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哭的更厉害了，一把鼻涕一把泪，边哭边抹，一张脸像个大花猫似的。

钱演见牛二还不死心，继续雪上加霜道：

“牛二呀，不说别的，你看你的名字起的多么俗气，不过跟你很像，长得像头牛，还很二，俗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天生就是个穷光蛋，别再白日做梦了，我国公府的门槛太高，你是迈不过去的，我看咱村里的玉凤不错，脸大，胸大屁股大，腚大生儿，明天让你母亲去提亲吧？”

牛二不哭了，擦擦眼泪和鼻涕，认真道：

“国公爷，玉凤比我还男人，我享受不了，而且有一点您说错了，牛二是我以前的名字，以后请叫我牛奋，您女儿貌美如花，有道是鲜花就该插在牛粪上，所以我俩很配，另外您家的门槛一点都不高，……。”

说着，牛二“咚咚咚”几步来到国公府的门口，一脚跨过了国公府的门槛！

不愧叫牛二，货真价实的二货，钱演不屑与牛二说话，迈步就往集市上走，身后远远传来牛二坚毅的话语：

“国公爷，您放心，我牛奋生是若曦小姐的人，死是若曦小姐的鬼，虽然你不仁，但牛二不会不义，无论您是您哪一天变傻了，还是胳膊腿摔断了，牛奋必当替若曦小姐尽孝，另外，等您百年之后，我必定抬棺尽孝，您安心的去吧？”

钱演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回转身脱掉鞋子，使劲丢向牛二，而后破口大骂：

“好你个牛二，竟然诅咒本国公爷，纯属大逆不道，你全家都死了本国公也不会死，信不信本国公将你法办，让你下半辈子在监牢中度过？来人，将牛二这个刁民捉住，把他的嘴给缝上！”

还没等侍卫冲上去，牛二捡起地上的鞋子撒丫子就跑，边跑边喊：

“老丈人，反正你家有的是钱，这双鞋我拿去换酒喝了？”

看着牛二笨拙的身影，裤子都掉下不少，腚沟都露出了一些，出奇的，钱演没有派人去追牛二，眼睛里还有些湿润，不禁笑骂道：

“这个二货，脑子一根筋，都不带转弯的，看看人家狗剩，大毛，孩子都有了，这个牛二却还死守着自己那个生死未卜的闺女，真是痴情一片，对我还知道尽孝，比王恒那个小白眼狼强多了，只是，唉，即使我闺女回来，有王恒那个小王八蛋在，注定你这辈子只能在梦中想想了？”

想起王恒，想起闺女，想起儿子，想到百年后自己老无所依，和王氏孤苦伶仃，郁郁而终，钱演不禁老泪纵横：

“参儿，若曦，你们在哪？快回来吧？”

话音刚落，钱演的耳畔想起一声带有哽咽的之音：

“父亲，女儿回来了！”

这个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近三年来只是在梦里听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耳目不灵，老眼昏花，看来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钱演摇摇头，叹口气，有些凄凉道：

“岁月催人老，岁月是把杀猪刀，老了，老了，唉，今日脱下鞋和袜，不知明日穿不穿，钱二，你说老爷是不是老了，刚才竟然听到大小姐的呼唤？”

就听钱二“嗷呜”的一嗓子，一把拉住钱演的胳膊，无与伦次道：

“国公爷，国公爷，你看，你看，咱们身后那个女子怎么和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真是怪哉？”

钱演猛地回头一看，眼珠子瞪圆了，然后闭上眼睛使劲揉了揉，然后睁眼一看还在，钱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钱二急切道：

“钱二，使劲打老爷一下！”

三年来，每当钱演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时，就让钱二打自己，这次也不例外！

钱二也不客气，像往常一样抡起大手照着钱演的肉嘟嘟的腮帮子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过后，钱演顾不得疼痛，老泪纵横道：

“女儿，真的是你吗？”

“嗯，父亲，是女儿，这不是梦，以后我再也不离开您和娘亲了？”

说完，钱若曦几步来到钱演近前，一把扑进钱演的怀中，失声痛哭。

直到钱若曦扑进自己的怀中，钱演才确认这不是梦，不禁搂住钱若曦，喜极而泣！

看到父亲安然无恙，精神头倍足，钱若曦这才放下心来。

骤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牛二像一头疯牛般飞奔而来，大肚腩晃得厉害，气喘吁吁，鼻钉泡都冒了出来，边跑边提裤子，眼放奇光，口中还欣喜若狂的咋咋呼呼道：

“国公爷，是村花回来了吗？太好了，回头就让我母亲到您家去提亲？”

怎么哪都有这个二货捣乱？钱演一皱眉，冲门口的侍卫道：

“放狗！”

从国公府一下子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