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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狠人道场,群魔相争(6K8)

东荒北域,神城中,一道身影立在城门上,沐浴天日金霞,通体被璀璨华光包裹着,如若太阳神灵下凡,发丝都一片绚丽。

“姜家之变竟然连他们都来了,云断山脉,那还是要见上一见的。”

他轻语,整个人立在原地不动,自道宫内却有一捧清气升起,化成身影迈步而出,那是一位白衣飘渺的高大男子,容貌却显得很普通。

若是放到长街上,恐怕一转眼都认不出来。

这尊道宫神祇腾飞而起,整个人都散发出一抹飘逸感,但双目内却是有着两点幽幽暗暗的灵光沉浮,像是一口宝瓶,牵引着一道道精气没入其中,显得很妖邪。

摇光圣子目送着道宫神祇远去,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依旧是立在那里,远远望着姜家。

他觉得,姜家狠人一脉的异变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在不灭天功修行者彼此都不认识的情况下,想要挖掘真相更是难上加难,会耗费一段时日,不值得真身前往。

因为两大神功的特殊性,只有配对的吞天奴与不灭主才会互相知晓身份,其他的不灭天功修行者之间都是两两不相见,否则也免不了一场大战。

这一脉本就人丁稀少,也禁不起这样的损耗,故而传承者都有所防备;只是这一次有些不同了。

姜家举动太反常,就连他们这些种子都不得不提前派出,先行会面一场,一同找寻姜家内的狠人传承者。

要查清缘由,抑或将之毙掉。

“时间还太早,我向来有耐心。”

太阳神子般的青年收回目光,那一抹笑意再次浮现,只是却朝向了太玄门的方向,那里的种子,才应该是他要关注的。

至于其他的,很重要吗?

此时,天风徐来,带起一片叶子自摇光圣子的耳边飞过,光景正好。

远在北域大荒的群山峻岭间,有传送光华亮起,惊起四野飞鸟,走出了两道身影。

“还在东荒内,甚至离荒古禁地也称不上太远。”

老道士双目一扫,浩瀚神识便将周遭天地光景倒映心头,悉数了然。

“多半便是昔年姬家神王所触及的那一条路了,可惜段道长不知被传送去了哪里。”

李昱微微缅怀了一下失踪的段德,这一别便是不知猴年马月再相见了。

一息后,缅怀结束,他开始打量起这片像废弃多年一般的区域,周围峰峦林立,有的大山高耸入云,山巅积有白雪,有的则云雾缭绕,四季常青。

大野茫茫,植被葱郁,猿啼虎啸,前方赫然耸立着一片石林。

在其中,李昱发现中央生长着一根又一根的雪白宝竹,正在日辉下绽放灵光,格外的轻柔。

每一株竹都如羊脂玉雕琢而成,温润莹白,每一节都剔透,叶片闪烁白辉,林地不是很大,但灵气更浓了。

这显然是异种宝竹,对修道人有莫大的好处,飘漾有一股乳白色的精气,让人浑身舒坦。

李昱出手采摘了部分,放入了道宫中,而后便沿着石林而进,前行了能有三十余里,终于见到了一片瑰丽之地,瑞气迷蒙,仙鹤飞舞,各种珍兽隐没,气象万千。

而在前方则立有一块石碑,上面刻有四个古字:羽化仙谷。

“果然是这里,昔年的姬家神王便是由此离开。”

李昱随手在此布下一层阵法遮掩,与地势勾连在了一起,若无风水之道实力高超者,则无法破解。

日后说不得还要来此走上一遭,留些准备也是好的。

相较于东荒的的其他区域,广阔的北域更符合‘荒’的描述,因为盛产矿脉,各大教,各大世家的源矿相当一部分都聚集在了这里,也导致开采的极为频繁,赤地遍布。

在这样的区域中,绿洲便显得难得可贵,成为了修士们聚集的场所。

两人离开了羽化仙谷,向着姜家的所在之地游历而去,没过多久便见到了一片绿洲。

这片绿洲名为曲州,方圆能有三千余里,算不上大州,在无垠的北域,这样的绿洲有很多。

且此地距离北域最鼎盛的圣城足有数十万里,可谓路途遥远,远离北域中心,并不是一个繁盛之地。

“曲州,此地倒是有些门道。”

