望小家伙在丁希肚子里可得努力,吸取优良基因,赢在起跑线上。

丁希还没多说,季淮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季淮已经到餐厅楼下,接她去上钢琴课,之后两人还要去胎教中心上课。

钢琴课是用来解闷的,丁希小时候学过几年,之后荒废了,现在重新捡起来,她时不时还会去画室待上一两个小时。

在徐淼淼看来,大部分人在丁希这个阶段,多多少少忙于家庭,失去自我。而她倒好,这时候才活出自我。

季淮开了一辆黑色的卡宴,下车去接她,由于顺路,也把徐淼淼送回去。

车上放着轻柔的音乐,季淮给丁希买了个小蛋糕、她馋得不行,在车上偷吃了几口。

徐淼淼看着她小孩气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挂笑。

季淮也会和丁希聊天,聊到丁希不解的话题,亦或是诧异的话题,她便睁着清澈明亮的美眸,眨了眨眼,反问着季淮,“真的是这样吗?”

“憨包。”徐淼淼总笑她。

“是这样。”季淮会坚定回答,随后进行科普。丁希眼底又一亮,十分认真听着,偶尔还会追问。

徐淼淼下车的时候,丁希正好把手里的蛋糕吃完,冲她挥手。

“小馋猫,下回约。”徐淼淼给她新起了个外号,干脆利落关上了车门。

黑色的卡宴缓缓往前驶去,丁希轻轻柔柔的声音似乎还在传来,掺杂着男子耐心温回答。

徐淼淼转身,叹了一口气。

丁希傻吗?其实不是。有些人就活得简单纯粹,她当初不就觉得她身上有这股劲,所以才与她多靠近吗?

不是到了什么样的年纪,就必须要成为什么样子。能一辈子保持这份天真和开朗,也是一件幸事。

她想,季淮大抵也是这么想的。因为自己没有成为那个样子,所以拼命去守护,想要对方活成想活成的样子。

*

丁希在年末顺产生下她和季淮的儿子,重3.4公斤,取名季骁。

用别人的话来说,季骁同学就是出生在罗马。

爸爸季淮创业成为富一代,公司上市蒸蒸日上,妈妈算不上行业内著名人物,但能力也不差,而且艺术细胞还是有一点。

结果,他除了遗传到爸爸妈妈的相貌,其他好像都没遗传到。

季淮一开始对他抱有很大期望,从胎教到早教,亲力亲为,与丁希在他身上付出大量心血。

出生后,父母更是给足了陪伴,季淮都能把幼儿故事背下来,张口就能来。

等他上了国际幼儿园,为了让他英语发音更标准,也是请了私教,丁希都跟着捡起来不少英语,尽量不拖后腿。

但季淮渐渐发现,他家这孩子....“不太聪明”。而且还是个小吃货。

三岁的时候,季淮和他一起看动画片,一集没看完,他就摸着肚子可怜巴巴望着季淮,声线稚嫩撒着娇:爸爸,我饿了。

行,季淮去做。

“我想吃蛋挞,想吃蛋糕,想吃西瓜...”他肉嘟嘟的身子站起来,拉着季淮往厨房走,嘴里说着,就差没留口水了。

吃完后,睡了。

季淮:“....”

等他再长大一点,为了提高他的专注度,也为了增进父子之间的感情。季淮买了不少亲子互动玩具,也给他买了乐高积木,还挑了男孩子最有兴趣的飞机坦克轮船。

“哇~~我要玩~~”小胖墩迈着小短腿走过来,眼睛都亮了,蹲下来看着,一副十分有兴趣的样子。

季淮一瞧,心底松了口气,坐下来和他一起玩。

还没玩够半个小时,小鼻子闻到了妈妈烤面包的味道,身子麻溜站起来,毫不犹豫将积木往前一推,一边往厨房跑一边大喊一声,“妈妈!”

“还没拼完,拼完再吃。”季淮头疼。

“吃!”季骁似乎不理爸爸,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还很烫,先去和爸爸玩,一会妈妈给你拿。”丁希看着季淮在那头扶额,赶紧蹲下来哄儿子。

“我不!”小胖墩就不走,努着嘴,小短手抱着自己,就站在厨房等着,圆溜溜的眼就盯着面包,不断咽着口水。

丁希不忍直视,尴尬对着季淮道,“小孩子...都...都馋。”

她欲哭无泪,不知道是不是孕期太馋了,生出的儿子俨然是个小吃货,现在大一点了还好,小时候看到好吃的,口水一直流啊流。

“我去缓缓。”季淮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拖着脚步往房间走。

“爸爸,吃面包。” 季骁还要火上浇油,冲着季淮的背影喊。

“你吃吧。”季淮说话有气无力,“爸爸没胃口。”

等到丁希切面包的时候,他圆溜溜的眼珠子转着,伸手要再拿一块,一边吃着,一边屁颠屁颠往房间跑。

“爸爸,吃面包!”他一边抬手大口咬着面包,一边伸手把另一片给季淮。

“不吃。”季淮没心情。

“吃!”他又要了一口,腮帮子鼓鼓。

季淮也没吃,他单手撑着脸,看着这样小胖墩,抱出去谁都说一句可爱,养得好。

这不是废话吗?

那么能吃,不长肉才怪!

“爸爸不吃吗?”小胖墩三两下干完了手中的面包,见爸爸不吃,把给爸爸拿的也开始塞到嘴里,“好吃!”

