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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你这胆子肥了

长佑山的夜晚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斑驳陆离的树影纵横交错,似魑魅魍魉般张扬。

三道娇小的身影快速在林中穿梭,前面以更快速度跑着的,周身裹满黑布,只余脸上露出一只眼来。

贰负对于自己的这身装扮尤为不满,什么叫本兽的皮囊是银色,大晚上的招人眼球得很,非得把自己打扮得像根黑不溜秋的烧火棍,那她三人怎就穿得这般花枝招展。

花枝招展的银笙也不明白为什么,贰负它难看也就算了,为何自己也要在身上挂几块黑布,跑起来很是碍手碍脚。

银笙决定再稍微挣扎一下:“阿芜,我们一定要穿成这样?”

“嗯!”阿芜信誓旦旦点头:“我听阿爹与我讲凡界的趣闻时,说那些凡人要入室窃玉都会往身上裹一块黑布,这样别人就认不出自己来了。”

银笙眨眼:“可为何我能一眼就认出你!”

阿芜理所当然:“唔,你又不是别人。”

银笙:“……”

“况且我阿爹说的是裹一块黑布便足以,而我们身上裹了可不止一块,任其镶了通天眼也觉无可能认得出我们的。”

阿芜虽然说得甚为有理,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南石与银笙的感觉一样,就好比看着的这黑布,其实它只是一块普通的布而已。而且这黑布上面也没有施隐形术,它何来的隐人身形的效果。这真的有用么?毕竟那法子也只是凡界的法子罢了,。

不容南石多想,前面传来银笙警惕的声音:“你俩跟紧了,越往里走危险越多。”

两人不疑有他,忙凝神提气跟上。

一刻钟后……

“就是这了。”银笙停下脚步,眼里闪着光芒,她向阿芜两人无声打着手势,两人俯身贴近。

“看到了吗?”银笙扒开眼前的草一指:“卧在那的就是我们今晚的目标,巫魁兽。”

南石看着只余自己巴掌大小的巫魁兽,不确信的再次问道:“确定是它麽?”

阿芜也拿不准:“我也是听银笙说的,不知道是不是它,这么一小只,够我们三个人吃吗?”

银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看着巫魁兽没被惊扰到,转身压低声音开始分配各自的任务。

“这是巫魁兽无疑,我曾在《异兽杂谈手札》中看过对它的著述,静时如乌云盖雪般优雅,通身晶莹,掌中大小,喜静嗜睡。动时如鸷击狼噬般凶狠,铁甲加身,数丈身躯,暴躁易怒。”

银笙拿出早已备好的工具,沉声道:“我的螭龙现下是不能再用,否则这次该是君帝亲自来请我去弥罗峰坐了。苏木今日来的倒是及时,他赠予你们的那两样法器或许大有用处。”

虽说如此,南石心里还是很担忧:“既然那手札有巫魁兽的相关记载,那可有提到克制之法?”

银笙扬了扬手:“自是有的,世间万物有阴阳相合,便有五行相克,巫魁兽强大无比,我没点准备也不敢带着你们来。”

“呆会你与阿芜一道,从前面吸引住它的注意,我从侧面顺势滑入它的肚腹下,趁其不备把这柄铁剑插入它的关元穴,到时它灵力暴减,你用袖箭射入它的咽喉,阿芜用长鞭将它牵制住,而我,则一脚把它踹入画好的阵法中,到时来个探囊取物。”

南石道:“此法可行吗?”

阿芜嗤笑:“就这么一只弱不禁风的小兽也值得你准备这么多东西。我用九岩就可轻轻把它弄死,你会否太过分谨慎了。”

“阿芜,不可轻敌,更不可以貌取物,等下你自会知道我说的巫魁兽,到底是个什么厉害物什。”银笙面色肃然,没有半分玩笑的口吻,教阿芜稍稍收敛了几分轻视。

“吼~~”银笙刚扒开草丛要走出去,陡然间,一道震耳欲聋的吼叫传来。

“不好!巫魁兽要醒了。”银笙脚下瞬移,带着阿芜和南石退至十丈外站定,凛着脸,冷静的看着前方暴动不已,悬铁阔鼻里喷着粗气,在原地不安的踱来踱去的巫魁兽。

“贰负,你方才做了什么?”银笙咬牙切齿,眼冒寒光,面上的假笑险些崩不住。

疑是烧火棍的某兽,慢慢挪到银笙跟前,低着头无声忏悔。

银笙:“……呵,说话。”

贰负吞吞吐吐:“嘶嘶……嘶嘶……嚯嚯。”

银笙蹙眉:“你说巫魁兽是世代守护不出世奇宝的凶兽?你方才莫不是要偷摸着去拿那奇宝?”

贰负却突然激动,厉声质问:“嘶,嘶。”

银笙阴测测道:“你现在是带罪之身,还敢质问我为何装作听不懂你说话的样子,你这胆子开始肥了是吧,我可是还须向你赔礼道歉?”

贰负弱弱的辩解:“嘶。”

银笙直接无视:“呵,你现在给我老实呆在这,要是敢挪动一步,我回来找你算总账。”

银笙说完抬头,看着还处于异常暴怒的巫魁兽,嘴角勾起一抹桀骜的笑,眼里闪着势在必得的幽光,喃喃自语道:“管它是瑞兽还是凶兽,我都吃定了,至于它守护的那什么不出世的奇宝,有用就带走,无用,便由它自生自灭。”

南石看出银笙的意图,她抬手拦住银笙:“你还要过去?且不说呆会闹出什么样的动静,若是被千丈外当值的神卫兵察觉到,你我受罚都是轻的。何况你方才还说,巫魁兽强大无比,它无防备时我们尚且都要小心翼翼应对,现在它已然有所警惕,你再过去,就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南石缓了语气:“银笙,趁我们现在什么都还没做,回去吧,这巫魁兽的肉也不一定味道就好,可能又腥又臭,又硬又老,吃起来口感必定大打折扣。”

阿芜赞同的点头:“你方才还叫我莫轻敌的,现在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只光顾着说我,自己却不言传身教,教我以后如何信你。”

两人一来一往,银笙听得头都要炸了,她干脆使了个禁言术,才长长的吐口气道:“其实,我的最终目的是历练自己,在虚庭峰那会儿,苏木他们时常带我出去收些作恶的小妖,停留世间不愿去投胎的冤鬼恶魂,或者找几个闲散的仙君斗斗法,日子过得怎一个潇洒痛快。”

“可君帝一道天旨把我扔来这枯燥无味的长佑山,一呆就得满三年。除了吃饭睡觉走神,几乎都在学习那些没用的规矩,我天生就是静不下来的,现在好不容易让贰负寻了个可以解闷的乐趣,又怎么会回去呢?”

阿芜和南石面色憋得通红,她们指指自己不能动弹的嘴巴,又指着巫魁兽连连摇头。

银笙浑不在意:“你俩也在这等着吧。”说完兀自设了个仙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