李昱目光一闪,竟然走到曲州来了,这片地域最为世人所熟知的并非是绿洲,而是临近的一片山脉。

在这片绿洲畔,有一片妙土,唤作云断山脉,昔年曾是狠人一脉的道场,内里有奥秘留存,饶是灰衣老人等传承者也对此颇为热切。

“看你的意思,是要往云断山脉走一趟了。”

搜魂过灰发老人的老道士自然猜得出李昱的意图,能让他动心的也只有那处狠人道场了。

李昱点点头,如今修持了狠人一脉的天功,自然是要去上一趟的,当即一笑,直接踏足了人海中。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在这里,道宫秘境修为的修士都很少见,大多为凡人,所遇修士基本都是轮海秘境。

曲州无大教,更没有圣地,相较于世俗而言,轮海修士便是飞天遁地的仙师了,道宫秘境的修士便可镇压一方,负责势力的细小支脉。

但一旦放到了天骄争霸的舞台上,便显得很不起眼了,但天骄争霸历来都是最前沿的,代表不了芸芸众生。

“历来这里都会举办曲州的年轻俊杰聚会,小哥却是来的早了,不过也可去云断山脉看一看。”

一位老者如是说到,并提及了近些时候以来,云断山脉内似乎有某种异变发生,已经吸引了不少修士赶过去。

“云断山脉,狠人道场发生异变?”

李昱轻咦,莫非是狠人一脉的其他传承者赶来了,在北域中布局试探姜家?

一念至此,他便结束了城中的游览,径直向着云断山脉飞去,沿途所见修士的确不少,甚至还有离得较近的门派弟子。

云断山脉距离朝阳城一百二十里,山势陡峭,耸入云层中,故名为云断山脉,但也尚在绿洲中,充满生机,非是外围赤地光秃秃的景象,放眼望去,一片碧绿,漫山遍野都是大树。

最高的一座山峰足有三千丈高,白雾蒸腾,云朵缭绕,非常雄伟。

但诡异的是,这片山脉绵延数百里,堪称一处宝地,山中却并无门派,是一片无主之地。

根据李昱所知,并不是说此地不够灵秀,而是因为千余年来曾经先后有三个中型门派在此立教,结果全都覆灭了。

纵使有着修为超绝的强者也难以保全,悉数葬灭在了这里。

久而久之,其他教派感觉此地不祥,从此便无人入主了。

事实上,云断山脉非常清丽,山水相依,龙泉汩汩,玉带绕山,是一处修炼佳地,不然也不会先后有三个教派选中此地。

“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是绝地,地下纵有源脉,数量也少的可怜。”

李昱到来,以玄瞳观之,此地虽然不是凶地,但却有些特别,以地师术配合玄瞳观望向前方,隐隐有一丝白雾升腾。

那绝不是山中的云雾,而是地下升上来的,是灵觉捕捉到的雾丝。

“这里不是绝地,也不是仙土,却有些异样的感觉。”

老道士亦是生出了感应,但却说不清楚,模模糊糊,像是隔着一层迷雾般,难以知悉。

“古之大帝的道场,多半有着某种遮掩的力量。”

