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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火车上的告别

带着一个伤感的咒语,带着对未来的未知,带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她要出发了!

其实,更多的还是给人带来了吃惊的表情。没有人会相信谷澄哪来的勇气,她几乎连一只公鸡也打不过!

可是她却很坚决,在她看来,远方不仅仅是未知的,更是趣味横生的!

她已经习惯了周围的一切,其中也包括格西奶奶的小院。尽管格西奶奶的小院一直都是她梦的组成部分,但是她似乎已经彻头彻尾的把梦做的彻彻底底了!她更需要新的元素走进她的梦里来。

告别格西奶奶的时候,格西奶奶把那个棉马甲给了她。她没想到那个蓝黑色的马甲居然是给他做的,可是她穿起来居然十分合适,特别是配上白色的绒线衣,更显的时尚了!

其实她并没有时尚的定义,在她看来舒服才是更主要的!那件马甲是兔毛做的,做了简单的密封,但是估计可以穿很久,至少今年兔毛不会从里面跑出来。

火车从苍茫的北方出发,具体来说是从金黄的树叶挂满树梢的树下出发。树从来没有如果远方,他们不知道远方的类似它们的物种是怎么度过这个冬天的!谷澄打算代它们去看看。

谷澄坐在临近窗户的位置火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隔窗望去,还是黑黝黝的麦田。

“叶伤秋,雨伤秋。叶,雨中飘零!叶雨相逢,若泪争流!”谷澄默念着,心想:这是什么咒语,更像是词,像纳兰容若一样。如果当着一个陌生人的面读的话,会被当成神经病的!

她忽然间想闭目养神了!她在家里也经常这样做!谷澄正襟危坐,全身放松,感觉自己像是在列车上漂浮,像一滴水,一滴不会被任何东西所左右的水,她的形状是天然形成的。她闭上眼睛,眼睑也是放松的,脑海里只有一张纸,一张白纸。她极力不去思考白纸是用什么材质做的,不去想白纸来自哪里,有经过了多少次托运,又有哪个批发部售卖等。大概过了一分钟,她微微睁开了眼睛!世界再一次变得十分清晰,她看到了清晰的列车时刻表,蓝色的火车沙发,绿色的走道,还有乘客们清晰的面孔。她所看到的一切都轮廓分明。

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操作电脑的男人,他的鼠标不是像老鼠一样趴着,而是立体三角,那上面有适合手握在上面的键盘。男人大概有三十岁,留着一头像弹簧一样的头发。男人一侧坐着一个昏昏欲睡的女孩,她想醒来可是却非常困难,现在又不知不觉的把头埋在她的胸前,头发盖住了大半个身体。乍一看,就像是一堆头发下面长了两条穿丝袜的腿。

谷澄一侧是男孩,那个男孩有着高挺的鼻子,微微的小胡子。男孩精神很好也不会轻易去打量身边的人!从他的眼镜片里,谷澄想这一定是个学霸式的学生。

再次把头转向窗外,明显绿色要多了一些,她的第一站是上海。她并不是要去上海,在她看来上海只是一个巨大的城市,代表南方的入口,她更多的是想从那里找到通往江南的入口,她可以从那里去杭州啊,苏州啊,或者其他的地方。

其实现在路程才刚刚过半,谷澄坐的是慢车。所谓慢车,在火车上,还是看不清脚下的铁轨的只是看到一些黑褐色的影子在下面匆匆而过!她托着下巴,往远处看,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使者,带着发现世界的不同而来,同时又再给自己打气说:这本来就与家乡不一样,这就是收获。尽管这么说,但还是难掩失落之情。

所谓失落,也属于额外的收获,但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谷澄这样告诉自己。她并不认为在万物萧条的时候出行走哪里不对,毕竟每个时节都有各自的风景,毕竟自己还有好奇心在催促她前行呢!

她也曾时不时的听格西奶奶嘴巴里默念过这几句话,所以她记得非常准确。

这时对面的披头散发的女孩被自己的电话吵醒了,带着惺忪的表情接着电话,对方一定是一个熟人,所以她说话的方式也很随意。

“喂,……还有一个多小时吧!……嗯……不用,我自己回去好了!你忙你的吧!”

这时候,谷澄才第一次看到那个女孩。因为困倦的原因,她整个脸都被头发遮盖着,但手机非常漂亮,还有就是五颜六色的指甲。上衣和她一样也是棉马甲,却也非常时尚。再看看身边的有点小胡子的学霸同学,穿了一件纯黑色的羽绒服,羽绒服中间的拉链是由一个捂脸的表情包做拉锁的。男孩的腿非常细,穿着一个牛仔紧身裤,脚上却穿着一双大号的红黑相间的旅游鞋,像船一样。对面的玩电脑的男人,带着金丝眼睛,手指纤细修长,手指不停地在鼠标上点来点去,显得十分忙碌。

谷澄再看看自己,活脱脱一个乡巴佬的打扮。她并不觉得自己那里不对,但是和他一侧个对面的人相比,似乎缺少了一点时代气息。她头发竖着高高的发髻,扎着红头绳。上身是蓝黑色的马甲里面是母亲亲手织的白色毛衣,下面是一条看着显得臃肿的棉裤,和身边的男孩相比一条腿几乎跟男孩两条腿一样粗了!脚上穿了一双棉布鞋,里面是灰色的袜子。她的周深都展示着自己乡土气息,尽管她也上了高中,但是她显然不是那么在意过穿着打扮,而是更侧重于实惠,保温。

有时候,人在没有对比的时候,本来就是安于现状的。可是现在,还没有到上海,而是在去上海的列车上,谷澄就想是不是也把自己打扮一下呢?让自己不至于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呢?

其实,她也不必太纠结。她白净的脸庞,天真的眼神,还有她身上特有的一种脱俗的气质,是很多同龄女孩所不具备的。只是她自己没有感觉到而已。并且她并不喜欢给指甲“化妆”,她认为指甲上加上乱七八糟的装饰,反而限制了她手指的自由,那一定很不自在。

这时候,对面的那个丝袜女孩也注意到谷澄,因为谷澄时不时的偷瞄她。

“你要去哪儿!”那个女孩友好的问谷澄。

“嗯,上海!”谷澄说。

谷澄也很久没有说话了,也表情轻松的回答。

“你住在上海?”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