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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缘起

一袭轻帆溯桃花河往南而上,河水碧波荡漾,两岸青翠向后移动,帆船不大,倒也别致,上下两层,风雨不惧。

清沫二楼凭栏倚立,迎面清风把青丝摇曳,一身浅色长裙,妙曼窈窕,目凝前方,心中像候鸟归期,充满期待,又是忧愁不已。觉慈盘坐于船尾,闭目运神,无垢无净。船上风帆鼓起,却是觉慈施了个疾风法术,催动船儿不疾不缓向前。算算离开樊笼城将近十来个时辰了,行了五百来里水路。

傍晚时分,霞光映照,水汽被照得氤氲升腾,别有一番景色。觉慈来到船头,见远处一片粉红色雾气笼罩,知是瘴气弥漫了,原来瘴气在太阳下山时最为明显好看,也是最致命的,当即把船收帆靠岸。

清沫下到一层,用红泥小炉焙了一坛陈酿,蒸了两尾鱼儿,温了些干粮和熟食。原来船上一层有厨房,一应物品齐全。还有个小房间,却是备给觉慈休息。二层却是清沫起居之用。清沫弄好晚餐后,端到船头一小桌上。

“韦修士,用餐了。”声音温婉动听。

觉慈应声而就坐,见清沫不对视自己,行止拘束,对其道:“宁姑娘就不要称呼我修士了,其实我是佛门出家人,韦自醒也是当时自取的。贫僧觉慈,出身于观心寺。”说完,运功于头顶,头发俱断,留下一颗光亮脑门,顶上几颗受戒香头。

清沫注目一看,见觉慈肃穆,当是怔住。心中忖到:“觉醒,自慈,韦伪,原来如此,”复而又想,“观心寺与天构教可是持天下修行之牛耳,一身修为定是高深。”复又打量,见觉慈不过三十来岁,面目清癯,光华内敛,竟觉得好看不已。当下内心怦然,脸上红晕异常,慌忙把目光收回,颔首望向自己脚尖。

觉慈见她脸上红晕,神色有些慌乱,颔首低头,却是以为姑娘家与陌生男子单独相处害羞所致,颇感气氛凝固。遂说道:“我虽是出家人,但奉师命下山游历,倒是约束不多,我们也以江湖人相称吧,随意些。你就叫大和尚吧,我称呼你清沫,可好?”

清沫点头,却是叫了声“大师”,声音低不可闻。觉慈呵呵大笑,清沫闻笑声,脸上红晕更甚。

晚饭却是觉慈大吃海喝,风卷残云,对美酒美食称赞不已。清沫一直低头,用得很少。吃完,清沫收拾残羹剩菜。

看光景,夕阳已是下山,天边渐暗,虫鸟声四起,远处传来野兽呼唤。觉慈见清沫收拾完,对其道:“清沫,你过来一下。”

清沫轻声回应:“是,大师。”

“你以习武打坐方式坐下,闭目收神,我查探一下你的资质。”觉慈对其道。

清沫不敢置疑,盘腿端坐于船头,闭目收神。只感额心被觉慈一指点中,浑身颤抖不已,耳边传来觉慈声音,“守神”,当即摄心守神,复归清明。旋即由指尖传来一股浑厚热量传遍全身,心神更是如沐浴于金色晨光之中,舒爽畅快,灵魂似有出窍之意。

觉慈见清沫沉浸其中,收回食指,亦不惊醒清沫。心中沉呤,端得好根骨,好灵性!虽是年龄有些大了,但是尽心培养,将来定可修行成就不俗。想想清沫如是男子多好,这次下山却可回去复命了,这有缘人真是不易得。又想,清沫与他相遇却是有缘,如此资质不凡,却是不想送于道门修行,更是不可归于补月教。他佛门尽是一些男性出家人,有却是有几个庵子只收女性出家人,却是无上等的修行之法,入门却是对不住清沫如此资质。再说,清沫亦不知是否愿意入佛门。思来想去,暗自摇头。

复而清沫醒来,满眼期待望着觉慈,轻声问道:“大师,清沫可否入修行?”

觉慈看向她,道:“根骨奇佳,灵性不凡,难得的修行之才,只是与我佛门无缘。”

见清沫疑惑,觉慈又道:“我佛门虽有几个庵子,纳女弟子入修行,但没有上乘功法,却是不好可惜了你。再说,入佛门出家为尼,倒是委屈了你。”

清沫见说,低哦道:“清沫却也无法选择,只愿这次了结身世之谜,便入修行。至于奢望修行名门收录,不敢造次。大师之前说有我身世之线索,还请指点迷津。”说完再拜。

觉慈道:“我这次得你父亲指点,寻到一个地底深穴,得到一张湮晴大山地图,桃花河源头有个标记,河得沿途却是再无标记,应是有深意,只是猜测。”

“大师能否给图与清沫看看?”

