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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西塘和杏树

夏青搂着鲁薇薇,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如果家里条件更好一点,如果也有一个象张慕这样的大哥,那么自己和妹妹又会怎么样?她自我嘲弄了一下,时光怎么可能倒流,现在遇到了,也挺好啊,张慕给予自己的东西,已经远远超越了她这辈子最初的预期了。

吃完饭要走的时候,鲁薇薇突然红着脸对夏青道:“嫂子,我能不能单独跟张慕哥哥说几句话?”

张慕和夏青都不解:“怎么了薇薇?”

鲁薇薇轻轻摇摇夏青的手:“就一会,三分钟,嫂子,我是有其他事,跟我姐无关的事。”

夏青笑了:“好吧,那我和你同学先出去,我去给你们安排回学校的车,你们说完了就下来吧。”

“不用安排车了,我们是骑的自行车来的。”

夏青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鲁薇薇红了脸,期期艾艾的对张慕说道:“张慕哥哥,其实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向你借点钱。”

“怎么了,是家里出了事情吗?”张慕松了一口气,他现在还真怕小丫头继续提他跟鲁末末怎样怎样的。

“不是拉,是我们校学生会的一个学长有很好的投资渠道,我也想投一点,可是我家里你也是知道的,照顾我们两姐妹就已经很难了,我姐又不支持我,只好来找你了,你放心,我付利息给你。”鲁薇薇说的吞吞吐吐的。

张慕又好气,又好笑:“哦,要多少钱?”

鲁薇薇挠了挠头,伸出一个手指头:“要一万,我学长说了,最多半年就能赚回来。”

张慕也懒得追究这个事:“好吧,你把卡号给我,我一会给你打过去,你注意点安全,别被人骗了就行。”

鲁薇薇连连摇手:“不会的,不会的,好多同学都跟着投了,利息都收到了,没问题的,等赚到了钱,我就不用向爸妈伸手要钱了,他们太辛苦了。”

张慕点点头,乡里穷苦,赚钱不易,象鲁薇薇和鲁末末家一样能够赔养出两个大学生的,家里得多辛苦,他想象得到。

“好吧,总之注意安全,你也不用整天想着赚钱还钱,也别老想着利息利息的,你现在主要任务是读书,别整天胡思乱想着赚钱,真有什么困难,你不好找你姐就来找我。”

鲁薇薇点点头,突然之间红了眼,抱着张慕的胳膊道:“张慕哥哥,谢谢你,你要是我亲哥哥该多好。”

张慕拍拍她的脑袋:“你要是愿意,我就是你亲哥哥,以后把张慕两个字除掉了,见面喊哥哥,多亲热。”

鲁薇薇高兴了:“哥哥。”

“哎!”

“哥哥!”

“哎!”

“哥哥!”

“哎!”

“哥哥!”

“啊呀,你个小鬼头,又调皮,看我不打你。”

鲁薇薇拼命闹腾,张慕仿佛看到了雅怡和心怡,想到心怡就快高考了,不知道会考得怎么样?

张慕和夏青送走鲁薇薇后,他顺手把一个帐号发给了夏青:“给她转一万二千元钱吧?”

夏青笑了:“这小丫头原来是想向你借钱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她干嘛不向她姐借。”

张慕叹了口气:“估计鲁末末工作时间不长,也没什么积蓄吧,这两姐妹脾气不相同,关系不太好。”

夏青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拿着帐号管自己去办公室了,临出门的时候特别提醒了张慕一下:“后天上午九点十分到机场,千万别忘了,当地正父领导都约好了。”

烟雨市地处浙省北部,与苏省、沪市相邻,以市内有湖,湖中有著名建筑烟雨楼而闻名,另有革命圣地,与我T早期历史息息相关。

但烟雨市的经济的却与其地理位置极不相称,在整个浙省地市级排于中下水平,甚至不如一些山区市,这让烟雨市领导十分着急,因此最近的招商的力度也大于一般城市,此次ZX公司一期投资3000万元,总投资上亿元,手笔不小。