他一笑,眼睛眯成缝。

老父亲忍着内心的急躁,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放缓声音,“吃完了,和爸爸继续拼积木好吗?还没拼完。”

“嗯!”他用力点头。

季淮感到有一点欣慰了。

可,吃饱喝足的小胖墩有了力气,在家里到处祸害,把搭好的积木又拆掉,精力充肺满屋子跑。

丁希看了看的儿子,又看看季淮,声音越说越小,“小孩子....小孩子都比较闹。”

“没事,我去冷静冷静,是我要求高了。”季淮努力平静自己的心情,还冲她拼命挤出一抹僵硬地笑,“每一个父母都要接受自己的孩子是普通人,我知道。”

丁希点头,也跟着松一口气,发誓要好教育儿子。

上了小学后,长大的季骁不那么馋了,以前肉嘟嘟样子也不见了,变成了帅气的小帅哥。性格不随季淮也不随丁希,乐观开朗得很,阳光爱笑,是班里的开心果。

季淮这几年也对他放宽要求:

钢琴实在不想学,咱们就不学了;街舞也不喜欢,我们就不勉强;跆拳道不爱上,我们就不上...

最后感觉他只对篮球和游泳有兴趣,那就多学这两个,尊重孩子的意愿。

但是——

“你的数学怎么考出十五分?!”季淮气得一把拍在桌子的试卷上,差点被气得心梗,站起身伸手把领带往下扯,双手插在腰间,还是没想通,低头咬牙切齿又问,“季骁,你告诉我,你的数学怎么能考十五分?!”

季骁坐在书桌上,缩着脖子低着头,感受着老爸的暴怒。

“小学二年级的数学,你考十五分?你的智商随了谁?”季淮在原地踱步,来来回回转,始终不能理解。

他高中的数学都经常满分,他的儿子小学二年级,怎么会考出一个十五分?真的很想不明白。

“随我妈。”季骁感觉自己有点底气了,“我妈说她数学不好。”

季淮刚想说点什么,瞥见了正在偷看的某人,她露出一个小脑袋,纯净湛清的美眸也染上无辜忐忑着急。

他往后摆了摆手,让她先去忙。随后深吸一口气,把英语试卷拿上来,压着脾气,“二十八分的英语,你随了谁?你说。”

季骁:“随了爷爷奶奶!”

季父季母大字不识一个,肯定不懂英语。

季淮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季骁!”

丁希又鬼鬼祟祟躲在门外,露出红润细嫩的小脸蛋,看着父子两个,不敢上前。

季骁不敢再狡辩,低着头认错,“这次不是倒数第一了,有一个比我还少。”

季淮:“那是人家缺考一科!”

“那也是啊,还是比我少。”他揪着小手,说得憋屈。

“你也真好意思,天天疯玩,我告诉你,从明天开始,给我老实做作业,每天晚上我回来检查。再偷懒,我让你屁股开花!”季淮下了最后通牒,不治一治是不行了。

再不管管,他儿子能不能上个高中还是个问题。

“哦....”季骁小朋友低下头,无比失落,他觉得他的噩梦要来了。

丁希也觉得儿子即将过很惨的生活。可谁能想到,这是季淮的噩梦才对。

“爸爸先给你细细讲一遍,认真听。”

“学习要讲究方法,我们不急,慢慢来。”

....

“这道题你再算一遍,不对。”

...

“季骁!!!给我再算一遍,睁大眼睛用点心!”

...

“啪!”

“给我站起来!”

“哇呜呜呜。”

....

在丁希的印象里,季淮的脾气很好,情绪也很稳定,对待她和孩子十足有耐心,拼事业也顾家。

随着儿子越来越大,季淮开始给孩子辅导功课,她简直是眼睁睁看着他对孩子从一开始的谆谆教导到徐徐善诱,再到现在的拍桌子怒吼。

经过两个月的“悉心教导”,儿子又考了一个全班倒数,讲解试卷的时候还睡着了。季淮险些没把他拎起来打一顿,硬生生给忍住了,最后气得摔了客厅的花瓶解气。

今天的月色不错,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

丁希把儿子哄睡后,发现季淮不在卧室,在阳台上找到他。

他穿着浅灰色的睡衣,双手撑在栏杆上,正在眺望远处的夜色,旁边还放着一瓶红酒,酒杯里还有小半口。

丁希上前,从后面抱住他,把脸贴在他身上,柔声道,“是不是被气着了?”

季淮手覆在她的手,又抬眼望了下天,转过身看向她,真的是没办法,“我的学习方法很有用,以前大学的时候我去当家教,被我教过的学生,一个月就能提高几十分,少说也得二十分。”

“他怎么就听不懂呢?怎么就学不会呢?”

老父亲心脏病都要被气出来了,更多的是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丁希也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淮觉得读书很简单,那些东西听一遍不就懂了吗?以前是没机会读研,和她结婚后,他还去读了个非全日制的研究生,后来又读了博士。

季淮只觉得头脑发胀,“我早晚被那臭小子气死。”

“别想了。”丁希心疼他,纤细的手指抬高,按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给他揉着,“可能是随了我,我小时候学习也不好。”

“不是。”季淮就势抱住她,低着头,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里,恨铁不成钢,“他就是野,贪玩!没见过这么调皮的孩子。”

这个丁希也没法反驳,季骁把家里能拆的都拆一遍了,上跳下窜。

“小希。”他闷闷出声。

一听他略带可怜兮兮的声音,丁希心也软了,“怎么了?”

“给我生个女儿吧?”他说着抬起头去亲她。

“万一又生个儿子怎么办?”她犹豫。

倒也不是养不起,就是野啊,小男孩调皮。

“不会,我们已经有一个了。”他继续吻着,含糊不清说。

“唔....”丁希被他亲得晕晕乎乎,情不自禁就应下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