“这有何不可,本来是因为你父女二人,我才得到此地图。”觉慈用神识从暗红扳指中取出地图给清沫。

清沫细细浏览,一丝一毫的看完递还觉慈,道:“多谢大师,清沫看完了,也全部记下了。”

觉慈一听,甚是惊奇,问道:“地图内容全部记下了?”

“是的。我从小就过目不忘,倒是让大师见笑了。”

见觉慈两眼满含精光看着自己,清沫不好与他对视,目光回避,却是觉慈道:“清沫姑娘,端得是修行之才。遇见你,倒是我有缘了。”说完呵呵大笑。

清沫听觉慈说,心中一紧,心有所动,拿眼角余光瞟向觉慈,只见觉慈此时神采飞扬,气质出尘,虽然头顶光亮,在心中却是越发觉得神仙下凡,越看越好看。想到此,心中越发觉得羞臊,把头低得不能再低。

觉慈见她小女儿姿态,笑声越发清朗。

“时辰不早了,清沫告退。大师您也早点安息。”清沫声如蚊呐的道。

月朗星稀,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觉慈给了清沫一颗丹丸,让她含在口中,道:“清沫,前方有瘴气了,这颗解毒丹含/着倒是不惧。”

船儿行的更是轻快,两岸景致飞速向后移动。以此速度,中途无阻,算算十多天便到源头。

这日行来,看看地势却是越来越陡峭了,水流越来越急。觉慈不敢怠慢,小心操着船,避开河中暗礁和树枝杂物。突然前方水面冒出一颗硕大蛇头,其大如斗,两只眼睛向灯笼一样大,蛇信子伸吐出来六尺来长,飞速撞向船头。觉慈对突如其来的巨蛇避让不急,心中一紧,急忙祭出念珠,跃于空中,向船上清沫一揽,二人身形拔高。耳中传来“呲啦啦”巨响,却是船被巨蛇撞得四分五裂,船上一应物品落入水中,随着湍急的水流急剧而下。

只见此时清沫被觉慈揽入怀中,脸色惨白,惊魂不定。忽感身上传来温暖,琼鼻中传来浓烈的男子气息,清沫回神知道被觉慈抱在怀中,心中怦然而动,脸上红透。

觉慈此时倒是不能分心,神识操纵着念珠,拿眼看向巨蛇,但见那巨蛇全身青色,巨大蛇头昂首悬于水面一丈高,灯笼大眼盯着空中猎物,见到嘴猎物不能入腹中,甚是忿怒。这时,巨蛇张口,向空中二人激射一颗碗大的青色珠子,周边空气顿时腥臭无比。好觉慈,临危不乱,一面用神识稳住脚下念珠,一面运起全身功力于左掌,一招金刚掌力拍向疾射而来的蛇珠。好掌力,那蛇珠被拍得疾射岸上丛林,一瞬间不见。巨蛇大急,蛇珠可是其性命修出之物,也不理空中二人,飞身上岸寻蛇珠而去。觉慈见巨蛇去寻蛇珠,那会让其离去。分出一份神识祭出脚下一颗念珠,只见这颗念珠顿时金色光芒大盛,往蛇头砸去,“砰”的一声巨响,巨蛇头被念珠砸出一个大洞,掉落在岸上,眼见巨蛇不活了,蛇身却还在水中翻滚,溅起水花四射,涌起河底淤泥,河水变得浑浊不堪。

觉慈见蛇已死,来看清沫,却见她昏迷不醒,脸上青色密布,原来蛇珠袭来,所散发的剧毒气息被清沫吸入体内中毒昏迷。觉慈在奚梦沼泽游历多年,知道如果蛇珠是剧毒,那么蛇胆可解其毒。当下不敢怠慢,把清沫放于岸上,复来取出巨蛇体内蛇胆,只见这蛇胆却是有脸盆般大小。觉慈运功与指尖,指尖发出一缕针而劲气刺破蛇胆,碧绿色胆汁飞入清沫口中。见她喝了一小碗胆汁,觉慈把蛇胆丢弃。这时见清沫脸上青气缓缓而退,只是惨白,觉慈知道蛇胆见效。

见清沫一会不能醒,觉慈心中一动,祭出冰噬锁链,运功入锁链内,寒冰刺入蛇身,只见几十丈长蛇身迅速冻结,复而蛇身血液和精华飞速疾逝,吸入锁链,瞬间蛇身枯萎破碎。觉慈觉得握着的锁链充满雀跃感,摇头苦笑,心中叹息,不知是福是祸。遂把锁链收了。

少顷,清沫醒来,娇身无力,不能起身,脸上已是红晕不少。急忙寻觉慈,却见觉慈伫立不远处,看着那巨蛇,清沫看那巨蛇此时只剩一些碎片,顿时惊奇,急唤觉慈:“大师!”

觉慈闻声而来,对清沫满眼关切,道:“清沫,你没事了吧?”

清沫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中甜蜜甚紧,回道:“还好,只是身上乏力。刚才发生了什么?”

觉慈笑笑道:“你刚才中了这蛇的内丹毒气,我用蛇胆给你解了毒,这毒气刚解,身上乏力要缓个一两天。”

清沫这才