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孤独犹如冰刺般插入岚昕的心脏，阵阵寒冷涌上全身就像赤身裸露在雪中一样，连天空的雨燕都失去了控制，岚昕无法理解这种情况，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可那孤独却真实得恐怖，明明并不寒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啊！发现你了。”

泽维尔笑着，枪指一棵大树，那是岚昕躲藏的地方。

一枪射出，树干应声倒地，然后岚昕早已不在了那里。

不过泽维尔并不在意，填装着手枪中的水弹，笑道：“在同为S级的我面前使用奥义，你到底是傻还是无知啊？”

一声声爆破再次响起，泽维尔的声音也继续传来。

“前几天的战斗很不错，起码你的表现还算没给水之魔使丢脸，不过我有几个问题现在都还没想明白，如果你回答我的话我可以满足你死前的几个请求。”

岚昕没回答，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引自己现形。

泽维尔继续自语道：“第一，你的水魔法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第二，是什么原因让联盟通缉了你？那高额的悬赏可和你的战力完全不符。第三，前几天你喝的是什么，为什么第一次没有使用出奥义而第二次使用出奥义却没有禁限？”

“禁限？”

未知的名词让岚昕不禁自语，然而随之而来的就是泽维尔的枪击轰炸，岚昕赶忙闪躲开来，那家伙果然没安好心，要我回答问题居然还继续轰炸，果然，回答问题什么的只是个幌子。

“没错，是禁限，魔法极致使用时所处的状态被称为禁限，禁忌的极限。”泽维尔完全没在意刚才的事，能躲过自己的攻击那他就有继续听自己说话的价值，要是连这点攻击也躲不了的话那他的回答还有必要吗。

长久的无声。

“怎么，不打算回答我了吗？”

漫天的雾气腾起，片刻便笼罩了森林，泽维尔并不在意，岚昕的声音从雾里传来，忽左忽右，尽管危险可岚昕有无论如何都想要了解的事。

“要我回答可以，不过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好啊，就当是你死前的请求。”

“你身上传来的那股寒冷是什么？”

泽维尔笑道：“是什么？你刚才不是体会到了吗，那股寒冷那种孤独。”

是一样的？他的那股寒冷和自己刚才使用奥义的感觉是一样的？

“看来你什么也不懂。”

“星空是残忍的，它定下的规矩不容许被打破，想要运用魔法的极致你就必须要承受违反规定被遗弃的孤独，被这个世界所遗弃。”

被世界所遗弃…

岚昕沉思，他想起了那个蛇女说过的话：那种被空气被空间甚至被这个世界所排挤的不适。

“你不难受吗？”

泽维尔楞了片刻，难受？

突然大笑，像疯子一样。

“岚昕，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问你那几个白痴问题，你以为我真的对你感兴趣？你以为所有人都有着像你一样的魔法天赋？即便是青鸟于寻也有着外人所不知道的残缺。”

青鸟于寻？

岚昕楞神。

“不是每个魔法使的魔法都能像你一样完美，你水的控制水的感知水的制造无论哪一个都几乎达到了水之魔使所能达到的顶端，虽然你毫无自觉，实话告诉你，那个山洞里除了凝蝶的泡泡其他三人每个的魔法都有着无法弥补的缺陷。”

岚昕心里在翻腾，无法弥补的缺陷？

“你也有吗？”

泽维尔大笑，“不怕告诉你，我的水仅限周身一米。”

周身一米？

泽维尔越笑越大声，疯狂中透着无奈。

“知道吗。”泽维尔对着天空举起手中的黑色短枪，“对于我来说，在这一米之外使用水，就是我的奥义。”

冰冷的气息再次蔓延，岚昕感知到，泽维尔周身的雾消失了，向着中心的泽维尔消失了，那个范围好像是一米。

“奥义——破界烟火！”

扣动扳机，一道光冲向天空，那是一滴水，只是一滴水。

破空声响起，天空中那滴水的位置，无尽的狂风肆虐，那不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那只是风，犹如被压缩的空气突然释放造成的狂风，大风吹动森林，雾气被吹散殆尽，岚昕呆愣在泽维尔的不远处。

他在失神，这真的是水能制造的效果吗？无风起风，无爆炸爆，岚昕真的不懂，这真的是水吗。

泽维尔枪指岚昕，岚昕没有再躲藏，如果无法了解他的水，那么这场对决连平衡的可能都不存在。

“一枪不死，我可以给你点优待。”

“不需要，相反，给我用尽你的全力，要是我满意了，一枪后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所有问题。”

“比我还狂啊，好吧，就让我看看，你能否接下我的全力吧。”

泽维尔扣动扳机，同时，大股的水流在岚昕身上涌出，数只雨燕在声旁形成。

岚昕能感觉到那滴冲向自己的水，陌生而又熟悉。

雨燕冲向水滴应声破碎，丝毫不能阻挡它的前进，我的控制难道没有和他相比的可能吗？

不。

对于水，身为水，水之魔使不会弱于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