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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三月不见(谢谢优尚优吾的2张月票)

房中,若敖越椒闻言冷笑一声,一把拎起医老的衣领,看着胆小畏惧的糟老头子,幽幽说道,“就连整个御医院都看不出来,他一个小老头子看不出来也正常,却推说要一个死人的心头之血,还真是无稽之谈。”

医老害怕地仰头看着传说中的虎贲都尉,强自镇定地咽了咽唾沫回道,“小老儿也只是听说的一个偏方,据说真有奇效!”

“这里是东宫,不是你的都尉所,容不得你放肆!”

芈凰沉声断喝一声,放下手中的竹简,曼目微沉地看着越椒如狼似虎的容颜。

“哼!既然太女弟妹要相信这等江湖郎中,那我们禁军这边就先撤了,我还得赶紧去捉鬼去,不然贤夫人怎么醒的过来。”

越椒闻言轻蔑地大笑一声,看了芈凰一眼,松开了揪着医老衣领的大手,拱手告辞。

成晴晴愤愤地看着若敖越椒堂而皇之的掀开床帷,大不禁地看了她大姐一眼,又说了几句闲话,然后带着人扬长而去。

骂道,“这个若敖越椒不就是仗着若敖氏欺人太甚,不将我们成氏放在眼里!”

小晴劝了几句。

成晴晴才不情不愿地坐下。

医老揉了揉差点摔断了的老腰,哀怨地看着了一眼坐在窗前又不声不响再度随意翻着兵册的女子,露出一个凄凄惨惨的笑容,“太女,我这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了,你看我老人家差点连性命都不保……”

芈凰闲闲淡淡看了假装受伤的医老一眼,点头清声说道,“嗯,我到时候会将赐你的百草园再加一片百亩良田。”

医老闻言腰也不疼了,立马高兴地直起佝偻的腰笑道,“嘿嘿,其实我这伤回去擦点九里香就好了。”

芈凰点点头,“那就好。”

然后向身边立着的司剑使了一个眼色,只见司剑推开侧门悄然出去,对毛八他们招了招手,跟上了外面离去的越椒他们。

她刚才坐在窗边,虽然是在看书,可是从头到尾其实都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今天每一个到访探病的人,包括越椒身边那个不起眼的侍卫,以及他临走前回头看向牙床担忧的一眼。

成嘉默默看着偷偷跟了出去的司剑,然后目光终于落在花窗下一脸淡然又随意翻起手中一卷兵册的芈凰。

看着她淡然平静的脸上,微微发青的眼眶。

昨晚没有睡好吗?

是因为他大姐晕倒在东宫所以忧心忡忡?

三月不见,也不知道她如今过的可好?

窗外的桃花瓣瓣飞入窗棱之中,洒在精制的竹简之上,落在那一行行隽秀标红的小篆上,红色的花瓣落在红色的字上,字字如樱,只见她执着一只细毫时不时地勾画两句。

他想了想,终于走了上去。

坐到她对面空的位置上,目光浅浅,低头看着她,轻声问道,“医老的话是什么意思?”

成晴晴也觉得有点怪怪的,“对啊,太女你做什么给医老一座园子,他给我大姐治病是天经地意的。”

芈凰看着对面坐下的男子,对司琴示意了一个眼神。

司琴笑着对成晴晴说道,“成小姐,要不您先出去,我家太女跟右徒大人有话要密谈。”

成晴晴看了成嘉一眼,只见他微微点头,“好吧!”

她就当给她二哥和芈凰一个独处的机会。

然后跟着众人鱼贯而出,就留下医老一人,她才看着他说道,“不用担心,贤夫人没事,她只是喝了医老的蒙汗药睡着了!”

医老闻言朝他摇头摆手地说道,“臭小子,不是我故意要骗人的,是大小姐和太女逼我骗人的。”

芈凰对着他也解释道,“不用担心,只是成夫人和我们一起合演了一场戏,而把你和成小姐都叫进宫,也只是为了让这场戏更逼真而矣。”

成嘉闻言眉头稍松,轻轻挑眉看着她,“那你为什么干脆不将我一骗到底,免得到时候我穿帮了。”

坐在对面,芈凰闻言峨眉微拧,手指尖在细毫上轻轻一握,“我觉得这事情就算我不告诉你,你迟早也会知道的。”

毕竟她知道他对成贤儿的看重。

不想让他担心。

成嘉微微点头,

问道,“那么你们如今这是联手演的一出什么戏呢?”

芈凰看了他一眼,“你跟我来。”然后扶着肚子和桌子准备起身,成嘉眼疾手快地抚住她的一只手臂,“小心!”

“没事,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芈凰抬头看着他,两双目光终于相接,在那双淡淡的修眸中看到一身粉黛玉罗轻衫的自己,然后低头收回手,捋着耳边散落下来的黑发,缓缓摇头说道。

“若敖子琰呢?”成嘉微微不悦地皱眉问道。

“你在忙东郊忙开荒播种的事情,他在忙凤凰山大营的事情,你们两个的各自工作还能不知道。”

芈凰随意地回道,然后话锋一转,“我们还是说一下你不在郢都的这些日子,你大姐的宫殿里出的奇怪的事情好了。因为我们如今正在捉鬼!”

