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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雨雪

陈生三人入城后,发觉有人盯梢。便择了一家最大的酒楼投宿。

聚元坊是益州一带典当行的龙首,不过,经营的范围却是远不止如此。

凌霄城内最大的几处排面,有一座招贤楼,就挂他们的旗下。楼宇高四层,分外罕见。彩楼,黑瓦,红漆,雕栏,美人壁,入户堂皇大气,一楼搭建六尺台面,戏法,杂耍,说书,唱曲,按着时辰论顺序,逐一登台亮相。

二,三楼中间镂空,两端架起一道桥形长廊,容人驻步。

四四方方的八仙桌另起拐角,设屏风,密密匝匝,端茶递水的跑堂小二,在其中穿行如鱼得水。

最上面登顶,高筑横梁,过十六尺。整整一楼,无余物,大气磅礴,第四楼就仍由这般空着,也不知是个什么讲究。

钱毅要了三个房间,他把钱浅浅和陈生关中间那个屋,掩上门之前,嘱咐道,“那儿都不许去,陈生你懂事点,把这个疯丫头看好。”

“爹,你怎么安排的,我是师姐。”

钱钱钱不满。

“您老放心就是,反正师姐打不过我。”

陈生点头,向钱毅保证道。

“你……”吼了一声,钱浅浅就跟只发怒的小猫似得扑了上来,挠啊挠,抓扯陈生的头发。陈生反手就把钱浅浅的爪子给锁住,把她给按到板凳上,干笑道:“服气不服气?”

钱浅浅咬着牙,坐在凳子上东摇西摆,拼命的挣扎,可她那会有陈生的力气,怎么都挣脱不开他的手。两人一番嘻闹,陈生把她给放开,钱浅浅这才想起钱毅走了,可这个时候,别说人影,连气味儿都散了。

钱浅浅气不过,又跑过去踹了陈生一脚,道:“叫你欺负我。”

陈生心甘情愿的受了这一下,笑眯眯的望着她,问:“你知不知道,老钱要去哪儿?”

“我爹去把那几颗跟梢的钉子拔了。”

“知道你还闹啊。”

“还不都是你们陈家的事情!”钱浅浅咋唬唬瞪着他。

“嗯,抱歉……”

陈生下意识的推了推鼻梁,没顶到眼镜架,他恍惚出神,随后反应过来,上辈子的习惯居然还没改掉。

钱浅浅警醒,察觉他的眼神深处透着的哀伤,心里也跟着难受,自己大概,或许……说错话了。

好一会,钱浅浅默默地起身提起桌上的茶壶,给陈生斟水,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陈生摇了摇头,不禁失笑,把桌上的茶水端起,抿了一口。

“喂,反正闲着也无聊,我们把‘蛇形叼手’的纲要,倒着背一遍,一人一句,谁背的少,或者背错了,就挨一个板子,怎么样?”钱浅浅小声的建议道。

“无聊透顶!”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在房间里干耗着。”

陈生揉了揉眉心,给了个主意,“我倒是有个主意,前提是你必须都得听我的,你能不能做到?”

“那你先说!”

“不行,得,你先答应。”钱浅浅皱着张小脸,冷硬道:“不行!”

“二楼有杂耍、唱戏、讲评书的,去不去?”

钱浅浅两眼放光,扭捏道:“爹不是不让……”

“听谁的?”

…………

……

陈生和钱浅浅各自换了身衣服,在二楼寻了个偏僻位子,凑到一起。嗯,主要,陈生还是要看住钱浅浅这丫头。

时,近正午,客栈中喧嚣不绝,桥形长廊上,站得满当当,有的提壶举盏,有的双手插袖作环顾状,有倚着房柱摆弄奇门兵器的怪人,也有搂着娇娘高谈阔论的书生,总之吵嚷嚷,如一大群的飞虫,盘旋在耳边,嗡嗡打转。

陈生听着心烦,手里淌汗,紧张。

到手一个天赋【金刚】之后,就再也没见触发其他的任务了,如今,渐渐生出些心思,他拿着杯子把玩,掩盖自己的慌乱,四下观察,以身为饵。

钱浅浅好奇心盛,左瞅瞅,右看看,感到有趣的紧。

啪~啪~啪~

醒木落在案台上,伴随着说书小相公一声穿云裂石的吆喝,‘诸……好汉’整个大厅,上下两层楼都悄然安静下来,人群如鸦雀熄了声音。

一道道的视线,往看台中央打去。

陈生也是非常佩服台上这个脸庞稚嫩的少年,一袭白袍,书生打扮,爽朗整洁,嗯,蛮俏丽的,男生女相,清新秀雅,好一个不浮于浊世红尘的清白男儿。

听他开口的声音,如鸣佩玉,又如贯珠,“小生尹红莲,乃荆州人士,求学石中府,荒野遇到妖怪,尽了盘缠,如今借贵宝地,说上一段故事,尽信则有,不信则无。

小生才虽疏,所学却不算浅,若有说得不好,诸位听了便是,不过佐饭一笑耳!”

他讲得诙谐,语气里却也有藏不住的自傲,但非但不招人反感,反而自有一股风朗神俊的风采,倒叫楼上的一众书生心生佩服,就连陈生旁边坐着的钱浅浅都在伴着乖巧,呢喃软语得说:“好个漂亮哥哥。”

我呸,陈生一把将手中杯倒扣下来,杯口盖在桌面,杯身两侧的耳环细细密密的龟裂开来,陈生动了动五指,这正是【金刚】的一种表现。

楼下的书生尹红莲,嘴皮子越发利索,向四方各面作了个揖,道:“今日小生,说起这事与己有关,与宝瓶洲内的灵洗池也有关,与在座的诸位,说不得同样息息相关。

这故事又唤作——白龙王拖梦夜惊走,俏书生箭杀九头虫。

啪~(醒木再敲案台)

话说凌霄城方圆几许,除了宝瓶口沉银上岸之外,这第二大的刺激新鲜事,就当属灵洗池了——你们可知为何它不叫洗灵池,不叫洗象池,偏偏要取个不文不雅,灵洗池的名号……”

尹红莲的眉眼转的极快,明明是个男儿身,那双风流眉,却淡得如寥寥几笔勾勒出的轻烟,他口里的故事娓娓道出,陈生埋着脑袋一时间听得也有些入迷。

“昔有真人陈灵洗者,在池口悟道,真人飞天之后,这一池清水得了灵性,又被后来人唤作灵洗池,吾等当以此谨记真人名讳,不忘前人种树之德。

小生前几日夜过灵洗池时,却是遇到一桩怪事,原来是这这池内招来了一龙一怪。

那龙自说是白龙王,其实不过一头老龙耳,说是老龙,走近一看,其真身丈量大小,不过是头蛟种,在此,我且以白龙王称呼。

白龙王夜托梦我,告曰‘吾数为九头虫困,明日幸见可助?’

小生问,‘何以识之。’龙王答我,‘白练者,吾也。’

小生复问,‘只如此?’龙王又予我言‘唯以德宝佩之。’

及旦往视,见二牛斗,白者困,小生挽弓杀黑牛,视之,白牛果化蛟而去,黑牛尸沉洗灵池,旦见池底大放光明,疑生宝,小生无德不取,来此告诸位,有缘者皆可一试……”

楼上楼下人皆哗然,有人道:“不过一故事乎,有何证据!”

说书的这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