李昱推测,可能是昔年狠人大帝所留道痕的缘故,就算是再贫瘠的土地也会变得不凡,何况本就是一处宝地,只是被道痕所遮掩,难以感知。

毕竟在百年前,某条堪与无良道士相提并论的大黑狗,便是在这里被困了十八年。

不过它是为了谋夺埋藏在这里的吞天魔罐,结果自己被困,魔罐罐身则顺着地势波动失落了出去,在一条干涸的古河道旁被北域大寇涂天捡到。

这已经是数百年前的事情了,可至今也是一桩奇谈,瞎晃悠捡到半件极道帝兵,堪称是最离奇的奇遇。

李昱到来,迎面不是巍峨的山岳,而是一条非常宽阔的河道,也不知道干涸多少年,鹅卵石都近乎风化了。

这条干涸的大河道,从山中一直蜿蜒向山脉深处,如一条蛟龙一般,在地势中则是被称为‘渡人路’,意味着一线生机在此,是最安全的道路。

两人沿着河道进山,转悠了大半日,终于将这片山脉的布局摸了个七七八八。

但要想进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吞天魔罐的盖子,不知此时有没有落入段德手中,他如今被传送了出去,也不知离的有多远了;不过这里埋藏的也可能只有罐身,罐盖说不得在另一处。”

李昱望着深处云雾遮掩的山脉,不断思量着,吞天魔罐的罐身在十三大寇的涂天手中,罐盖要么在段德手中,要么就还在道场中埋藏着。

不过段德从来没有动用过,不灭天功与吞天魔功也不曾出现感应,倒也让他有些不好确认。

上古年间,吞天魔罐震慑天下,关于它的传说有很多,其中流传下来的记载更是说明,那位狠人大帝将自己的一世身练成了帝兵,化成了后来的吞天魔罐。

而神胎超然而出,活出了新一世,可谓是极道帝兵中较为奇特的一列。

相对于罐身而言,罐盖才是最精华的部分,传说那是大帝的头骨辅以仙材练成的,有她的元神烙印,魔罐中的魔字便是体现在这里,是恐怖的根源。

“嗯,这股气机?”

忽地,李昱目光一凝,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

那不是他见过的任意一人,但却有着不灭天功的波动发散,是狠人一脉的传承者。

他收敛体内气机,与足下山川连成了一体,宛如磐石般不动不摇,看向了远处飞驰而过的一道身影。

其着白衣,面容很普通,与路上见过的行人无什么区别,但就是这样的平凡者,身上竟流露出了不灭天功的波动,这便十分耐人寻味了。

“他们果然到来了北域,为的是谋划姜家吗。”

李昱望着那落向山脉中心区域的白衣男子,陷入了沉思。

那里有一座断山,非常的粗阔,断面平整,像是以绝世利器斩开的,形成一个巨大的平台。

“怎么回事,又来了一位年轻高手?竟也立身在了四极秘境中。”

“怪了,前几日便陆续有三位年轻高手到来,皆是声明不显之辈,如今又来了一位,莫不是出了什么宝藏不成?”

有人疑惑,这几日里云断山脉也不曾有什么大事发生啊,却突然出现了几位这样的年轻高手。

尤其是,他们并非一齐到来,而是逐一而至,就显得很是诡异。

同时间,李昱有了念头,竟是摇身一变,立地化成了两道身影,阴阳双身再现。

既然狠人一脉的传承者出现汇聚,那自然也少不了他,同修不灭天功,都不曾相见,谁能认出谁来?

“桀桀桀。”

李昱阴身一袭黑衣,拿捏了一番姿态,笑得很阴森,气质与本体截然不同,整个人都幽幽暗暗了起来,脑后有一轮紫黑圆光升起,像是堕入无间的魔佛。

他凌空虚踏,整个人便带着幽邃的气息落在了平台上,先前所见的白衣男子正立在这里,目光扫向了他。

周遭同样还立着三道身影,俱是流淌着不灭天功的可怕气机,皆尽不同,辨不出身份。

“又来了一位,看来姜家内闹出的动静委实不小。”