他们更打听到,ZX的实际控制人张慕背景非浅,上次直接代表央企杨木收购了乘州市的邦达,其在杨木中的地位可见一斑,因此烟雨市对本次招商极为为重视,主管招商的副市长亲抓此事,务毕确保项目落到烟雨市。

他们更遥想杨木,烟雨市此前从来没有一家央企真正进驻,如果能把杨木引进来,将是烟雨市招商工作的一次重大突破。

张慕和夏青提前一天来到浙省,但是并没有联系烟雨市的接待,而是悄悄来到烟雨,想对当地招商环境有一个直观认识,结果很是满意,烟雨市发展迟缓与沪市有关,沪市把其工业沿苏州河北迁,烟雨市不仅没有获得沪市的经济反哺,反而被抽取了大量的资金和人才,但是烟雨市的发展潜力不可小觑,是个风水宝地。

连续忙了一天,夏青柔声对张慕道:“小慕,晚上你得陪我去个地方,这个地方我想去好多年了,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你必须陪我。”

张慕顿时也有了兴趣:“什么地方能有这么好?能够让你想很多年。”

夏青答道:“西塘,今天就去,晚上就住在那儿,行不行嘛?”

张慕点点头,这段时间夏青确实太辛苦了,自己理该作陪。

张慕和夏青在踏入西塘老巷的第一刻就爱上了这座古老的小镇,这是一个游离于时间之外的地方,没有钢筋水泥的堡垒,没有浓重的油污味,一切都如同数百年前的江南,小桥、流水、深巷、瓦房、古树、庭院深深。

两人静静走在仅可容身的长长小巷内所辅满的青色的长石板上、两边斑驳的黑色外墙上零星散布的绿色苔藓、在女儿墙上被灯光映红的无名的小花旁,有荧火虫所发出的若有若无的光点。

黑暗中似乎有一种隐隐的声音,似乎是墙那边某一对恋人们的窃窃私语,又或许是极远处的庭台水榭上所唱的那一部江南的越剧,不自觉间,张慕已在牵着夏青的手,有隐隐的脉动从夏青的掌中传过来,微弱却清晰,今张慕的灵魂也随之跳动。

整个古镇的每条河都连接着最典型的江南的石拱小桥,一千年的足迹将每一块青石打磨得光可鉴人,磨去了冰冷的味道,只是让人觉得柔软而温暖,夏青从一位阿姨手中买了一个小小的莲花灯,放到水中,默默祈祷,河水微微流动,带着莲花灯渐渐远去。

张慕笑问:“许了什么心愿?”

夏青脸微微一红:“不告诉你!”她指着河中穿梭得船只,跳着脚道:“快,我也要坐船,陪我去坐船。”

船只沿河道缓缓而行,绵延的廊篷边挂满了红色的灯笼,一直延伸到最远处廊桥边边中的水榭中,沿河酒肆的木窗都开着,一阵阵的吴苏软语伴着丝竹和琵琶不绝于耳,似乎就是那流传了千年的梁祝之声,又似乎是遗恨千古的《桃花扇》。声声蔓妙,如诉如泣。

夏青轻声开唱道:“轻舟短棹西塘好,绿水逶迤,芳草长堤,隐隐笙歌处处随,无风水面琉璃滑,不觉船移,微动涟漪,惊起沙禽掠岸飞。”那一瞬间,绵延的灯光阻断了天和地的联系,将西塘笼罩入另一个时空,让张慕忘却了身在何处。

一粒雨滴从深邃的天空中落下来,然后顺着船舱边角上塑料灯笼的穗子婉延而下,直到没入河中,留下半圈涟漪,最后消失而不见。整条河面都随着船桨的而摇弋,让在水面满映的灯笼的光更象烛火,徒然而多了几许生气。

在夏青的心中,时间在那一刻静止了,于是那坐在对面的年长老伯眼中只剩下两人紧握着的手,柔情的回忆浮现在他的脸上,甚至满是青春的羞涩,岸边糕点店的老板正在移开蒸笼的盖子,孩子的手试图抓向热气腾腾,而她边上母亲正以一个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