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从下口跟小师妹解释，他的话不是这个意思的陈渊陷入了沉默。

这个时候的陈渊还未曾了解到，面对一个女性，就算是知道怎么样解释，最好也不要解释，直接道歉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她们只是想要发泄自己内心的委屈，讲道理？没有的。

陈渊不懂，陈渊尴尬。

舒瑶见他这个样子，气焰就更加嚣张了，一件一件地数落着自己摸摸记下来的陈渊那些对不起这自己的一些事。

“你不愿意带我练剑就算了，你还不让我自己练；好哦，那我不练剑了，现在连练一下枯木逢春你也要觉得我太厉害了不能练吗？难道我是小师妹我就活该不厉害吗？”

“陈渊！你不要太瞧不起人了！”

面对气势汹汹的陈渊没得法子，只能选择道歉，低声细语对舒瑶道，“我的错，我的错，我没有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这不是怕你伤到了自己吗？”

“我就这么差劲吗！练个功还会伤到自己？！那我修什么仙？成什么大道？！”

舒瑶说的话陈渊都懂，长生之道并非花团锦绣，在漫漫的长途之中，每个人都要自己学会成长。他都知道，对师弟甚至别的峰的师妹都是这样要求的。只在面对舒瑶的时候，他会忍不住，忍不住自己再帮一把，忍不住再娇宠她一点。

在他心里，似乎舒瑶就应该被自己这么爱护。

可是现在舒瑶直接地大声地以指责的态度告诉他，不，她不想要被保护，她想要成长。

或者说她已经成长了。

这对陈渊来说，无疑是已经接近于五雷轰顶的事实。

嘴上干涩，陈渊说，“对不起，是我没有意识到。”

一大长段的沉默当中，舒瑶已经恢复了理智——冷静下来的舒瑶回想自己刚才无理取闹的面貌，同样也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前世的十八年再加上这一世的十五年，她现在也算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了。

怎么还会这么幼稚？！

想不通的舒瑶听到陈渊的话。

“这...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是关系我啊我都懂，我就是嘴快。”走投无路的舒瑶学起了景鲤的绝招，当着陈渊的面开始打哈哈。

但是陈渊已经想通了。

“你在练枯木逢春？”

“嗯嗯，是啊，不过和师父教的有点出入。”

皱着眉，“你跟我说说。”

......

大师兄被昆仑上下奉为天才不是没有道理的。要知道昆仑上下有支峰，天才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单单就大师兄可以在人才济济的昆仑脱颖而出，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比如说，有了陈渊的帮忙，舒瑶对枯木逢春的研究更加透彻，并且还真的透过枯木逢春，自己给研究出来了一套四时景的功法。

以枯木逢春为基础，衍生出来的以枯枝为剑的剑道。温和的春风中带着凛冽的杀意，舒瑶在邀月台一战成名，桃源仙子的名号传遍了灵界。

她师父乐得不行，找了舒瑶研究四时景，发现这是舒瑶自个儿给琢磨出来的，更是高兴，大手一挥给舒瑶发了不少的宝贝。

其中包括了他曾经给过陈渊的千年帖。

千年帖不是书法帖，也不是什么宴会的邀请帖，而是千年只开一回的朝夕秘境的入门劵。灵界统共只有一百张，他老人家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两张。

时间也正好，舒瑶得到千年帖不过三月后，秘境大开便，群英汇集，她就和陈渊两个人混入百人当中，醒目又庸碌。

朝夕秘境来源神秘，除了千年一开以及每一千年之后从当中出来的修者带回来的顶级宝贝甚至功法，其余的信息一概不清楚，就连亲身经历的人也说不出一二的点。

他们师父也说不清楚，两张帖子给出去，只说让他们自己小心。

自从家里到昆仑之外就没有出过远门的舒瑶当然高兴，知道了消息咋咋呼呼了几天，才在陈渊的抚慰之下平静下来，这才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

修仙的世界也方便，几个储物戒，再多的东西都能放得下。

面上平静心里激动的舒瑶一口气把自己几乎全部的家当都装了进去，丝毫不客气。

陈渊当然清楚她的性子，在他所了解到的信息中他可以知道朝夕秘境说着神秘，其实也没有很大的危险，有他在，舒瑶不会出事，那其余的事情就随她开心就好了。

再说这小丫头一手四时景，连他跟她过招都艰难，着实也轮不到他太过担心对方的安危。

如果陈渊知道自己小瞧了朝夕秘境，知道灵界出现的不仅仅是千年一开的秘境，还有万年未曾涌动过了的魔气的话，那说什么都要拦着舒瑶，说什么也不会去这个所谓的千年一开的秘境。

即使这个秘境能够让他找回自己所有的记忆，也能让他魂归本位恢复神格。

千万年沧海桑田，一个又一个世界的轮回，所有的缘分都是已注定，他终于等来了最好的时候，却也等来了最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