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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章·“为什么会是他?”

【是明安哥,明安哥!】

【名人堂和预选榜上的每一个龙国人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那好像是最年轻的一个~】

【看起来好无害啊,他断了只胳膊,好可怜。】

【冷静!那胳膊是他自己斩断的啊喂!】

……

弹幕比见到的人还激动,吕树想起了这个曾在团伙窝点,和自己一起杀死掠夺团伙的少年,自动将眼前人归入到善良阵营,朝他点了点头。

苏明安也没想到这中央医院又能遇到这个人,他记得对方似乎是唯一上名人堂的龙国人,被预测的战斗力也是最高的一个——如果只是单指螳螂的话。

他朝着青年挥了挥手,然后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探索去。

吕树没有和苏明安发什么交际的想法,他此时也只想离开。

但在他想要转身的那一刹那,系统的提示声在他的耳边突然响起。

【更新监察者任务。】

【清除目标(苏明安),编号BE3030】

【已定位最近坐标,请监察者于本次世界周期内清除目标。】

吕树的眼神一瞬间愣了。

……其实,和普通的那些玩家不同,吕树是和极少数人一样的,一开始就被系统选中的,成为“监察者”的存在。

主办方似乎很乐意看他们将游戏玩出不同线路,所以,有普通玩家的武力流和智力流,自然也有“监察者”的pvp流。

监察者,顾名思义,便是专门针对玩家的存在。他们无需将注意力放在破解疑团上,系统会给他们分配需要去诛杀的对象,给他们提供坐标,而后在他们杀死相应玩家的那一刻提供奖励。

吕树得到这个身份后还没有接到过诛杀任务,直至在与苏明安碰见的这一刻,系统突然刷新。

……他有了明确的狩猎对象。

吕树似乎一瞬就进入到了战斗状态,可看到那少年空悬着左袖,背对他,毫无防备的身形,他那一向冷然的目光显出些许波澜。

……为什么,自己猎杀的目标会是苏明安?

这明明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善良的玩家,他曾和自己一起解救了被困在牢狱中的人们。

吕树的神情间闪过挣扎,可任务栏中鲜红的字体却在明明确确提醒他——监察者任务失败会有令人难以想象的下场,最好不要心存侥幸。

而吕树他自己……也有着绝对不能退场的理由。

挣扎在眼中寸寸斩断,他抬起根根分明的手指,指尖停驻着将将飞起的绯蝶。

碧色一闪而过。

螳螂如一团碧绿的影,箭矢般猛地扎进少年单薄的身躯,苏明安微微抬起眼皮,反过身,看向他,背部炸开大片大片花一样的血色。

……就连吕树也未曾想过,这一击会去的那么容易,就像是刀锋破开了薄薄的白纸一般,轻而易举地将那防备一裁而半。

他有些讶异地看着少年染血的面容上,突然带起笑。

“原来如此。”苏明安说:“龙国的唯一上榜者,原来你也想……代替我,成为【灯塔】吗?”

“对不起,这是任务。”吕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为自己的偷袭感到羞耻,更为自己迫不得已的杀人行为感到无力。

“……原来如此,我的行为被主办方针对了吗?”苏明安唇边染开大量的鲜血,他眼神纯然地看过来:“那么,你能向我证明,你能代替我成为唯一的【灯塔】——你能走到最后吗?”

“什么灯塔?”吕树不明白对方在笑什么。

……明明那是令人痛得会昏厥过去的贯通伤,血流得全身都浸在里面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还像是一副在说睡前故事的模样啊。

“如果是,杀了我——这种方式才能让你完成任务的话,那是你的判断,没关系——只要是,你有资格取代我,并向我证明。”苏明安定着眼望着他。

下一刻,螳螂的刀锋,在苏明安胸前开出了最鲜红最艳丽的那一朵。

“你等着。”苏明安看着他说你

吕树看着眼前人的身形终于坠落了下去,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地于地面发出最微小的激荡。

吕树有些犹豫地走了过去,确认了尸体的状况,有些茫然。

……真死了?

一招还手都没有……简直比杀死个普通人都简单。

他分明能感觉到对方在受击时一瞬爆发出来的,令他都感到有些恐惧的危险感。

吕树有些懵神,但他确确实实听到了系统提示任务成功的消息。

视野里,大片大片的弹幕暴涨起来:

【!???】

【沃日?】

【我刚刚走了个神,怎么就死了?】

【夭寿辣,龙国内斗辣!】

【沃日,这都要杀,主播也太残忍了,脱粉了脱粉了】

【明安哥是真的不怕痛啊……被一刀斩穿还笑得跟没事人一样。】

【我觉得他真的好恐怖……就像一个狂热信赖着某种思想的教徒一样。真的没有半点防备……】

【他在说灯塔……他之前不是说自己要走到最后的吗?】

【明安哥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觉得明安哥不简单啊,这不会是他的分身吧?】

【我不信他只是一个预选榜一百位的玩家,苏明安肯定能走到更高的层次。】

【不过这也没办法吧,吕树哥哥明显比这个预选榜的小子强。】

【苏明安自大得很,估计在给自己的失败找理由吧。】

【……】

……

吕树有些愣然地翻过人的尸体,手上便被沾了大片大片的血,面前人在最后一刻的表情是闭目微笑——他到底在那样剧烈的疼痛下在高兴些什么?

吕树感到有点头皮发麻,二十年的人生哪怕再诡谲出奇,也没见过这样莫名其妙的人,明明对方是个一切行为举止都符合常理的学生,在面对疼痛和死亡时却有着与疯子近似般的麻木和期待感。就像是欧洲中世纪被绑在火刑架上的女巫,临死之前对着无尽火焰发出的寒鸦一般的尖笑。

他腿脚有些发麻地直起身子,手上还一片湿润润的,那狭长的眼眸向着前方黑洞洞的长廊望去,看向一条像是通向深渊大口一般,黑沉至极的路。

他抽出身后的黑刀,走了过去。

……

中央医院之外,天光明媚。

大门外还留存着小型喷泉的遗址,有着一排长长的圆凳,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