“捉鬼?”

成嘉闻言拧眉,然后低头看着女子,“太女难道也相信鬼魂之说?”

“鬼魂之事难说。”芈凰脸色难明地回道。

毕竟她也是一缕重生的鬼魂。

“反正事情就是这样,如今贤夫人只是昏睡而矣,我们需要你的配合,逼出那个装鬼之人。”

芈凰将事情的前后说了一遍,还有他们为何如此,“你放心,医老已经配了解药。现在没人,我给她吃颗解药,不一会应该就可以醒来。”

医老笑笑保证,“是啊,是啊……傻小子,你别担心!大小姐吃的就是上回太女中的蒙汗药而已,并无大碍。”

芈凰走到旁边的八宝架抬手想要拿下那个箱子,成嘉一直站在她的身后,见此紧张地说道,“你要拿什么,我帮你拿。”

芈凰抬手指着八宝架上第五层中间的那个红木箱子说道,“那个红木金蝶的小箱子,你拿下来,打开看看就知道,这就是这段时间送来给你大姐的东西,这些都是你大姐喜欢的。”

“好,你站一边去。”

成嘉从架子上拿下小箱子打开,然后芈凰走过来,从里面拿出两对一新一旧的珠钗比给他看,“这是李炽身前送给你大姐的,可是现在有人仿制了一模一样的,如果不是喜欢你姐的人所为。那是何人所为?”

“当然,这个喜欢你大姐的人,不一定是李炽。但是先前我们发现他的踪迹后,他就立刻藏起来了。”

“所以你们想以我姐姐病重为由,逼这个男人现身。”成嘉已经了解。

“是的。”芈凰点头。

“依你们刚才所说,万一不是鬼,真的是人呢?而且不是李炽回来找我大姐呢?你们捉到他了,要拿他怎么办,杀了他还是放了他?”

成嘉突然话锋一转,低头看着她说道。

芈凰低头皱眉,“这个得抓到了才知道,若真是你喜欢你大姐的人,放了也无妨,若不是……”

“好了,我明白了!此人若不是冲着我大姐来了,想必就会是冲着你来的,自然得早点抓住。”

截断她的话,这人的存在总归是一个危胁,不然芈凰不会做无用之事,成嘉颌首说道,“该具体怎么做,你跟我说,我配合你。”

芈凰闻言看着他微微一怔,“好。”

暮色渐深,夜已将临,但宫围森森的东宫,客房里却没有点灯。

春风微醺,却也吹不散宫中那种浓重的森严之意。

每一处院落,每一个长廊都是静悄悄的,虽然有人走动,但却有重兵把守,每个士兵手持长戟,就像来自地狱的阎罗,一脸森然。

窗外桃花朵朵绽放

随风飘入屋中,慢慢起舞。

树上的夜莺似乎也感觉出了房中的一阵难言的沉闷,闭着黑色的喙,睁着黑豆似的眼睛骨碌碌地看着屋内之人。

一男一女,一起坐在窗边,隔着书桌中间点着一盏薄灯。

女子时不时地会问男子两句,“兵者,何为诡道也?”

男子轻声回道,“如攻战计,第十六计,欲擒故纵。逼则反兵,走则减势。紧随勿迫,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需,有孚,光。”

女子闻言点头。

二人的目光时不时透过朱窗不时看着东宫后门的方向。

只有医老坐在角落,来回在暗室中踱着步子,但脚步却轻得宛如幽灵,似乎生怕踏碎了二人间的某种静寂。

他们在等,等那个人再度潜进来。

她今天特意命惊风让人留了后门进出,其他地方严防死守,司剑跟着越椒的人进了若敖越椒于宫中的都尉所,那个侍卫就没有出来过。

但是她有一种直觉。

这侍卫肯定和云霄殿有关。

客房中,小晴守在屋中,虚点着额头,将睡未睡,有人从半开的朱窗翻了进来,然后劈手砍翻了窗前的两个小宫女,然后一步一步,无声地靠近床边,如法炮制,又砍翻了床边守着的小晴。

忽然一阵大风自窗外卷了进来,卷起了窗纱,卷起了床幔,帐上的铜钩摇起了一阵阵单调的“叮叮当当”脆响之声,宛如魑魅的摄魂铃。

片片桃花花瓣随着大风飒飒扑入屋中,卷起一阵小龙卷,就像无数魍魉在空中狞笑飞舞。

“噗”的一声。

房间里的灯火顿时被风吹灭。

黑衣人本就带着面罩看不清面貌,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如今更是如一道鬼魅向床上的女子掠去。

芈凰和成嘉透过猫眼,看着隔壁房中飘荡起来的白纱,只觉竟似带着种妖异的寒意,双双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尤其芈凰身上穆然一冷。

成嘉低头看着脸色微微发白的芈凰,还有她微微出汗的额头,低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满头大汗?”

芈凰强自镇定了一下。

虽然她也是重生过一回的人,甚至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