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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真的死了?

因为昨天系统提醒,陈青特意在石桥上逗留了一阵。

如果真有童男童女被砌入桥墩,真是丧心病狂到家了,陈青感到一阵不适,眼皮跳了两下,似乎有微弱的声音传到耳中,微不可闻。

无论他怎么努力去听,都听不清楚。

一定要调查清楚这件事,不过这个时候再待下去也没什么用,等试炼任务结束后再来吧,陈青下了石桥。

唢呐声在朔风中,断断续续。

现在到哪里去寻找新死之人呢,退一步讲,就是碰到了,家属也不会冒险相信他的一面之辞,肯定会选择立刻烧尸。

而系统给出的七日期限,今天已是第二日,死亡之爪从接受试炼任务的那一刻起,就一点点在逼近了。

陈青满怀心事,回到三合院,此时的院墙上,几个囍字越发显得冷清。

院中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双眼布满红丝,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跑来跑去,一手举着红烧肘子,另一只手托着个鹌鹑笼。

正是杨杏林、杨小七父子。

陈青朝他点点头,实在不想违心说些道喜的话。

杨杏林招呼陈青到里屋坐坐,喝些老酒暖暖。陈青想了想,同意了。

杨家租的这套屋子有三间,里间有门锁,是杨花姐的,正堂一间,还有一间是杨杏林的。此时,屋里地上满了不少食盒,全是刘家送来的。

两人坐好,杨杏林让儿子到外面玩去,然后拿出一坛酒,拍掉封泥,倒在两只黑陶碗里。

酒精含量并不高,比啤酒强些,陈青饮了一碗,杨杏林又给他倒满,陈青又喝了。

“你定然看不起我,”沉默了一会儿,杨杏林说,“媳妇跟人跑了,我又烂赌成性,现在还把女儿送到火坑里。”

陈青没有说话。

“从媳妇跑的那天起,我就发誓,决不能给女儿找一个穷鬼,我也知道,张小辫那孩子对我家花花有意思,但眼下这气候,不好啊。”

杨杏林一连喝了三碗,用新棉袍袖口擦了擦嘴角的酒渍,“镇里不少人对我家闺女虎视眈眈,张小辫家境不好,又老实巴交的,没啥出息,我必须把闺女送出去!闺女越长越大,我每日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把狼招来……”

“镇上的小赖皮,顶多调戏一下,外面的兵痞呢?咱隔壁镇不是有一个妮子,长得标致,被一个军官强行买了去。说得轻巧,说是填房,几个月后,玩腻了,卖到外县窖子里,最后上吊死了,父亲又花钱赎回尸体,那个模样被折磨的,惨啊。”

这些话,倒是跟陈青之前想的不谋而合,他又不是道德表,没有权力指责杨杏林。

忽地,他想起来了,早上人群里那个面熟的小伙子叫张小辫,怪不得当时一脸不服。

杨杏林明显酒劲上头,兀自说着,全是反面例子。

却见外面噔登噔的脚步声。

“陈少爷在家不?”

这不是房东老猴吗?陈青一皱眉头,这厮又想玩什么花样。

与此同时,脑海里发出一阵提示音:“搜索范围内,找到任务合适对象。”眼前一亮,搜索雷达自动跳了出来,醒目的红色标记出现在圆心一侧,这个红点快速移动后,停了下来。

“杨哥,陈青少爷是不是在你房里?”老猴在外面喊。

原来如此!陈青眉头舒展开,这个老猴真给力,正瞌睡呢,他就送人头,不,送枕头来了,这货肯定是被河里的僵尸咬了,然后听说我会拔尸毒,就屁颠屁颠的赶来了,真是报应啊。

杨杏林大着舌头冲外面喊:“老猴,你来得正好,门没闩,自己进来,先罚三碗!”

老猴推门而入,看到陈青在,眼睛一亮,点头哈腰,陪笑道:“陈少爷,您在啊,您瞧瞧我这记性,之前搞错了房子租期,本来是个‘三’字,被水泡去了两横,我这脑袋瓜子小时候被门板夹过,记性好一阵,坏一阵。突然想起来之前的租契签的确实是三年,害陈少爷受委屈了。这不,哥哥我马上赔礼道歉来了。”

说罢,顺手拎过酒坛子,连倒三碗,咕嘟嘟一口气喝了。

见陈青无动于衷,老猴又朝脸上狠狠扇了几巴掌。

杨杏林清楚老猴的为人,心想肯定是老猴碰到事了,于是顺着他话往下捋,“老猴,你道歉也不急于一时吧,陈兄弟又不是黑白不分的人,我亲家那里的酒不比这里好喝?你演的又是哪出戏?”

老猴嘴巴再碎,此刻也分得清轻重,不会说被河里一个长得像杨韩氏的水怪咬了小腿,当面提杨韩氏,不是揭人家短嘛。

他故意探了口气,“唉,杨哥你有所不知,咱颖河出水鬼了。”将事情始末或遮或掩说了。

杨杏林忽的一下站起来,“我闺女没事吧?”

老猴拱了拱手,“肯定没事了,我和老冯是最后一艘船,托您女儿的福,我的小腿被水鬼咬了,要不是花姐的福气罩着,我也和二狗子一样,做了水鬼的盘中餐了。”

偷眼瞧瞧陈青,继续卖惨,“老冯说陈少爷有大神通,可以拔除尸毒,确实是哥哥我眼瞎,没照顾好陈少爷,陈少爷这次救哥哥这条小命,以后上刀山下油锅,老猴我眼皮要是眨一下,就是兔娃生的!”

陈青从鼻孔深处哼了一声,也真是巧了,如果不是试炼任务,怎么会搭理这种滚刀肉货,但若真的就这么把净衣符给他,怎解我心头之恨?

前有老冯,后有老猴,被颖河水底僵尸所伤,要是能发动群众把这头僵尸捉住,贴上净衣符就好了。不对!系统注释说,净衣符对尸变有效,我记得好像在哪里看过,尸变和僵尸根本就是两回事。

一眼瞥见老猴正殷切地盯着自己,神色猥琐,陈青气不打一处来,“你卷起裤腿,我且瞧瞧。”

老猴如同听到了仙乐一般,点头如鸡仔啄米,棉裤腿本来就被撕成了条状,往两边一拨,四个触目惊心的血洞露了出来,周围肿得茄子有那么大。

老猴嘬嘬牙花子,“亲娘呀,又变大了。”

陈青心里一阵冷笑,既使给这牲口拔毒,也要在他快嗝屁的时候再说。

老猴是什么人,最懂察言观色,见状,心里一惊,流年不利啊,这次肯定要大出血了。

陈青说道:“我这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