开口的是一个纱衣女子,花容月貌,披有着别样的魅力,但却是伪装过了面容与声音,与明面上的身份分割开来。

毕竟同为狠人一脉的传承者,彼此间可算不上和谐,没有互起贪念吞噬之心就算的上不错了。

“啧,不像是天功的修行者,反倒像个魔功的种子,不会误闯了过来,为我等献身吧。”

另一道雄浑声音响起,那青年高足有一丈,虎背熊腰,身材魁伟健硕,黑发披散在胸前,散发狂野气息。

他径直盯了过来,双手抱胸,口气显得有些蛮横。

“旺盛的生机,蛮族的体魄,吞起来,很润。”

李昱望向他,有奇异的欲望在体内升腾,诱惑着;他一双眸子内黑芒乍现,宛如两口黑洞般轮转了起来,森寒气机霎时压迫过去。

蛮族的狠人传承者面露冷色,同样感受到了体内的异动,这是在挑衅他吗,他一步迈出,双方气机碰撞,让高台上烟尘四起,一块又一块的巨岩脱落,在空中便解体崩碎。

“好了,压抑住你们内心吞噬的冲动,我们彼此之间还不到做敌人的时候,敌人在姜家呢。”

此时,一道身影生生切了进来,隔开了两人对冲的气机,正是那位近乎妖神一样的男子,一头紫发飞扬,如若天妖降世。

此人甫一出手,便瞬间引起了白衣男子与纱衣女子的注意,让他们神色逐渐凝重起来,这是一个高手。

“妖族的不灭天功修行者,这是天妖体?!”

李昱目光一动,直接盯住了这个紫发妖族,这股本源气机与外在特征,实在与妖族的天妖体太像了,让他忆起了东荒的一则秘闻。

昔年,东荒妖族圣地天妖宫内曾出了一位天妖体,名唤妖月空,但却遭人暗算导致先天本源受损,出世有缺。

而眼前这个妖神般的紫发男子一下子让自己联想到了妖月空,对方的体质与天妖体描述极为相似,很可能与昔年的天妖宫大变有关。

抑或说,他便是昔年谋夺天妖体的产物,如今在不灭天功的修行下很可能趋于圆满,化成了完整的天妖体。

“啧,天妖体,原来是你,昔年暴露出来不得不远走南岭,如今竟然又回来了,这是不怕遇上正主吗。”

蛮族青年面露异色,像是认出了紫发妖族的身份一般,啧啧称奇,一下子提及到了昔年的天妖宫异变。

所谓的正主,自然就是当今天妖宫的少主妖月空,原本的天妖体。

“遇上又如何,我杀他不难,只是在等待果实成熟罢了。”

紫发妖族很平静,并不为所动,有着强大的信心。

他自觉击杀妖月空不难,因为此时的他,比之妖月空更像是天妖体,更有不灭天功在身,实力在当今年轻一辈中绝对算得上可怕。

白衣男子一直不曾开口,这样的五位年轻天骄聚集,势必不会平静,尤其是他们皆为狠人传承者,注定难以和谐相处,波折四起。

“庆幸吧,否则今日便是我采摘大药之时。”

李昱瞥了一眼蛮族青年,冷色一闪而逝,他自是不介意在此毙掉一位狠人传承者的。

虽然到来的只是阴身,但依旧足以雄视年轻一代,少有争锋者。

“采摘大药?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是谁?这里的可不是什么修行吞天魔功的种子,而是修行不灭天功的收割者!”

蛮族青年戾气十足,体内本就流淌着蛮族的战血,加上不灭天功彼此间的刺激,自然更加沸腾。

尤其是李昱不灭吞天兼修,对他的刺激更是双倍,是难以忍受的诱惑。

“哈哈哈!你算什么东西,一株大药耳,采摘与否不过我一念间!”

李昱负手而立,双眸森冷,脑后紫黑圆光中有可怕的笑声传出,阴森恐怖,仿若昔年的狠人站在荒古前冷笑,透过时空传来。

在其他人耳中,这笑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