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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萧墙操戈何所诱

兴平二年,这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在这一年里,有诸多不平凡的人死里逢生,开始奠定了自己的基业,也有众多被视作“不平凡”的人,已经慢慢走向衰亡。

在兖州慢慢扳回劣势的曹操,在乘县以虚实之计,再次击败了主动出击的吕布、陈宫军队,并趁势追击,攻下定陶,一路势如破竹,顺利平定各县,将吕布的残军彻底逐出了兖州境内。

兖州叛乱的元凶之一张邈,在向淮南袁术求援的路上,被乱军杀死。

剩下张邈之弟张超,苦苦死守着陈留的雍丘城,但随着大量曹军的围攻,陷落也只是时日长短的问题了。

经过这场前后历时两年的兖州争夺战,反抗曹操的兖州叛军死的死,逃的逃,大体灰飞烟灭,曹操总算是在兖州牢牢巩固住了自己的统治地位。

反观大河北岸,身处河北的袁绍在兵事上却出现了挫折。

原本,按照“南据河北,阻燕、代,兼沙漠之众,南向以争天下”的战略设想,袁绍在向四方用兵中,可谓是稳步推进的。

击破了于毒、张燕后,冀州的地盘已经日渐稳固,而在鲍丘水一战,义大败公孙瓒之后,北方大半个幽州,也已经归属到了袁绍囊中。

东方战场,被派到青州的长子袁谭,骁勇善战,北排田楷,东攻孔融,青州的归属权,渐渐明朗。

西边的并州,外甥高干也渐渐统合太原、上党两郡之力,招致四方游土,民心多归附。

南方的战场,兖州的盟友曹操虽然陷于叛乱的泥潭之中,可是兖州的东郡,依旧牢牢掌控在袁绍一方的手中,只要时机一到,来自河北的兵卒,完全可以源源不断地渡过大河,南下介入到兖州的争斗之中。

可惜,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四方告捷的河北,突然一南一北传来了告急的羽檄。

围攻公孙瓒于易京、准备毕其功于一役的义大军,因为军粮不济,不得不引军撤退,结果撤退途中,被公孙瓒出城追击的骑兵追及,义大败,河北军士死伤惨重,原本危在旦夕的公孙瓒势力又重新活了起来。

南面被袁绍委以重任,镇守东郡的东郡太守臧洪因为举主张超一事,与河北的袁绍决裂,举东郡一地,背离邺城。

高歌奏捷的趋势被中断,北面大败,南面叛乱,这立即引起了身居邺城的袁绍的高度重视,袁绍率领文武,亲自出兵,没过多久,就平定东郡叛乱,将臧洪围困在东武阳。

只是臧洪收缩兵力,严防死守,四面围攻的袁绍军急切之间也攻城不下,不得不陷入到了长久的围困之中。

淮南之地,连败于曹操之手的袁术重新站稳了脚步,北方受挫的他逐步经略南方的扬州,并放眼四顾,开始垂涎刘备新领的徐州之地。

借着袁术经略扬州之际,蛰伏依附在袁术麾下的孙策终于得到了属于自己的机会,讨还了父亲孙坚的一些旧部兵马,渡江进入江东,结果刚刚进入江东不久,急迫地想要建功立业的孙策就在泾县遭受了山贼大帅祖郎的袭击。

深陷重围的孙策在马上被山贼围攻,险象环生,山贼的刀甚至一度砍到了孙策的马鞍上,幸好自己父亲的旧部程普及时援救,才将孙策救了出来,并合力杀出了重围。

接下来,虎口脱险的孙策虽然依靠父亲旧部、淮泗宾客组成的军队,再加上个人的骁勇善战,在江东之地连战连胜,但他对于江东的统治,还远远谈不上稳固。

师出无名,孙策用兵,性质上俨然就是赤裸裸的袁术兵马入侵江东的暴行。

不管是扬州刺史刘繇、会稽太守王郎、吴郡太守许贡,还是地方豪强势力的周昕、严白虎、祖郎,都纷纷起兵抵抗孙策,而原本那些避乱江东的名士袁忠、桓晔也相继奔往交趾,避开孙策入侵江东的兵锋。

上到朝廷命官,下到地方豪强,江东本地这种反抗是剧烈而且持久的,而孙策应对的手段,同样也是铁腕酷烈的。

于是,孙策在兵事上连连告捷,大肆屠戮江东豪强的同时,不知不觉之间,也渐渐将自己引入到了一条不归之路。

中原河北、淮南江东的局势变幻,关中三河之地上的变局,同样也不遑多让。

河东兵马与河北袁绍麾下的大将义私下言和,换取了东面的短暂和平,在南面经营河南地,与弘农的段煨结成联盟,并趁着匈奴内乱之际,向西北用兵,开拓稳固了西北的边境,拉拢了南匈奴这一支兵马。

随着击灭入侵河东的郭汜大军后,阎行虽然陈兵河上,虎视关中,引得三辅震动,但他终究没有得意忘形,渡过大河去攻取西河之地,而是回师返回到了安邑,致力于恢复南部城邑的民生,巩固初步完成一统的三河之地。

河东就如同一头刚刚获胜但受伤的猛虎一样,一边发出了凶狠的吼声,震慑着身边的敌人,一边趁机默默低下头来,小心翼翼地舔舐着自身的伤口,以求尽快恢复,再次出击。

和兖州的曹操一样,河东的阎行也在一场关乎基业存亡的大战中存活下来,这一东一西两股势力,正不可遏制地冉冉升起。

而与河东一河之隔的三辅之地,李则像是一头饿狼一样,残忍又迅速地将被河东这头猛虎扑杀的同伴尸身,囫囵吞枣地吞入到了腹中。

至少,从表面上看,李的大军是付出了最小代价,拿下了最大的利益。

在东面,大军攻取了弘农的重镇华阴。撤军西还,则吞并了郭汜在左冯翊残存的势力,李如愿以偿完成了统一三辅、整合西凉军的重任。

攻取华阴之战,更是被渲染成一场斩杀敌军上万的大胜仗。

连同他本人在朝堂上的地位也是愈发稳固,返回长安不久的他,很快就从车骑将军进位为大司马,在再无朝臣掣肘、军中掣肘的情况下,位高权重、居于三公之上的他,在朝堂上已经完全可以做到一言决之了。

李的头衔,比起昔日董卓的相国,还显得稍稍有所不及,但在权势上,李已经很接近董卓了。

而李家的兄弟子侄,自然也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个个弹冠相庆、奔走相告,相继封侯,并晋升为朝堂的将军、郎将,最不济也挂有一个校尉的官衔在。

和董卓掌权时的董氏一族,也差不了多少了。

以至于,一步登天的李,还有水涨船高的李家人,一时间都有飘飘然的感觉来,甚至产生了更进一步的念头。

对内对外,反而是懈怠了下来。

对外,在对付关东的军事上,李布置在西河之地、华阴城的兵力,也是仅限于隔河、隔关对峙而已,短时间没有了大兴王师,进取河东、弘农的意图。

对内,少了郭汜的几万大军,又新得了郭汜左冯翊的地盘,李一方的兵马也暂时没有了粮草辎重供养短缺之忧,转而关注起庆功享乐的事情来。

他们没有及时注意到,朝堂上,乃至军中,对于他们李家人的不满也在不断地积累中。

天子刘协已经长到十四岁了,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权臣李控制了四年之久。

在今年,天子迎立了皇后伏氏,而皇后的母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