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哪怕相差一眨眼的时间，那么结局就变得不同了。

若是正常的凶煞命阵，阵眼必定不会摆在脚下，以自己作为阵眼。可周天公受了伤，摆阵更是极为仓促，也就促成了这副局面。

这可以说楚云的命数令他躲过了一劫，也可以说周天公并非是杀楚云之人。换句话而言，就是杀楚云之人，也许还在后面。

“不过，收获还是有的。”

楚云一招手，饶是他这个性格，也不禁暗下松了口气。

飞剑数千，虽然用不了那么多，但楚云却是照单全收，看样子飞剑倒不用急着寻找了。

而最让楚云心悦的是那柄——绝息剑！

“若是配合着破晓镜的出其不意，加上幻觉的暗杀之剑，就算是周天公全盛时期，恐怕也难以招架。”

“若是用到我的千法剑阵中，此招，必定加强了巨大的杀伤力。”

“这周天公定然将底蕴都全部堵上了，绝息剑的使用，还是慎重为妙。”

楚云楠楠自语，因为他察觉到，即便是轻轻触摸，自己的心神有了一丝游离。

“这剑不分主次，即便是使用者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印象，怪不得周天公开始不轻易使用。”

楚云颇为苦恼。

连他也没想到，这剑的副作用竟然如此巨大，攻击范围更是毫无区分，无论是谁，都会成为它的攻击对象。

如此想来，倒是这副作用令其心神游离，而让波月剑得了空子，破开了阵法。

反而助了楚云。

“这次虽有收获，但和我损失比起来……确实惨重的。”

“损失这么多，却没想到还是没能杀了周天公。”

楚云闭上了眼睛，相比较这些，他更希望波月剑没有任何意外。

而自己的修为，也可能固定在紫阳气中。

如此下去，如何才能除去那周天公！

“先恢复，道行的话慢慢想办法，也许会有办法。”

楚云盘膝而坐，便是一天，两天……楚云的伤势才完全恢复回来，道念恢复了运转。

……

三月二十四日，阴雨。

楚云从打坐中睁开了眼睛，眼中的浑浊之气慢慢退下。

他的眼中闪现了一抹恨意。

“修为，真的无法恢复了。”

楚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他在这三天中，虽然身上的伤势没有恢复太多，但道念经过吐纳已经恢复了十之八九。稳固在紫阳气二层后，他开始不停地尝试冲击修为的壁垒，可修为就像是进入了瓶颈期，竟然没有一丝的松动。

进入紫阳气三层后，再此冲击壁垒时发现玄境的壁垒已经消失。

这种感觉……他十分清楚……这就是一个人潜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就如水桶一般，装了多少水，是有极限的。壁垒感，就像是大水桶中出现了一层膜，打破它后还可以继续灌水。

如今的壁垒感消失，就等于他的身体已经没有潜力，预示着他此生，再无玄境可能。

楚云并没有放弃继续突破，而是尝试了宗门留下的各种方法，这才有了紫阳气三层的水准，否者，他连在紫阳气三层都恐怕难以触及。

若报了仇也罢了，可偏偏大仇未报，却落得如此下场。而周天公本身投靠了仙龙人，下次再见修为不知几何。

“以我现在的修为，即便是爆发秘术，也只能和之前持平，遇到周天公必是自杀无疑。”

“早知道如此，那时便要拼死杀了周天公！”

楚云怒道，恨不得一拳砸破面前的山石。

这种不等量的交换，是他不愿意得到的。

话虽说如此，不过是楚云的气话，当时的情况根本不是楚云所能控制的。若真是死了能够完结一切倒也罢了，问题的重心在于楚云追上周天公已经再无其他力量，本意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到周天公的反杀而强做的姿态。若真是交手，周天公必定会反扑，届时他就如落入狼中的羊，任由周天公宰割。

眼下，他能感受到玄境的变化，却无法发挥出玄境的实力。他甚至看到了道术实质化的存在，却无法像天境那般阻止和抓起。

一切，终归还是无用。

望着进制外滂沱的大雨，楚云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他将要被仇恨所蒙蔽，也将被仇恨所牵连才让他有一此一劫。

仇恨是执念，若被蒙蔽，那便成了心魔。

“身体虽然不是玄境，但以此法宝对抗玄境起来，倒也并非不可为之事。”

“慕容家的本命神通，我必然还要是要去看一看的。若是有机会学到，说不定面对周老贼也有了对抗的能力。”

想到这里，他不禁想起了那个一路置气的慕容楠如今如何了。

想必那么多盘缠，倒也够她花了。

楚云不禁摸了摸胸口，拿起冰凉的彼岸花，突然脑子中一道灵光闪过。

一挥手间，一本残卷出现在他的手中。

残卷的破旧程度几乎到了瓦解的底线，页面到处都是破开的口子，几处缝纫书籍的线头早已崩开，紧紧只有浆糊还保留着最后一点粘性。

黄色发黄的纸张上，落着几个大字。

“大品天仙决。”

看其书名，楚云不禁笑了笑，想不到古人也会毫不知羞愧，竟然取了这般大气之名。

可若真是好书，又岂会被封存？

但随着内容的深入，楚云脸上的嘲弄之意缓缓被眉头紧锁的谨慎代替，最后变成了震惊。

这大品天仙决所描述的第一页便是简简单单几个字。

——若修，遣散功法。

而遣散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