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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我得干点什么

傍晚四点多我爸被推出手术室,换到了骨科,巧的是江静雅竟然就在骨科当护士,不过她没多理睬我。

我找借口跟她说话,她也是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帮我爸铺好床铺以后,她就扭着小屁股走了,临走时候态度冷冰冰的说,记得明天中午把医院费补齐。

凝望着她的背影,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一句谢谢。

钱龙故意吧唧嘴巴,贱嗖嗖的嘟囔:这妞不错,就是脾气爆,想追她,你得从某宝上买条不锈钢裤衩,不然容易早夭,年龄貌似也比咱大点,不过现在流行姐弟恋。

闭嘴行不?我是真心感激人家。我烦躁的捅咕了他胳膊一下。

钱龙贼兮兮的说:最好的感激莫过于以身相许,嘿嘿。。

没理会好似精神病的他,我静静的注视躺在病床上的我爸。

可能是麻醉效果还没过去,从手术室出来他一直都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瞅着浑身裹满纱布胡子拉碴的他,我心里涌过一股子说不出的酸楚。

在我的记忆中他一直都是个痞子,小的时候警察三天两头来我家,等我长大一点他不怎么闯祸了,可我妈却跑了。

四十多岁的人从来不务正业,因为左脚稍微有点跛,也干不了啥力气活,白天在街边给人修鞋配钥匙,晚上得空就钻到麻将馆去打牌。

喝点逼酒就拍着桌子给人吹嘘自己年轻时候多么的风光无限,谁要问他为什么现在混的这么惨,他马上就急眼。

可他毕竟是我爸,血浓于水的亲爹,这么多年虽然没怎么管过我,可也没让我吃过苦,如果不是我自己淘气不读书,我知道他就算砸锅卖铁也指定供我念大学。

如今他被人欺负成这样,我要是啥也不干,自己都觉得活的不如畜生。

沉思几秒钟后,我朝着钱龙说:皇上,要不你别跟我去了,就在医院照看我爸。

钱龙歪着膀子撇嘴说:你快拉倒吧!你让我陪咱爹喝酒划拳行,伺候人的活我真干不来,况且你那点小战斗力也不够看,走吧,咱们速度快点,顶多半个小时的事儿。

这小子平常看起来一副愣头愣脑的模样,实际上一点不傻,我接下来要去干什么,他估计早猜的八九不离十。

实在拗不过话痨似的他,只能带着他一块出发。

走出住院部钱龙习惯性的摸了一把裤兜说:等我去开车。

楞了几秒钟后,他尴尬的咧嘴讪笑:忘了,我哥们有事说借我车开几天。

我侧头看着他的眼睛,沉寂几秒钟后,一把搂住他肩膀信誓旦旦的说:皇上,我保证!一年之内肯定送你台大宝马开。

钱龙楞了一下,随即大大咧咧的摆手笑道:操,快别跟我扯马篮子了,你的保证我向来都是当下酒菜听,咱兄弟之间不说那个,走吧,打个车去。

往汽修厂去的路上,我闲聊似的问钱龙,为啥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爱你呗。钱龙没正经的吧唧嘴,停顿一下后声音很小的说:你拿我当亲人看,记得小学时候咱班去娘娘山春游,我哥忙着出车什么都没给我准备,是你把自己的饭菜给我吃,念初二的时候,你看我球鞋破了,从家里偷钱给我买鞋穿,回头让你爸一顿胖揍。

我顺着他的话笑道:可不呗,老王可把我打惨了,那一个礼拜我都特么是拖着腿走路,哈哈。。

提起来小时候,钱龙立马像是打开话匣子,唾沫横飞的说:你还记得那次不?你上课给咱班的赵莉写情书,让班主任抓到,直接把你爸喊学校,你爸从教室前门一路踹到你后门,来来回回至少五次。

放屁,我怎么记得是六次呢?

别跟我犟昂,我眼睛不比你好使。。

我俩随意扯着淡,没多会儿就来到了我上班的修理厂门口,钱龙从鞋垫里抠出来一张皱巴巴的钞票结完车费后。

我俩径直往厂子里走,临进门的时候,我表情认真的看向钱龙说:皇上,待会肯定得闯祸,你现在扭头走,我一点不怪你。

钱龙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双手插着口袋,先我一步迈腿走了进去。

我们平常都是六点半下班,所以来的时候,厂子里还有不少维修工正在干活,见我俩突兀的走进来,几个跟我关系不错的学徒纷纷走过来打招呼。

我朝着一个叫卢波波的学徒工问:波波,刘缺德在没?

卢波波朝着不远处的充当办公楼的二层小楼努努嘴说:在呢,搁财务室给她那个破鞋正唠骚嗑呢。

谢啦。我拍了拍他肩膀,冲钱龙使了个眼色,我俩径直往小楼方向走去。

走到财务室,我深呼吸一口正打算敲门,钱龙直接抬腿咣的一脚把木门给踹开,耷拉着脑袋闯了进去。

屋里刘缺德正搂着我们厂子的财务坐在办公桌后面上下其手,眼瞅着狗日的一只咸猪手已经伸进财务的短裙里。

被破门而入的我们突然打断,刘缺德吓得蹭一下站了起来,而那个财务则涨红着脸赶忙将自己的裙子往下拽了拽。

看清楚是我后,刘缺德松了口大气,顺手整理一下自己的衬衫,黑着脸问:郎朗,你们这是干什么?

钱龙一把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瞪着眼珠子厉喝:干什么你心里没点逼数啊!

我挡在钱龙身前,表情平静的看向刘缺德问:刘叔,我在你这儿干的怎么样?

刘缺德先是皱了皱眉头,接着龇着大板牙笑道:叔明白你什么意思了,是不是你爸住院需要用钱,你想提前预支工资呐?按理说我跟你爸的关系应该亲自去医院看他一趟,可今天咱们厂有大活,实在没走开,小娟啊,你给郎朗拿两千块钱。

财务点点脑袋,从抽屉里数出来两沓崭新的钞票递给我。

我没任何客气,直接把钱揣进兜里,完事又拿起刘缺德放在桌上的中华烟,点燃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